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機場的時候,于采藍抱著剛睡醒不久的小樹,黃嘯天推著行李一塊走出去。黃嘯天跟家里人聯系過了,讓濤子到機場接他們回家。
要是于采藍到了北安,偌大的黃家連個接機的都沒有,那怎么能說的過去呢?
“那邊呢”黃嘯天出來找了一圈,指著一輛銀灰色小轎車說道。
車,于采藍是看到了,可是人呢?濤子不是說來接他們嗎?濤子呢,上哪去了?
于采藍看著車邊站著的大漢,覺得他比濤子粗多了,頭發也比他長點。
這胖子是怎么回事?還朝她笑?他們認識嗎?
于采藍回頭看黃嘯天:“這怎么回事?車呢?哦,就是這個啊?那濤子呢?他不是說來嗎?也沒來呀。”
“來了,怎么沒來,是你眼神還不到位。”黃嘯天難得地唬住了于采藍。
于采藍又朝那人看了看,然后指著他,驚訝地說道:“你,你是濤子?”
黃嘯天笑,他就等她認出濤子那一瞬間呢。
“采藍,你說真話,別騙哥,哥現在這樣是不太胖了點?變化很明顯嗎?”
濤子低頭打量自己的身材,想到那個消失的,多少有點回頭率的小伙子。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是挺胖的,我開始沒認出來,怎么變成這樣了呢?”
“就是以前運動量大,現在工作了,運動量比以前少多了,就變成這樣了。”
于采藍這時候已經上了車,聽到濤子問他:“這是你兒子吧?長得有點兒像你,也有點兒像老何。走吧,先上車,家里不少人等著呢。”
北安的街道到底與鹿港有較大的區別,小樹這么小都感覺出來了。他坐在車后座上,睜著倆黑白分明的眼睛向外張望。
“這小子跟你和老何都有長得像的地方。”濤子看著虎頭虎腦的小樹,覺得這孩子的長相算是糅合了父母兩個人的優點。
一路聊著,黃老太太那個家門,黃百川聽到動靜,把門打開,然后回頭叫黃老太太:“看看誰來了?剛念叨完就來了。”
黃老太太已經站了起來,聽到聲音往門口走,第一眼就看到萌萌的大眼睛男孩子小樹。
老太太眼睛里邊潮了,她大兒媳他們就在里邊勸:“媽,快讓采藍他們進來吧,采藍來了是好事,你怎么還掉眼淚呢?”
老太太卻想著,能不掉眼淚嗎?一看到于采藍,就想到她那個未成年就再也沒能見到的女兒。
眾人熱切地把于采藍讓進屋,于采藍一看大舅夫妻倆都來了。黃百川一家除了他爸黃遠廷還在上班,其他人也來了,還有些叔伯親戚。
這些親戚陪著于采藍和小樹直待到下午天擦黑才陸續離開。黃嘯天換了一身涼快點的衣服,陪著小樹翻玩具。
只可惜小樹對那些玩具似乎不大感興趣,倒是對他小腿上的一些汗毛感興趣。他伸開小手,去抓那些汗毛,試圖捏住了玩。
黃嘯天沒阻止他,讓他抓著玩,反正他還不知道這小孩什么時候能抓住呢?
顯然他低估了小樹的能力,他連續抓了幾次,然后就有經驗了,再抓下去的時候,真的捏住了幾根汗毛。
小孩子抓住了這些東西,當然是覺得好玩啊?
于采藍正在跟黃老太太說話,跟黃嘯天說道:“大哥,你別太慣著他了。”
黃嘯天并沒有把他這句話當真,小樹跟他在一起也待不了多長時間。他在想盡量地對她好。就算再慣又能貫到哪去呢。
于是小樹抓上癮了,黃嘯天被抓得腿疼,還是忍著。于采藍實在受不住:“大哥,你…,算了,我自己跟小樹說吧。”
“小樹,你把手放下,不許抓大舅的汗毛,很疼的,知道嗎?”
孩子小的時候,就讓他知道做事的邊界,有些事是不可以做的。否則長大了再想管就沒那么容易了。
“采藍,小樹剛來,你大哥舍不得讓他失望,你別跟他不高興。外婆告訴你啊,你在這邊那套房子,也就是你倆舅一塊湊巧買的,已經給你收拾出來了,明天你去看看吧。看看合不合心意。”
說到這,她補充了一句:“布置都是嘯天和百川馨月他們弄的,你要是愿意在里邊住幾天,那就去吧。我們這些人不是太清楚你喜歡什么。他們買的東西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要是缺什么的話再添些你喜歡的吧。”
“我也不常過來,簡單收拾下,就可以的。”于采藍知道黃家人跟她住得遠,沒多少機會照應她,便想在金錢和物質上多少貼補她一些。
這次見到黃家人,其他人大都還好,除了濤子胖了好多,變化最大的還是黃老太太,她的眼角略微下垂,顯得蒼老了一些。她露在衣服外的皮膚,比以前要稍微干癟一些了,到底是年紀不饒人。
于采藍是醫生,可以治很多疑難雜癥,可是并沒有返老還童的能力,便是她的親外婆在變老,她也是無力阻止的。
于采藍拉住老太太的手:“外婆,我知道了,明天過去看看,到時候你也去看看吧。”
“行,我也跟著去走走。”倆人說定了這事之后,于采藍聽到敲門聲,是楊信寧。她那位剛結婚半年多的大嫂。
“大嫂,很久沒看著你了,剛才怎么沒看到你?是不是跟大哥結婚了見著我有點不好意思”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真是…”楊信寧知道于采藍在開玩笑,她可不是開不起玩笑的人,何況她跟于采藍還很熟。雖然近兩年沒見面,可聯系并不少。
這次她之所以會來得較晚,是因為她單位臨時有事,沒有得力的大夫處置是不行的,所以她就來的晚一點。
楊信寧進來坐下以后,聽說于采藍次日要去看看她兩位舅舅給她買的首都房子,便跟她抱怨開了。
“采藍,你不知道,你大哥從他把工作調回來之后,三天兩頭往你那房子走一趟,去的時候回回不空手。明天你去看看就知道你那好哥哥都給你準備什么了?”
黃嘯天只是笑著,并不接話,他只希望于采藍看到房子里的東西,即使事先知道這件事,他還是希望能看到她臉上的滿意甚至驚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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