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唐洛,關于“祭獻,換地點”的事情,赤精道人也是知道的。
自己還干過一次,然后非常悲劇的失敗了。
算兩次任務失敗,失敗后祭獻之物肯定是不會返還的,另外后來他又得到了符合條件的祭獻之物,在進入任務世界前,想要再試一次。
卻已經沒有了相關的世界。
顯然是因為去過一次,就不算是陌生的世界、一方天地了。
至于成功的人,也不是沒有,便是武林神話制造出契約的姜尚。
他就成功了。
根據孔明的回饋,姜尚說任務難度的確會變得比往常的任務要難很多,就像是第一次進入到神魔游戲,九死一生的感覺。
不過他也說,任務難度跟進入世界本身也有一些關系。
如果跟現實世界一樣,沒有超凡力量——至少表面沒有或者極少的世界,難度會相對簡單一點。
只是相對而言。
姜尚說自己的那一次,沒有遇到另外的神魔行走。
而赤精道人的那次,則是有不同陣營、不同任務的神魔行走出現,倒是跟唐洛的單人生存任務很相似。
任務的話,則都是他們的單人任務,沒有另外的神魔行走同一個任務。
總之,難度不小,要小心為上。
唐洛又去找了李絕夫婦一趟,向他們詢問了那次任務有關的情況。
李絕夫婦和龍王他們那次的任務,跟生存任務有些相似,是脫逃任務。
他們出現的地方是地下的洞穴,脫離后就算完成。
遇到的沙悟凈烙印之影,就是在地下暗河中,那個時候,龍王斷后,其余三人先走一步,尋找另外的逃離道路。
后來那個神魔行走帶著李絕夫婦折回,就看見那“赤發人”徐徐消散。
龍王收了他的武器。
因為寶杖是龍王單打獨斗得到的,自然歸屬于龍王。
可剛剛開戰時候那可怕的威勢,也給李絕夫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對此覬覦不已。
龍王一死,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畢竟有著一個強有力的裝備,實力提升可不止一星半點。
后來四個人離開了迷宮一般的地下洞穴,就完成任務離開了,并沒有對外探索過。
期間也遇見過詭異的魑魅魍魎,避戰幾次,除開龍王那一戰之外,還打了兩次。
唐洛還意外得知,龍王要自己治療過的腿傷,其實就是那次任務受的傷。
問完相關的情況,唐洛就離開了,搞得李絕夫婦都想要收拾細軟跑到外面避風頭去了。
半夜突然進來,上來先動手,揍完后再問話,偏偏他們還根本不是對手,誰頂得住?
回到家中,唐洛稍微梳理了一下得到的情報。
龍王他們“跑過路”的地下洞穴,并非一定要進到里面看看,沙悟凈留下的信息已經說得很清楚。
他前往了西方。
而且根據描述,龍王未必是真正殺掉了沙悟凈留下的烙印之影,而是烙印之影的力量消耗殆盡,自行消散了。
加上信息的缺少,顯然已經過了很長的時間。
因此西方才是最重要的一點。
幾天后,龍王號上。
敖玉烈,唐洛還有肩膀上的哮天犬等待著任務降臨。
距離開啟還有半分鐘左右,唐洛取出土靈珠:“祭獻此物,更換任務世界。”
沒有什么特殊的光芒,時間一到,唐洛眼前的場景一變,手中的土靈珠消失無蹤。
“不是說這方天地都快要死了嗎?天地元氣很充足啊,還有,這個任務是什么意思?”耳邊傳來敖玉烈的聲音。
哮天犬喵了一聲,拿腦袋蹭了蹭唐洛的臉頰,身子團成一團,在唐洛肩膀上穩穩地趴下,閉著眼睛,看上去像是睡著了一樣。
沒有以前進入任務世界后的分開情況。
“兩人一貓”就在一起。
也沒有其他神魔行走一起進入完成任務,單人任務。
而這次任務在敖玉烈看來,透露著一股奇怪的感覺:護送取經人到達西方凈土,獲取度世真經。
任務很簡單,就一句話,簡潔明了,護送任務,中規中矩,沒有特別的地方。
但是…
“師父,這確定不是西天取經嗎?我們又成取經人了?”敖玉烈忍不住說道。
“正好,反正我們也要前往西方。”唐洛說道。
“好歹給個取經人的長相樣子吧,不給至少給個坐標地點啊,什么都沒有,萬一我們找到他之前死了怎么辦?”敖玉烈表示任務很坑爹。
唐洛則是很淡定。
神魔游戲這種沒頭沒腦的情況不在少數,習慣就好。
仔細一想,敖玉烈也就正兒八經地參與過一次任務而已,就是上次的尋找奪取“生死之書”。
“別著急。”唐洛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處陰暗無比的牢房,并非完全人工建造,像是洞穴、地洞之類的地方改造而成。
頭頂上高七八米左右的“天花板”上,有一道裂開的痕跡,一道光線投射下來,不至于讓這里變得黑暗一片。
前面是銹跡斑斑的鐵欄桿,一道鐵門封死了通往外界的道路。
身后則是石壁,石壁下還有一條小水渠。
不過水渠中只有一層很淺的水,散發著難聞的味道,基本已經不流動了。
倒不如叫做陰溝更加合適。
陰溝深不過二十厘米,不可能通過這里逃出牢房。
牢房內的石壁上,還有不少苔蘚,墻角附近有著不少雜草。
銹跡斑斑的鐵門之外,是一條黑洞洞的通道,略微傾斜向上,盡頭還可以看到向上的明顯高低差。
“師父,走嗎?”敖玉烈問道。
“走吧。”唐洛點點頭。
敖玉烈一馬當先,走在前面,踹向鐵門,鐵門應聲而倒,撞擊聲在走到內回蕩。
周振國當初腳踹大門,紋絲不動的情況,自然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師父,門好像沒鎖。”敖玉烈看了鐵門一眼說道,鏤空的鐵門只是正常的關著,沒有鎖上。
因為長時間沒有開關過的關系,鐵銹叢生,卡死造成了鎖著的假象。
兩人順著通往往前走,盡頭是通往地面的木門,敖玉烈稍微推了一下,沒有掀開。
上面應該有什么重物壓著封死了。
一用力,隨著一陣聲響,敖玉烈掀翻這扇還算堅固的木門,光線投射進來。
地牢之外是一處院落,雜草叢生,可以看到一個破爛,連頂都沒有了的小亭子和一棟還算完好的三層小樓——木質,古風。
至于壓在木門上的重物,居然是一塊大石頭,因為體積龐大,整體超過了木門,也沒有把木門給壓垮。
隨著敖玉烈的一掀,已經滾到了一邊。
“樓里有人。”敖玉烈說道。
木樓中可以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很快就有四個人跑了過來。
都是男子,看上去年紀都不算小。
兩人粗布短衣,另兩人穿著破破爛爛,估計是從死人堆里面扒出來的甲衣背心,不是鐵質,大部分由片片木頭構成,胸膛中間的位置則是一塊護心鏡。
每個人都頗為矮小,身材精瘦,跟個瘦猴子似的,拿著木棍、草叉這種勉強算是兵器的武器。
只有其中一人拿著一把刀。
給人的感覺像是那種戰敗后逃命的底層亡命士兵。
這四個人看著唐洛和敖玉烈,沉默了一會兒,一個個開始笑起來。
嗜血、貪婪的笑容,一個人還在干裂的嘴唇上舔了舔:“細皮嫩肉的,嘗起來味道一定不錯。”
“吃?你傻了吧!這種好貨色,要拿來賣!”拿刀的男子說道,露出猙獰的笑容,黑黃色的牙齒參差不齊。
“留一個活口問話。”唐洛對敖玉烈說道。
“好的。”敖玉烈踏前一步。
“喲,公子哥還…”挑釁的話都沒有說完,那人的身子就被一陣狂風席卷到了高空上,又重重落下,和另外兩人一起,當場摔死。
只剩下了那個拿刀的男子,這個看上去有點頭目的感覺,知道的應該比較多。
“鬼啊!”
看到同伴摔得不成樣子的尸體,拿刀的男子反應過來,慘叫一聲,直接丟下了手中的刀,轉身就跑。
敖玉烈一步追上,在他背后一推,將其推了個狗吃屎,一腳踩在背上:“我說,你答。”
“不,不是鬼?”男子一愣,松了一大口氣。
“你見過本公子這么英俊的鬼嗎?”敖玉烈頗為自戀道。
“是是是!”男子趴在地上還能點頭如蒜,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雖然原來也好不到哪里去,“公子最英俊,小人從來沒有見過跟公子一樣英俊地人。”
“別拍馬屁了。”待對方拍完馬屁后,敖玉烈才說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們又是什么人?”
通過這個男子的回答,唐洛兩人對于這個任務世界有了初步的了解。
生產力和人文環境類似華夏古代,但要糟糕很多,絕大多數人都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
沒有什么國家的概念,有的只是一個又一個人們的聚集地,小的叫村,大的叫城。
朝不保夕的原因,除了生產力低下外,還有各種鬼怪橫行。
跟大幽那種妖怪占據一方,似乎要反撲的情況不同。
這里,各種詭異之事,詭異之物頻繁出現,其強勢程度,訴說著它們才是此方天地的主宰者。
人只是在恐怖陰影之下茍延殘喘的可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