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嚴威換了身衣服,準備出門。經過客廳時,他爸爸攔住他:“這么晚了,怎么還出去?別老和那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瞎混。”
要是以前,嚴威說不定跟他爸嗆幾句,然后依然故我的出去,反正他爸也不能把他怎么樣。
這一次他的心境卻變了,跟他爸解釋道:“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是路為民,我找他有事,十點前回家。”
嚴威的話讓嚴爸爸一愣,這孩子居然能跟他好好解釋,交待清楚是跟誰在一起,幾點回家。這,這也太意外了,頓時覺得心里舒坦得不行。
于是下了圣旨:“是跟為民啊,那行,你去吧,別忘了到點就回來。”
等嚴威出去后,嚴爸爸問嚴威媽媽:“我剛才沒聽錯吧,嚴威說是去找路為民,十點前回來。”
“沒聽錯,他就是這么說的。我早就跟你說過,咱兒子早晚會變樣的,你還不信。”嚴威媽媽愛子心切,為了嚴威,不知道跟他爸爸拌過多少回的嘴了。
好不容易找到這次機會,能不嗆嗆他爸爸嗎?
嚴威爸爸這次倒沒回嘴,只是說道:“他媽,你去炒倆菜吧,把我那瓶陳年五糧液拿來,我要跟爸喝幾盅。”
嚴威媽媽習慣性地說了他一句:“咱爸能喝幾口?是你自己想喝吧。”
不過說歸說,還是高高興興張羅著炒菜去了,就是吵吵慣了,說著說著順嘴就禿嚕出來幾句,嚴爸爸也不在意,樂呵呵去找嚴紹武。
此時市中心的某個歌舞廳里燈光迷離,音樂勁爆,嚴威是來慣的,熟門熟路的就在東南角找到了路為民,他們那一伙五六個人,男男女女都有。
見到嚴威來了,路為民正想給介紹介紹,卻聽嚴威說道:“民子,有點事,要跟你說說,咱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說話吧。”
看他那意思并不想待在這兒跟大伙玩。這讓路為民挺驚訝的,問他:“你今天怎么了?沒事兒吧?”
“我人沒事兒,找你有事要說。”
看來是真有事了,路為民便跟他那幾個朋友交待了幾句,跟嚴威倆人找了安靜點的角落坐下。
“什么事?這么神神叨叨的?”說起來,自從秦羽出國后,路為民也一直忙著報社里的事,他和嚴威可是有日子沒見了,剛坐下來,就聽嚴威跟他說:“民子,有件事,看你愿不愿意辦…”
倆人聊了一會兒,這時旁邊過來了一伙人圍桌而坐,要是平時,他們未必會在意對方是誰,可因為剛才他們的聊天內容,路為民馬上就注意到那伙人里為首的那小子了。
真是說到曹操,曹操就到。他輕輕捅了捅嚴威:“你看,是那小子。”
嚴威瞅了一眼,這路可夠窄的了,這小子怎么跑這兒來了,既然來了,倒也好,且看看能不能聽到他們說什么。
于是他跟路為民兩個就靜靜地喝酒,看著臺上的表演。
過了一會兒,有服務員過來,為首的高建豪朝那服務員屁股上摸了一把,其他的人哈哈大笑。
路為民撇了撇嘴,連他這個男的都看不下去。這么惡心人的玩意,真是有辱斯文。
嚴威站起來:“民子,九點多了,我該走了。”
“怎么這么早就走,好不容易見一面,玩個通宵啊。”路為民挺驚訝的,嚴威這是怎么了?
“這次不了,以前玩的太多了,有點夠了,民子你也早點回家吧。”
路為民撓頭,嚴威怎么這樣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回頭得往他家里打個電話問問,最近都沒怎么聯系他,嚴威那邊有什么事,他都不知道。
思忖間,嚴威已經站起來,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雙手插著兜,晃悠悠地踱到高建豪那一伙人旁邊,就那么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高建豪手底下的人不認識他,有個人嚷道:“你誰呀?”
“我誰,輪得到你小子問嗎?”嚴威斜睨了他一眼,然后就瞅著高建豪。
高建豪是認得他的,換了張笑臉:“是嚴哥啊?來,快坐下,嚴哥你要不要喝兩杯?”
嚴威并沒坐下,看著高建豪:“我聽說你這兩年在永濟那邊混得風生水起的啊,不過你前幾天不是進號子里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看來那號子的門太不結實了,關不住人啊。”
到這時候,就是傻子都看得出來嚴威這是在挑事呢。高建豪手底下的人蠢蠢欲動,高建豪卻只能忍,沒辦法,誰讓自己的老子比嚴威的老子職位要低,而且他家里已經嚴厲警告他要低調點了,他也不想在這風口再惹事。
因此,盡管在心里已經把嚴威砍了好幾遍,臉上還是硬擠出笑:“嚴哥這話說的,我就是混口飯吃,哪兒能比得上嚴哥你。最近的事真跟我沒多大關系。嚴哥你可別聽有的人胡說八道啊。”
嚴威沒再跟他們說什么,朝路為民揮了揮手走了。高建豪盡管氣得不行,可是沒辦法,嚴威家里還有個老革命,不是他這樣的人敢動的,除了忍,也沒別的招了。MD,最近真是諸事不順,流年不利啊,要不要找個大師給算一算呢?
這一天一大早,于采藍就收到了翟躍武特意派人給她送來的合影照,果然不出她所料,照片是在她發愣的瞬間拍好的,雖然不算丑,可是那表情,倒是和她前邊的劉一鳴小朋友神同步了。
袁寶坤拿著照片,又不怕死的問顧雷:“師傅,這傻妞看著挺眼熟的,你能看出來嗎?”
顧雷搖搖頭,不搭理他。
倒是那倆年輕大夫看著袁寶坤,已經能夠想象出,他的下場了,果然袁寶坤只覺得自己胳膊上一麻,于采藍已經把照片搶回去,然后笑瞇瞇地問他:“發麻的感覺如何?要不要再來一次?”
袁寶坤馬上老實了:“不好,師姑你太狠了。”
這時王浩聽到電話響,接起來問了幾句,然后喊于采藍:“小于,是你的電話。”
于采藍想了想,看時間,應該是嚴威的電話了。
果然她拿起聽筒,說了聲“喂,是我。”,便聽到那頭嚴威說道:“小于,你說得果然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