果果昨夜很興奮,一直嘀咕著那些潑皮被打什么的,所以早上就醒晚了些。
“哥…”
她揉著眼睛嚷著,沈安從外面進來,頭上熱氣蒸騰。
“小懶豬,起床了。”
沈安已經在外面跑了許久,果果不滿的道:“哥,不理我。”
沈安三兩下幫她穿好衣服,然后盯著她洗漱,最后收拾。
“花花出來。”
果果站在門外沖著里面招手。
花花直立起來,努力的扒著門檻,然后一點點的翻出來。
果果想去幫忙被沈安攔住了,等花花從門檻上摔下來時,果果就仰頭看著沈安,含淚道:“哥,壞。”
沈安莞爾道:“是和花花親還是和哥哥親?”
果果一下就楞了,然后低頭說道:“哥。”
“哈哈哈哈!”
沈安大笑著把她抱出來,然后兄妹倆開始晨練。
對面那對男女才醒來,男子出來說道:“以后早上動靜小些。”
沈安有些愕然,先前他是在外面街上晨練,而他和果果在院子里跑步時,這對男女已經醒了。
“你什么意思?”
鄰里之間要和睦,沈安也愿意和睦。
可這對男女從搬來的第一天就嫌棄和沈安兄妹做鄰居。
平時給臉色和說話陰陽怪氣的也就算了,現在突然來個莫須有的罪名,沈安覺得不能縱容。
男子皺眉道:“平時小聲些,別鬧騰。”
“你這是…”
沈安覺得有些好笑:“你這是不食人間煙火是吧?人活著什么動靜都別弄出來,您要是覺得我的動靜大,那就另外租地方去。”
果果早上要跑一會兒,可動靜真的可以忽略。而后就是吃早飯,早飯后描紅學習…
這樣的日子還覺得鬧騰?
沈安覺得這兩口子真是奇葩。
但是他不會給這等人臉。
男子的面色微冷,說道:“這地方不是一個小販住的…”
小販租不起內城的房子,這是汴梁城最普遍的現象。
“我樂意!”
大清早沈安也沒啥事,果果是覺得自家的哥哥太厲害,只擔心這個鄰居會倒霉,然后就帶著花花繼續晨練。
男子看著果果在院子里繞圈跑,就難掩鄙夷的道:“哪來的?鄉下地方吧?”
城里的女娃可不會瘋跑,那樣以后會找不到婆家。
沈安笑瞇瞇的道:“你這是教書先生?”
男子呵呵一笑,“怎么?你也想學習?只是我卻沒閑暇來教導你。”
“你教我?”
沈安笑的很和氣,“我就出個題吧,你若是能答上來,那你連皇子也教得。”
屋里的阿珠揚聲道:“官人別理他。”
男子卻自矜的道:“你說說看。”
沈安問道:“知道太陽為何會發光發熱嗎?”
“這…”
男子一下就被卡住了。
沈安繼續問道:“知道人走路為何要先邁左腳嗎?”
男子下意識的邁出左腳,然后說道:“我卻是右腳。”
沈安不敢相信的道:“你再試試…”
男子出腳邁步…
“看看看看,這不正是左腳嗎!”
沈安嘖嘖稱奇的道:“這人連自己走路先動左腿還是右腿都不知道,你說你還能知道些什么?”
他負手而去,男子呆立原地,然后又試著出腳。
“官人…”
阿珠出來了,一出聲就打亂了男子刻意想出右腳的打算,然后…
“你這個…你這是邪法!”
男子連續出腳都是左腳,甚至還因為刻意想用右腳而差點摔跤。
沈安回身說道:“你本就是左腳,大多人都是左腳,你這是魔怔了,趕緊改回來。”
男子一臉驚惶的道:“你會邪法!阿珠,他會邪法!”
說話間他再次邁步,本想邁動右腿,阿珠喊道:“報官!”
沈安不忍心的閉上眼睛。
男子想出右腳,最后右腳先出去一半,身體里兩股力量在相互作用…
果果也不跑了,和花花一起呆呆的看著摔倒的男子。
那個阿珠和丫鬟也呆呆的看著,然后兩人一起看向了沈安,如見鬼魅。
“這是邪法!”
“報官抓他!”
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著,那個丫鬟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她跑到門邊時,外面正好進來兩個男子。
“沈安…”
丫鬟被前面那人撞到了一邊,正想發火,當先一人卻沖著沈安拱手道:“沈安,那邊都安排好了。”
沈安拱手道:“多謝諸位了。”
來人笑道:“以后和和氣氣的才好嘛!”
那男子爬起來,臉上有些青紫,幸而沒噴鼻血。
他戟指著沈安罵道:“你這妖人且等著,阿珠,叫人報官!”
這兩人一陣愕然,其中一個問道:“是何事要報官?”
男子指著沈安說道:“這人是妖人,會邪法?”
兩個男子一怔,男子繼續說道:“剛才他施法,我竟然不會走路了…”
兩個男子都面面相覷,然后都苦笑起來。
“沈安,那等手段還是別用了吧,不然我們也為難啊!”
沈安無辜的道:“我只是問他走路是先出左腳還是先出右腳,他說右腳,然后卻出了左腳,自己摔了一跤,怪我咯!”
“罷了,走吧。”
兩個男子無奈搖頭。
那男子就罵道:“還不快去報官!”
那丫鬟急忙應了,兩個男子中的一個卻皺眉道:“報什么官?”
男子的臉上疼痛難忍,就喝道:“關你何事?!”
兩個男子都笑了:“因為我們就是官!”
等男子驗證了他們的身份之后,就怒道:“開封府有包龍圖坐鎮,你等別想一手遮天!”
這兩個男子乃是開封府的官員,所以聞言不禁就笑了。
“這開封府…我等確實就是天,你去告吧。”
沈安聽到這話不禁笑了,然后背著花花,抱著果果,順帶還鎖了門。
男子見沈安要出去,就嘶聲道:“你這個惡魔,皇家最恨巫蠱,你小心…”
“住口!”
沈安霍然回聲,冷冷的道:“你家夫妻對我兄妹多有失禮,我不計較也就算了,還敢說巫蠱,這是想找死呢!”
雖然隨著時間的延續,在前朝談虎色變的巫蠱有些笑談的意思,可要是真有人去計較,說不得又是一個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