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站定之后,面無血色的青年,立刻不耐煩的催促起來,好像多等一秒對他來說都是煎熬,恨不得立刻手刃羅平。
微微一笑,羅平沒有絲毫的擔心,緩緩地品了一口茶之后,才慢慢的起身走出涼亭,一邊走一邊不住的夸贊。
“好茶,好茶,‘黑冥山莊’的茶果然醇香甘美,前輩果然懂得生活,晚輩佩服。”
說完還煞有其事的向黑風和冥籮頷首一禮,以示尊敬和欽佩,泰然自若的神情,云淡風輕的舉動,使得包括盟主在內的所有人都是對其拿捏不透。
有人覺得他是故作鎮靜,以此來掩飾內心的害怕,有人覺得他是被嚇得傻了,瘋言瘋語,只有一人,覺得他是正常的,那就是丁長山。
作為武將級別的武者,之前面對羅平的時候,都感覺到沒有絲毫的勝算,更別說只有大武師級別的‘極惡雙霸’了。
饒有興致的看著羅平在戲耍二人,丁長山竟然覺得十分的刺激,而且內心竟然隱隱的在吶喊:耍的在激烈一點,最好能夠將二人打得滿地打滾。
“你們是一起上呢,還是一個一個來?”
羅平走到‘極惡雙霸’的面前,語出驚人的說道。
兄弟兩人微微一愣,瞬間哈哈大笑起來。
“我說小子,你是不是被嚇傻了?竟然還想讓我們一起上?真是笑死大爺了。哈哈哈哈…”
“大哥,我看啊,這三年他是憋出了精神病,已經神志不清了,就讓兄弟當個好人,送他解脫吧。”
面無血色的青年說完就向前一步,做好了戰斗準備,不過并沒有立即出手,而是緩緩的拿出武器,一把一流寶劍,慢慢的撫摸著劍身,嘴角露出一抹奸笑。
“今天就讓我的寶劍好好的嘗嘗鮮血的味道,想必如此年輕的血液一定很美味。啊哈哈哈…”
“哎,既然你這么自信,那就來吧,祝你好運。”
羅平仍舊面帶微笑,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絲毫不將青年放在眼里。
“哼,口舌之利,徒增笑柄而已。”
面無血色的青年,鄙視了一下之后,就舉起寶劍刺了過去,速度奇快,轉眼即到羅平的面前。
然而羅平的舉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僅沒有拔出武器應敵,而且傻傻的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仿佛真的被嚇傻了一樣。
面無血色的青年也是如此想來,以為羅平已經看清了形勢,不打算做無謂的反抗,想要早死早解脫。
眼見寶劍離羅平的身體越來越近,青年的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而疤臉老大同樣一臉笑意。
坐在涼亭內的黑風和冥籮,亦是眉頭微蹙,想不出羅平為何不做反抗,甘心受死,這和之前的機智,冷靜完全不符。
“難道他有后手?或者有十足的把握接下這一劍?”
“去死吧!哈哈。”
面無血色的青年眼見寶劍插進對面少年的身體,得意的大笑起來,只不過片刻之間,就被右前方出現的一道身影給扼住了笑聲。
“怎么會?你…”
青年這才發現自己的正前方根本就沒有人影,寶劍只不過是被他握在手中,傻傻的半舉著而已。
“不可能?剛才我明明…”
說到一半,他就不再繼續,因為他不是傻子,此時他已經意識到事情的根源所在。
能夠原地不動躲過他大武師初期全力一劍的,不是身法練到了極致,就是實力和他不相上下,甚至超越,亦或者是兩者都…
“不可能,三年前他才大武士巔峰級別,現在頂多武師級別而已,看來一定是身法優勢了。”
面無血色的青年得出了一個自認為十分準確的結果,頓時重新的放松起來,因為他已經想到了制伏對方的方法。
“小心一點,這小子看起來很古怪。”
疤臉老大此時也是叮囑了一番,對于剛才的一幕,他也是認為羅平依仗過人的身法躲過了一劫。
不管其他的各派掌門及弟子怎么想,黑風夫婦已經被徹底的勾起了興致,相視一笑的關注著涼亭外的局勢。
“哼,身法好又怎樣,看我如何將你困死。”
面無血色的青年說完之后,也是立刻施展身法沖了過去,在前進中,身體左右閃動之下,忽然分出了三個殘影,其中一個殘影旋轉之下,就施展出輕功,躍到了羅平的頭頂上方。
另外的兩個殘影,則是和本身一起,分立在羅平的周身,以三才困獸之勢,將其徹底的困住,不給羅平意思閃避的機會。
圍困只是片刻之間完成的事情,困住羅平之后,面無血色的青年并未停留,四道身影,在本身的牽引之下,伸展出相同的招式開始猛攻起來。
“‘飛影殘劍’第三式——四面楚歌殘影落!”
地面三道身影舉劍攻擊羅平的三處要害:心臟,丹田和脊柱,而半空中的殘影,則是呈現倒立之勢,劍尖對準羅平的頭頂百會穴,毫不留情的刺了下來。
四道身影,同時出手,一氣呵成,避無可避,在完全封閉對手的情況下,面無血色的青年終于使出了十二分的實力,拿出了絕強的招式,招呼起羅平。
面對對方勢在必得的攻擊,羅平嘴角微揚,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然后在對方詫異驚愕的目光中,將身法提升到了第四度,以一個極為刁鉆詭異的角度,再次輕松的避開了攻擊。
停在青年本身的后面,羅平只是抬起腳掌,輕輕的一踹,就將青年踹的猛然向前撲去,差點栽了一個大跟頭,而他釋放出來的殘影,也是紛紛消失。
穩住身形,憤怒的回頭一望,竟然發現羅平的身影再次不見,正在納悶之際,突然聽到了疤臉老大急切的提醒。
“小心!他在你后面。”
聞言心中一突,面無血色的青年正要轉身攻擊,卻是發覺屁股上再次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
“蹬蹬蹬”
被踹著向前沖了幾步之后,這次終于站立不穩的栽了下去,摔了個狗啃泥。
“哈哈哈哈…真是沒腦子,敵人在后面,竟然不想著往前跑,還想著轉身攻擊,真是太傻了。”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修煉到大武師的級別的,智商堪憂啊。”
就在面無血色的青年爬起來的時間,羅平毫不留情的開始打擊對方,氣的他是七竅生煙,臉色憋的通紅,竟然說不出話來。
其實,周圍之人都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羅平的兩次出腳,都是尋常之人打架斗毆的方式和力道,根本就沒有使用武學招式和功法。
而且,羅平躲避青年殘影的圍攻所施展的身法,確實已經快到了極致,許多門派的掌門都是覺得比不上眼前的少年。
面無血色的青年,之所以這么狼狽,一方面是由于大意輕敵,錯誤的估算了羅平的實力,另一方面則是由于羅平的身法和身體強度,確實達到了恐怖的地步,不是他這個大武師級別可以抵抗的。
平復了一番之后,青年并沒有被怒火沖昏頭腦,沒有發飆怒罵,橫眉冷對,更沒有奮身急撲,瘋狂搏殺,而是眼珠急轉,想出了一條看似明智的計策。
“哼,小兔崽子,不就是仗著身法超絕嘛,躲躲閃閃,趁機偷襲,算什么男子漢,有本事堂堂正正的和大爺比試一番,也免得落下膽小怕事的名聲。”
眼見無法克制羅平的詭異身法,面無血色的青年只得使出了激將法,希望逼得羅平能夠和他真正的來一場近身戰斗。
“好啊,既然你都這樣開口求我了,那在下也不能駁了你的面子,就讓讓你吧,從現在開始,我就不施展身法了。”
原本是激將之法,現在經過羅平這么一說,倒是顯得青年是在苦苦哀求,而羅平則是大方的答應了他。
此話一出,面無血色的青年差點憋出內傷,黑風和冥籮夫婦則是輕然一笑,興趣更濃。
丁長山礙于形象,雖然沒有笑出聲,不過卻是面色憋得通紅,和青年有得一拼。
其他的各派掌門也都是強忍著笑意,一副看好戲不花錢的姿態。
“牙尖嘴利,巧舌如簧并不能保住性命,還是拿出實力垂死掙扎片刻吧。”
“那你就出手啊,還等什么?光說不練假把式。”
“有種別躲,‘飛影殘劍’第四式——八方影劍逐飛虹!”
功法運轉之下,將真氣傳導劍身之上,面無血色的青年伸展身法,急速的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在中途,寶劍劍身已經分化出無數的劍影,好像萬箭齊發一般,直指前方的羅平。
正如之前所言,羅平這次真的沒有施展身法躲閃,雙腳穩穩地站在原地,只是在對方寶劍臨體的瞬間,以雙腳為支撐點,上身前后左右不停的閃動,總是能夠輕易的避開對方的攻擊。
此刻,即使青年施展的劍法已經是最強的招式,能夠幻化出無數的劍影,速度更是快的驚人,幾乎直追飛虹之速,可仍然連羅平的衣角都碰不到,只能在他周圍不停地攻擊。
不到片刻,面無血色的青年已經感覺到一絲的疲意,更是在羅平隱隱的笑意間發現了輕蔑和玩味。
“瑪德,竟然耍我。”
青年直到此時,才發現被羅平再次捉弄了一番,自己就像個瘋狗一般,圍著對方前后左右不停的攻擊,而對方只是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就能輕易的避開他的寶劍。
在外人看來,羅平分明就像一位師門長輩,在輕描淡寫的引導著門下弟子的修煉,一副武道宗師的模樣。
“呀!”
青年大喝一聲,猛提全身真氣,伸展出了輕功,躍起半空居高臨下的專門攻擊羅平的頭部。
聽著寶劍劃破空氣的聲音在耳邊不停地響起,羅平雖然不在意對方的攻擊,不過噪音的騷擾,還是需要清理的。
“垃圾只會制造噪音。”
伸出手掌,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羅平直接抓向了頭顱周圍的劍影之中,沒有掌斷指飛,沒有鮮血四濺,食指和中指穩穩地夾住了寶劍的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