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深處,天鵝號和白羽號一先一后,進入一顆褐色行星的高軌。這顆行星地表十分荒蕪,大氣極為稀薄,溫差巨大,根本沒有生命存在,也沒有值得開采的礦產。但是行星上卻有微弱的信號,時斷時續地射向太空。
后方的白羽號負責警戒及監測周圍環境,初次接收到信號時,趙靜思很是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這是盛唐行星表面基地經常會發出的通訊信號。
他立刻接通了林兮的通訊:“上校,我們怎么在這顆行星上也有地面基地?這上面什么都沒有啊!”
“那上面沒有基地,只有幾個信號發生器而已。”
“信號發生器?”
“嗯,我投放的。算算時間,聯邦也該來了,如果來的家伙不是那么厲害,正好可以打一仗。”
兩艘星艦在高軌懸停,關閉了一切對外訊號,安靜等候。林兮非常有耐心,讓艦隊跟隨行星轉動,就這樣一天時間很快過去。
他們沒有等多久,一支聯邦的獵殲艦隊就出現在星系內,肆無忌憚地開著主動搜索模式,不斷掃描星系內部。
在聯邦艦隊出現之時,林兮已經躲到了行星背面。
這支聯邦的獵殲艦隊以一艘輕巡和兩艘驅逐艦組成,另有三艘護衛艦輔助。它們大搖大擺地進入行星軌道,一艘驅逐艦直接帶著三艘護衛艦進入行星,在表面搜索飛行,尋找行星基地。軌道上只留下輕巡和另一艘驅逐艦鎮守。
當天鵝號隨著行星自轉出現時,數道粗大的高能光束噴薄而出,轟在聯邦的輕巡上!
聯邦輕巡艦長不驚反喜,大聲道:“終于被我抓到你了!全艦轉向,正面迎擊!通知行星搜索部隊返回,抄他們的后路!”
一連串戰斗命令下完,艦長看著對面撲天蓋地射來的高能光束,微微皺眉。對方的火力實在有些猛得過頭,打得它的護盾值飛速下降。王朝本不以光束武器見長,但是對面這艘輕巡卻非常特立獨行,既不轟粒子炮,也不發射導彈魚雷,就是一水的光束炮猛轟。
聯邦艦長經驗豐富,頃刻間就判斷出對面的火力還在自己之上,而且還強了不少。此刻那艘驅逐艦正被對方的護衛艦死死咬住,也騰不出手來支援旗艦。
然而聯邦艦長絲毫不懼,冷笑道:“就他們那點能源,也敢玩光束炮?給我壓上去,咬死了打!”
艦員們頓時省悟,一片哄笑。第九艦隊的窘況已經人盡皆知,打仗時連炮彈都要省著打,據說缺電缺得連空調都不開。光束炮可是絕對的耗能大戶,就連聯邦星艦也不敢像對面那么玩。聯邦的重火力艦也就裝兩門光束主炮,而對面那盛唐的星艦居然一口氣堆了三門主炮!真當能量不要錢嗎?
兩艘輕巡互相頂著對方的高能光束,迅速拉近距離,猶如遠古時期的武士,你一劍我一劍地互相傷害。
聯邦獨步星河的領域。
其實天鵝號的光束炮比聯邦的要落后一代,單炮威力只有對手的80,所以盡管有三門炮,實際上總傷害只是比對手高出20而已。林兮真正的殺招,是護盾。
雙方對轟了整整十分鐘,護盾都已見底,就算聯邦輕巡的能源儲備都已不夠,無法支撐護盾再生。護盾時有時無,沒有護盾時就只能靠艦體硬抗。
盛唐在護盾和裝甲技術領域相對領先,天鵝號上的護盾這時還剩下一點。這本來也在聯邦艦長的意料之中,他等的是天鵝號的突然崩潰。
打到這個時候,天鵝號上的能量艙已經用掉了10個,相當于滿能量的輕巡用掉了過半能量儲備。
白羽號居然和對面的驅逐艦打得有來有回,極限強化火力的白羽號已經和對手接近。可是,雖然趙靜思也算身經百戰,此刻雙手手心卻滿是汗水。這種肆意揮霍能量的感覺前所未有,讓連副炮開火都要想一想的他非常不習慣。
終于,天鵝號上的護盾突然消失,讓對手的高能光束開始肆意切割艦體。聯邦艦長頓時精神一振,喝道:“再靠近些!它已經沒能量了,別讓它跑了!”
此時此刻,天鵝號內,能量艙的艦員正奮力將成排的新能量艙推到卡槽上,然后啪的一聲卡死。洶涌的能量奔騰而出!
天鵝號那修長的艦體上亮起朦朦光芒,居然頂著對手的光束炮重新升起了護盾!
“怎么可能?!它能量比我們還多?”聯邦艦長臉色大變。
然而這時已經打到尾聲,兩艦相距不過十幾公里,此刻就算想跑也來不及了。而下方的艦隊還在艱難地擺脫行星引力,想要趕過來救援,怎么也得十分鐘之后。
三分鐘后,聯邦輕巡艦體終于被打穿,從內至外噴出熊熊烈火,火焰噴出數百米。天鵝號與對手擦身而過,從烈火中穿出,有如鳳凰浴火。
與白羽號纏斗的驅逐艦見勢不妙,掉頭就跑,連旗艦都顧不上了。
旗艦明顯沒救了,行星內的探索艦隊一時還回不來,驅逐艦可不是輕巡,在天鵝號超強的打擊火力下恐怕連十分鐘都堅持不了。
這艘驅逐艦一逃,立刻讓下方正努力趕來的探索艦隊陷入兩難。僅憑一艘驅逐艦和三艘護衛艦,來了也是給天鵝號送菜。現在誰都不知道天鵝號的能量還有多少,但是不管怎么樣,驅逐艦是不愿意拿自己來嘗試的。
下方的行星探索艦隊隨之轉向,逃向太空深處。
變化來得實在太突然,趙靜思呆了片刻,才想起來問一句:“追嗎?”
“算了。”林兮搖頭。雙方速度相差無幾,天鵝號雖然有點優勢,但也有限,恐怕要追到星系外才能追上。
此戰一舉擊毀了對手的旗艦,本身已經戰功顯赫,這個時候沒必要再冒險。
林兮發了個坐標給趙靜思,說:“這是下一個導航點。”
“那里還有一場戰斗?”
“不,那里有一堆能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