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于采藍忙碌了半天,中午像平時一樣,跟陳露和汪濤一起去吃飯。
吃到一半,三個人都覺得周圍人的神情不對,偷偷地看他們幾個,指指點點地。然而別人一跟他們的眼神相碰,就躲開了。
“有情況。”陳露低頭跟于采藍和汪濤說道。這時候馬小喬不顧別人阻攔走了過來,往他們旁邊的空位上一坐,像是在生悶氣。
“怎么了?誰惹你生氣了?”三個人都問她。
“還說呢,你們仨還有心吃飯?心怎么這么大?你們知不知道別人都怎么傳你們閑話啊?”馬小喬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呀。
于采藍吃了一口西紅柿炒蛋,告訴她:“別急,慢慢說。”瞧這情勢,是有人在傳他們的謠言了,她倒想聽聽那些人的想象能力如何。
“你們昨天晚上不是去酒吧了嗎?跟誰玩了?”
哦,是這個事啊,看來是有人拿這事來做文章啊。
“好幾個呢,我得好好想想,帥哥倒是有好幾個,可惜你沒去。”
馬小喬打她的手:“還說呢,別人說你們幾個昨天晚上跟社會上的人在酒吧玩了。玩什么刺激游戲,哎呀,我都不好意思說。不過我可不信。”
“是誰說的你知道嗎?”于采藍問。他們所說的刺激游戲在后世也不算什么,只不過這個時候還剛開放,大家的思想相對來說比較傳統、保守,所以才這么想。
陳露要站起來:“肯定是尚惠欣說的,這人怎么這樣?盡胡說。”
“嗯,是她說的。她說她昨天晚上跟同事去酒吧玩看到的。”馬小喬說了實話。
馬小喬跟他們說話的時候,周圍有人豎著耳朵聽著,于采藍拍拍她,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說道:“什么社會上的人啊,那些人有個自己開公司的,有個是報社主任,還有個地理雜志社的攝影師,其他人平時也都好好上班,這都誰的嘴這么損?胡說八道啊?”
“真的呀?”馬小喬聽了這才放心一些,陳露說道:“對呀,是真的,游戲還挺好玩的,我給你說…”
于采藍看了看笑嘻嘻擠過來蹭坐的幾個醫院同事,繼續低頭吃飯,這時候陳露正在給那些人講他們頭天晚上做的游戲。汪濤也偶爾補充一句。
也不知道是誰,突然拍了拍于采藍肩膀,說道:“哎呀,真搞笑,笑死我了,于采藍你真有意思,哈哈哈…”
拍得于采藍一陣咳嗽,差點嗆著。那姐們見了忙拍了拍她的背:“哈哈,不好意思,一不小心用力過猛。”然后就繼續聽陳露講笑話。
于采藍嘆息一聲:這年代娛樂活動是少了點,大家笑點都有點低呀。
陳露的講解已進入尾聲,于采藍把飯盒扣上,站了起來,朝尚惠欣那桌走過去。
食堂里不少人都看到了,瞬間安靜,有人悄悄捅了捅自己的同伴:“不會打起來吧?”同伴示意她先看看,至于打不打的,反正不關他們的事,怕什么。
尚惠欣不明白陳露都跟周圍的人講了什么,講得那么熱鬧,偏偏她離得遠,還聽不到。
按理說,這種時候,大家不是應該把于采藍和陳露他們孤立起來,然后鄙夷地在心里說一句:小婊砸?
于采藍走到那邊,原來坐在尚惠欣對面的同事一見她過去,都不用說,馬上拿著自己飯盒走開,把位置讓給她。
于采藍就在尚惠欣那空位上坐了下來,歐士良像往常一樣坐在尚惠欣身邊,他瞥了一眼于采藍,知道一場風波無法避免了。
“尚惠欣是吧?怎么?你對刺激游戲很感興趣?”
哦哦,這話題好勁爆!這時候大家都不吃飯了,聽到尚惠欣翻著白眼說道:“誰感興趣?我才不感興趣。”
“是嗎?不感興趣?不感興趣你怎么傳話傳的這么積極?不過你可能搞錯了,昨天我們玩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跟人傳的那些都是你自己想象出來的。你腦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下次記住了,先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說話。念了這么多年的書,總得注意下素質,別無事生非、隨意誹謗他人。別的我就不說了,再說怕把你說哭了,一會上班讓病人看出來會影響咱們醫院醫護人員的形象。”
說完了這些話,于采藍留下作繭自縛的尚惠欣,帶著陳露他們揚長而去。一場風波也就在初起之時被消彌于無形。
食堂的人沒過多久就走的沒剩幾個人,尚惠欣呆坐在凳子上覺得一陣頭暈。不知道怎么走進那座門診大樓。
“走吧,快到點了。”歐士良拿著飯盒站起來,情緒不高。
尚惠欣想問他:“你都不能安慰安慰我嗎?剛才你怎么不幫我說話?”剛才她都被氣懵了,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于采藍的話。歐士良那時候卻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尚惠欣委屈,特委屈,也有些怨念。她以為,他多少有些喜歡她的。
但是,她最終還是把這些話咽了回去,她害怕聽到她不想聽到的答案。
于采藍他們走在路上,陳露說道:“采藍,你太厲害了。”
于采藍見馬小喬神色有些復雜,問她:“你是不是覺得我說的有點狠?”
“也不是,就是覺得她都快哭了,也挺可憐的。”
汪濤卻說道:“如果于采藍什么都不說,現在快哭的就是我們幾個,我是男的還好說,于采藍和陳露的名聲還要不要?”
馬小喬想了想:“也是啊,這事兒幸虧早點說明白,不然以后都說不清了。”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我就是這么想的。可惜事情臨頭的時候我可做不到采藍那樣。”陳露嘆了口氣。
馬小喬拍了拍她,有幾個人能做到于采藍那樣呢?她轉移了話題,問道:“下個月咱們醫院開運動會,你們參加不?”
“我可不行,我這么胖,跑得不快,跳得也不高,就不去出丑了。”陳露馬上拒絕。
汪濤說道:“我還沒想過這事呢,到時再說吧。”
“于采藍,你呢?”馬小喬問她。
“我應該不會參加吧。”這時候他們已經到了四樓,幾人就分開,各回各的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