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密室,來到院落中,唐洛就看見金剛在院子里面呼呼喝喝地打拳。
看到唐洛出現,金剛立刻停止,笑著說道:“大師你出關了。”
“嗯。”唐洛點點頭,“他們人呢?”
“都出去了。”金剛咧開嘴巴笑道,“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孔明他們是上午出去的,現在臨近中午,怎么算也快回來了。
沒有讓唐洛他們等太久,唐雨寒和孔明兩人很快回來,除了兩人之外,還有另外一人。
正是那一天在摘星樓見過的渾圓女子——這個渾圓不是指身材,是身材的某兩處。
她臉上帶著一些余悸之意,偏偏又含情脈脈地看著孔明。
“摘星樓還有上門服務嗎?”金剛說道。
“…這明顯是被歡喜寺的人找上了。”唐洛說道。
“大師你不是毀尸滅跡了嗎?”金剛有些奇怪,“兩堆灰,不會留下什么證據線索才對啊。”
“歡喜寺要拿下摘星樓的一個風月女子,需要證據嗎?”唐洛說道。
“對啊。”金剛猛地一拍手,要證據?以歡喜寺的能力,估計可以炮制出一萬份鐵證來。
“你受了點驚嚇,先去休息吧。”孔明對那女子說道。
“是。”女子低眉順眼,又朝著唐洛他們一禮道,“大師,力士。”才由一個小丫鬟帶著去了別院休息。
“可以動手了嗎?他們聚集了多少人?方便我一網打盡嗎?”唐洛看著孔明,疑問三連。
孔明無奈地搖頭:“這才兩天呢,合縱連橫哪有這么快?”
“有什么阻礙,告訴我,我去說服他們。”唐洛說道。
“最大的阻礙就是皇帝。”孔明沒好氣道,“不過我們動作夠快,先斬后奏,木已成舟他也只會捏著鼻子認了,甚至…對你極為看重。”
能滅了歡喜寺的修士,只要皇帝不傻,肯定會拉攏。
歡喜寺未滅,價值當然有。
可歡喜寺一旦被滅了,在皇帝眼中,那就是一堆垃圾。
“皇帝嗎?好啊。”唐洛說道,“你安排一下,我去說服他。”
“大師,好歹是大幽皇帝,給點面子,就這么殺了,我們任務可別想完成了。”孔明說道。
“阿彌陀佛。”唐洛一副高僧模樣,“老孔你當貧僧是什么人?我是去度化對方,跟他講道理。”
“是講物理吧”孔明表示你別騙我。
金剛和唐雨寒卻是響起了唐洛的精神度化,身子一抖。
那精神度化,還不如物理度化呢,至少一了百了。
“我會精神度化的事情,難道沒有告訴過你嗎?”唐洛問道。
“嗯?”孔明雙眼微微一瞇,“什么意思,你有把握在不傷到皇帝的情況下,把他變成你的傀儡?”
瞇起的眼中閃著危險的目光,這一點都不諸葛亮!
忠君愛國?不存在的,這里可是任務世界。
為了任務,不說百無忌禁,將一個皇帝變成聽話的傀儡,絕對在神魔行走的接受范圍內。
“不會變成傀儡。”唐洛說道,“是變成一個勤政愛民、為了江山社稷勞心勞力的一代‘勤君’。”
能不能成為明君,跟個人能力有關,不是唐洛的精神度化可以決定的。
而且就算唐洛他們向這位皇帝灌輸來自現實世界的先進思想,也不可能生搬硬套到大幽來。
會水土不服的,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
搞個君主立憲之類的制度,大幽的國力就蹭蹭上去了?不可能的。
“勤君也是好的,能站在我們這邊就行。”孔明說道。
“不過把握的話,我還真沒有。”唐洛實話實說,他用史振海做過“實驗”。
他的豹子玄氣先前被蛇妖磨得頗為虛弱,再加上自身意志著實不堅定,因此被唐洛輕松度化。
而皇帝身為真龍天子,玄氣護體的能力不可能跟一個四品武官相提并論。
精神意志方面的話,說實話,無論是過于堅韌還是過于脆弱的,都不太適合精神度化。
被度魂直接精神度化崩潰的的例子反而要比死不認錯的那種要多。
“我們可以先從那些國之蛀蟲來。”唐洛想到一個練手的方法,“從小王大,讓我練練手。”
“也好。”孔明說道,“我給你一份名單。”突然感覺自己輕松不少,應該是錯覺。
“對了,你聽說過黑山之澗嗎?”唐洛問道。
黑山之澗,那蛇妖口中非常厲害的妖類聚集地,很厲害的樣子。
“黑山之澗?”孔明說道,“我倒是聽說過黑山老妖。”
“黑山老妖?”唐雨寒說道,“倩女幽魂?”
“不清楚。”孔明笑道,“但是的確有傳言,有一座詭異的寺廟,似乎曾在大幽各地出現,路過行人有入無出,傅風雪和阿飛二人正在追查此事。說不定能牽扯出一個不錯的任務來。”
“解決歡喜寺后,你們可以去看看。”
“你不去嗎?”金剛問道,有任務不做?
孔明微微搖頭,解決歡喜寺后會空出了一塊大蛋糕,正是分食的好時候,他當然不會離開大幽中都。
有他在大幽中都,也可以讓其他神魔行走各種方便行事。
孔明給出的名單,人不多,只有五個人而已,是他精心挑選出來的。
三人三品,兩人兩品,四文一武,都是大幽中都有頭有臉,比較重要人物。
同時也是斂財高手,在這五個人的心目中,沒有國,只有家。
媚上欺下,把自己喂得盆滿缽滿,富得流油,典型的國之蛀蟲。
但能力也是不俗,想要通過朝政手腕扳倒他們并不容易。
還要經過多方妥協博弈。
要是唐洛可以度化這五人,是再好不過,萬一不成,這些人也可以死。
既然北原之患已經被唐洛徹底解決,那大幽這邊,在一定范圍內,手段也可以稍微激進一些。
不像是原來,生怕內斗露出什么破綻,北原趁勢南下就不好了。
中都的夜,熱鬧自然不如白日,但萬家燈火,也不存在什么夜色靜悄悄的場景。
內城的位置,相對來說比外城的一些地方要安靜一些。
但巡邏護衛隊要多上很多,如今是妖魔橫行的多事之秋,中都最為重中之重,自然要好好保護起來。
唐洛依然是一聲白色僧袍,在黑夜中如同一縷幽魂。
穿梭在街道之中,偶爾跟巡邏隊伍照面,對方卻熟視無睹。
諾大堅固的高墻,根本攔不住唐洛,園子院落中的守夜家丁,也在不存在沒有區別。
唐洛站在其中一人的床前,伸手,度魂!
片刻之后,唐洛松手,順勢一絲琉璃焰毀尸滅跡。
“還剩下最后一個,一個都沒成,玄氣多少有點作用。”唐洛暗道,沒有驚動床上的另一個,如同幽魂一般穿門而出。
五個人中,他已經解決了四人。
兩人直接精神崩潰,兩人則是寧死不屈,把錢財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
不斂財,勤政愛民?不可能,死了都要錢!
那唐洛也只好送他們一程。
這些人一個都沒有度化成功,除開本身之外,玄氣也發揮了一些作用。
如此一來,想要直接度化大幽皇帝為唐洛他們所用,估計是一條走不通的道路了。
大概率唐洛直接把皇帝給度化到死。
“干脆先度化了還在中都的歡喜寺之人,然后出中都繼續度化,反正黑山之澗之類的地方也要去一趟。”唐洛心不在焉地想著,“老孔比較求穩,其實步子可以邁得再大一些嘛。”
來到最后一人的住處,唐洛掠過此人的臥室,來到了點著燭火的書房中。
書房內并不只有那個叫做于承教的目標一人,還有另外一個男子,氣息悠長,正在跟于承教說些什么。
是一個有些道行的修士。
唐洛也不等,直接推門進入,隨手關門,非常有禮貌。
“閣下…歡喜寺?!”
瞥見唐洛的樣貌打扮,那個修士臉色一變,立刻站了起來。
此人年約四十,穿著藍白道袍,留著長須,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不過現在的臉色比較凝重。
背后背著的長劍立刻出鞘,被他握在手中,發出了清鳴之聲。
唐洛目光落在這個男子身上,盯著他的道袍看了兩眼,這身道袍有幾分眼熟啊,跟當初無涯派的道袍有幾分相似。
一般來說,道袍款式都差不多,大同小異,主要區別在于顏色和一些標志上。
所以,如果一些細節上也一樣的話,就有些奇怪了。
此人穿著的道袍,一個圖案分明是當初唐洛在無涯派見過的。
“貧僧玄奘。”唐洛說道,“非歡喜寺門下。”
“不是歡喜寺?”中年修士沒有因此放松警惕,半夜潛入,無論是不是歡喜寺,都來者不善。
“倒是這位道長,跟無涯派是什么關系?”唐洛問道。
“無涯派?”中年修士一愣,“你知本門合并前的名字?”
“哦?”唐洛露出感興趣的表情,旋即收斂起來,“看來有些故事。待會再聽,先讓貧僧度化了這位施主。”
隨手一抓,于承教便飛到了唐洛手中。
“賊子安敢!”中年修士勃然大怒,知道他是無涯派,自然也知道他是龍涯道門的弟子。
居然還敢毫無顧忌再他面前出手?
此等狂徒,定然要拿下——
中年修士連人帶劍趴在了地上,全身上下的骨頭好像都被拍碎了一般,凝聚起來的真元被徹底拍散,根本無法重新匯聚。
“道長脾氣暴躁,很沖動啊。”唐洛看了中年修士一眼,“這樣不好。”
修士直接一口老血吐了出來,脾氣暴躁,很沖動?
難道不是在形容你這個夜闖朝廷命官府邸的狂徒嗎?
吐出一口老血后,中年修士干脆地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