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嘯天見了,就給于采藍介紹道:“采藍,這是二叔家的老二,我跟你說過的,二叔家馨月是老大,百川最小,這就是你二哥度云了。這是你二嫂和你二嫂的妹妹。”至于她們的名字黃嘯天就沒說了。
黃度云還算和氣,說道:“原來這位就是小姑的女兒了,我一直說想去見見她的,可總是沒時間,那天好不容易去了一次,還錯過了。長得真的跟百川太像了。”
“是啊是啊,度云念叨好幾回了,說想看看這個妹妹的,最近確實太忙了。”
于采藍看著他們手里提的購物袋,沒說什么。她已經在醫院陪了老太太好幾天,同在一個城市,又不是遠在天涯海角、窮鄉僻壤的,就算再忙,只要有心,總能抽出來點時間去看看她的。
黃嘯天和黃百川都能推掉工作,陪她和黃老太太,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還是黃度云做不了主?想到這些她只說了一句:“二哥二嫂客氣了,想見的話總有機會見到的。”便安靜地站在黃嘯天身邊。
黃度云笑著說道:“妹妹,你二嫂姓呂,呂巧珍,這是你二嫂的妹妹,巧雅。”于采藍聽了跟她們點點頭。那個呂巧雅淡淡的,似乎有些不耐煩,瞅了她姐夫一眼。
黃度云知道這時候就這么走開了很不好,不管怎么說,在大街上碰上了,總得在一起聊一會兒,吃個飯啊,不然就太過分了。
呂巧雅的眼神那么明顯,于采藍他們怎么看不出來?于采藍說道:“二哥你們有事就去忙吧,我看二嫂您妹妹好像有點著急呢。”
黃度云覺得有點尷尬,他妻子還知道在人前給他留面子,可這妻妹從小嬌寵著養大的,可不管這些,她自己不高興了就得隨著她的意。他有些后悔怎么偏偏這時候陪著他們出來逛呢?表妹對他應該是不滿的吧。
黃嘯天和于采藍穿的都很普通,光是從穿著上看,就跟大街上普通的甲乙丙丁沒什么不同。
呂巧雅打算早點回去,她約了人晚上要一起出去玩,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幾個人身上。她就怕她姐夫要跟他們一塊吃飯,要是那樣的話幾個小時說沒就沒了。
黃度云看了他妻子一眼,然后呂巧珍跟她妹妹很小聲地說了一句:“巧雅,在待一會兒吧。”呂巧雅很不情愿地說道:“姐…人家還有事呢。”
姐兩個說話的聲音很小,還是在黃度云背后嘀咕的,可是于采藍天天調息,感官敏銳。黃嘯天也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兄妹倆全都聽見了。只有楊信寧沒聽到。但是楊信寧從小到大的生長環境,耳濡目染的,讓她對人情冷暖看得很明白。所以也看出來一點端倪。
于采藍說道:“二哥,你們有事就先走吧,我跟大哥他們再去轉轉。”呂巧雅不愿意跟他們在一塊,她還不想呢。
楊信寧剛剛跟她大哥話多了些,自然是他們幾個單獨行動更好了。
于采藍都發話了,呂巧雅也是這個意思,黃度云不好再留下,他覺得挺尷尬,妻妹這樣也讓他在黃家人面前很沒面子。便說道:“那好,那大哥你就陪陪表妹。等過幾天有空了我再去看看她。”
于采藍笑了笑,幾天可以是兩三天,也可以是十天半天,還可以是更長的時間。華夏的語言就是這樣,涵義豐富啊。
黃度云他們已經轉過了身子要走了,于采藍幾個正目送著他們,準備看著他們幾個離開。這時候從于采藍身后傳來年輕男子的聲音:“于采藍,真的是你啊?我剛才還以為我看錯了呢,結果真的是你,好巧啊。”
誰呀?于采藍聽這聲音好像聽過,但不是很熟。便回頭去看:“哦,杜大公子,原來是你啊?怎么,你也來逛街?我還以為你日理萬機呢?”
來人跟于采藍說話的態度很溫和,于采藍就跟他開了開玩笑。
“什么日理萬機呀?我就是一閑散人員,打個商量吧,能不能別叫我杜大公子?你看我這身板,是比不上你大哥,可也算過得去吧?讓你這么一叫,我聽著就是大肚子的公子了。”
他的幽默把于采藍和楊信寧都逗笑了,楊信寧摘下草帽,攏了攏頭發:“你光記著采藍,都把我忘了?太過分了吧,我是不是很難看啊,所以你看著我像個透明人一樣。”
溫潤公子杜澤平一愣:“哎呦,我說這人這么眼熟呢,原來是楊家大小姐,你這一打扮,還真是變樣了,哪是難看嗎,再好看點就能迷倒一大片了。”
杜澤平就是這樣一個人,能照顧到每一個人,有他在的地方,場子很容易熱起來。
“杜大哥,你還記得我嗎?”于采藍他們順著聲音看過去,是呂巧雅過來了,跟杜澤平說話。
不是說要走嗎?不是說有事嗎?至于走不走,有事沒事,那得看面前的人是誰了。于采藍和楊信寧倆人心照不宣,且看著他們怎么說吧。
“哦,是呂家妹妹啊,我剛才好像隱隱約約聽到你們說有事要走是吧?這樣不會耽誤你們辦事吧?”
黃度云雖然想跟杜澤平走得近一些,可剛才的話確實已經說出了口,這時候再反悔就難看了,就算本來沒什么事,這時候也必須得有事離開了。
他很清楚杜澤平溫潤的背后是什么,所以不管呂巧雅反對,說道:“是啊,我們就先走了,澤平,大哥這個人是直性子…”
杜澤平溫和地打斷了他的話:“你大哥我很熟,你放心去吧。”綿里藏針啊,這說的是杜澤平這樣的吧?
于采藍在旁邊聽了,打量著一直沉默的黃嘯天,他們真的很熟嗎?
呂巧雅最后還是被她姐拉走了,這時候她就算想后悔也來不及了。已經說出了要走的話,不走都不行。要是晚一會兒說都行啊。
杜澤平身邊有個人一直沒說話,這時候他跟杜澤平說道:“老杜,不給介紹介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