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平把少女放下之后,再次說道:“咱們還是先找個隱蔽的地方吧,這里太寬闊,容易暴露。”
這次少女難得的開了口,“嗯,聽你的。”
聲音很小,卻很輕柔,動聽。
于是兩人又走了兩三里路,才到了一個小城鎮。
“‘比翼城?’竟然到了此城?既然如此,咱們找個地方歇息一下吧!”羅平建議道。
“好的。”白衣少女乖巧的回道。
兩人進城之后,隨便找了一家客棧,走了進去。
“呦,兩位客官里面請,是吃飯還是住宿啊。”
客棧門口一個年輕小廝,立刻迎了上來,熟練的問道。
羅平左右看了看,說道:“給我們開一間上房,另外,做一些家常小菜送到房間,給,這是銀兩。”
羅平從懷里掏出了一錠銀兩,就要遞給小廝。
身后的白衣女子一聽只開一個房間,立刻臉色緋紅,小鹿亂撞。雙手來回擺弄著衣衫,魂不守舍。
柜臺里,客棧老板,一位中年男子,雖然長的瘦小偏矮,不過兩眼冒著精光,一看就是精于算計的生意人。
從羅平二人一進門,老板就隔著老花鏡一直在打量他們,
‘衣著光鮮,舉止不凡,郎才女貌,非富即貴。’就是老板對二人的評價。
此時,一見羅平掏出銀兩,老板立刻從柜臺跑了出來,搶著接過,塞進懷里。
“小馬,快帶二位客官去最好的房間,吩咐廚房盡快做好飯菜送去。”老板沖著小廝吩咐道。
然后,又轉過臉沖著羅平二人諂媚一笑,“二位客官,樓上請!”
羅平二人點點頭,就跟著小廝上樓,選了一處房間。
房間很寬敞,物品擺放整齊,窗明幾凈,一塵不染。
羅平看了看,很是滿意。
“為了不被發現,咱們還是不要分開比較好。晚上你睡床上,我睡地下。”
羅平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說道。
“哦,好的!”白衣女子也是坐了下來。
“你的傷勢沒事吧?”羅平再次問道。
“沒事!”
“那你說說,那些人為什么要抓你們?是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
羅平問出了心中疑惑。
“不可能,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而且我也從沒有得罪過什么人。”
白衣少女終于恢復了正常狀態,開口否認。
“那就奇怪了,你還是把情況一五一十的給我說說吧,我們來分析分析。”
羅平感覺此事不簡單。
“事情是這樣的…”
‘咚咚咚’。
“客官,您的飯菜齊了,給您送來了。”
白衣少女剛開口,店小二就在門口喊話了。羅平只得先讓小廝把飯菜送了進來,重新關門之后,少女才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照你這么說,他們出現以后,也沒問你們是什么人,就直接動手了?”
聽完白衣少女的描述,羅平開始分析,白衣少女肯定的點了點頭。
“既然他們不求財,只抓人,而且不問身份,看來一定是早有預謀的,應該對你們的情況是了如指掌。”羅平總結道。
“啊!早有預謀?為什么?”白衣女子聞言大吃一驚。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估計只能問他們了。”羅平雙手一攤,表示不知。
看著白衣少女依然皺著眉頭,沉思不語,羅平只能轉移她的注意力。
“好了,先吃飯吧,飯菜在不吃就涼了。”
白衣少女這才慢慢的拿起了碗筷!
“云玦堂兄,我快撐不住了,怎么辦?”羅云天一邊艱難的抵抗著對手的攻擊,一邊沖遠處喊道。
“我也撐不住了!”
“我也是,對方派出的人實力都比我們高一籌,看來是早有準備。”
另外幾個方向也是傳來焦急的聲音。
羅云玦此時也是十分的郁悶,他們剛剛行進到隴州與霸州的交界處,就被一群來歷不明的歹徒圍住了,歹徒們也不多言,直接出手開始攻擊。
這些歹徒選擇的對手,都是比他們境界低的,處處壓制著羅云玦他們,即便他可以越級而戰,也敵不過對手武將巔峰的實力。
而修為最高的金三,雖然已經是大武將初期,不過卻是被一名大武將巔峰級別的歹徒給找上了,看來是勢在必擒。
羅云玦的對手,一名武將巔峰的中年人,手持兩把大斧,一開一合之間,殺氣騰騰,不留退路,不過卻并未下殺手。
如今,羅云玦等人已經艱難的反抗了近一柱香的時間,眾人都已經快堅持不住了,紛紛詢問他該怎么辦。
“這些人來歷不明,卻又不下殺手,其中一定有陰謀,我們分開逃走,能逃掉一個是一個。”
羅云玦一時間也想不到好的辦法,只能如此說道。
羅云天等人聞言,也只能紛紛照做,開始把戰場范圍慢慢拉大,試圖借機逃遁。
那些歹徒也是聽到了羅云玦的喊話,出手之際越發的凌厲,兩方人馬追打之間慢慢的遠離了戰場。
池州與霸州的交界處,一位俊美青年,手持利劍,迎戰一名灰袍大漢,且戰且退,一直退到和另外一名儒雅中年人背靠背。
儒雅中年人也在拼命的抵御著對手的攻擊,以他武將巔峰級別的實力,面對一位大武將后期,很快就被打的束手束腳,漸生敗績。
“叔父,現在怎么辦?這些人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實力完全碾壓我們,看來我們是逃不掉了。”
俊美青年急切的問道,在他眼里,他的叔父遇事冷靜,頭腦靈活,如果連叔父都沒有辦法,那他們真的是該此一劫了。
儒雅中年人聞言說道:“這些人不謀財,不害命,只是抓住咱們的人綁了起來,看樣子是另有目的,我看咱們還是分開逃跑,帝都匯合。”
俊美青年聽到叔父分析的有理,在看到旁邊被抓住捆綁的隨從們,也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和羅云玦他們一樣,俊美青年叔侄二人以及剩余的隨從,也開始分散逃走。
有時候,逃跑并不是害怕,而是為了保存實力,東山再起。
同樣的事情,在其它幾州幾乎同時的發生,遭受堵截的都是前往帝都參加‘奪魁之戰’的年青武者。
八州之中,除了霸州的參賽武者,其他七州加起來也有兩百二十四名,再加上他們所帶的隨從,總數起碼數千人。
而沿途劫持的歹徒們,不但實力壓制住那些武者及隨從,就連人數也是遠超他們,保守估計也要接近萬人。
能夠調動如此大規模的武林人士,所出的銀兩不在少數,看來神秘人的身份必定不尋常,就是不知,他的目的究竟何在?為何要劫持所有的參賽武者。
而在帝都之內,有資格參加比賽的武者,也都在‘奪魁之戰’開始的前一天晚上,全部離奇失蹤,悄無聲息,以至于他們的家人們都沒有發現絲毫的異樣。
可以說,所有參賽的武者們幾乎全軍覆沒,除了僥幸能夠逃走的一個,兩個,三個…
“一個,兩個,三個…二十三個,這些人怎么抬這么多的箱子?”
入夜時分,羅平和白衣女子正躲在客棧后院的暗處,觀察著前面一群人的一舉一動。
原本,吃完飯之后,羅平和白衣女子閑來無事,就到‘比翼城’的街道逛了一番,感受到了此城的風土人情,更是了解了此城名字的由來。
幾百年前,‘比翼城’還不叫‘比翼城’,當時只是一個非常小的城鎮,城內有三大家族,個個有錢有勢,幾乎壟斷了此城的各行各業的資產。
裴家,三大家族之一,族長裴世昌,生有兩個女兒,個個貌美如花,明艷動人。
兩個女兒都已經到了出家的年齡,前來提親的媒人排了長長的隊伍,已經差不多把門板擠破。
城中另外兩大家族,江家和邢家,各有待娶男丁一人,兩大家族的族長聞聽裴家之事,紛紛親自登門提親,希望締結秦晉之好,通力合作,壯大家族。
裴世昌雖然不喜歡兩大家族的紈绔少爺,不過為了家族的利益以及長遠發展,不得不同意了兩大家族的提親。
大女兒許給了江家,二女兒許給了邢家,已經選好了良辰吉日,三個月之后就同時出嫁。
二女兒裴玉茹聞聽此事,死活不答應,她的內心早已經被一個身影牢牢占據,腦海中總是浮現對方充滿愛意的笑臉。
原來,裴玉茹在書院習文練武之時,已經心有所屬,并且私定終身。
孟少軒,自小聰慧過人,明理懂事,奈何家中貧困,不得不棄學務農,直到十七八歲,才有機會重新踏入學院。
雖然棄學多年,不過他依然好學之心不減,經常挑燈夜讀,倍加努力,裴玉茹對于孟少軒的努力全部看在眼里,主動要求幫他補習。
春去秋來,一年之后,不僅孟少軒的學習成績名列前茅,他們二人也擦出了愛情的火花,已然是山盟海誓,至死不渝…
因此,裴玉茹一聽婚事已定,幾乎崩潰,思索之下,下定決心逃離了家族,找到孟少軒,打算逃走私奔,遠走高飛。
奈何半路上還是被裴,邢兩家捉住,打算棒打鴛鴦,家族聯姻。
裴玉茹寧死不從,于是最后和孟少軒以死盟誓,魂斷‘雙飛林’。
傳說,兩人死后,堅貞愛情感動了天地,魂魄化作比翼鳥,遠飛而去,終于得償所愿,永遠在一起。
后來,沒多久,此城就更名為‘比翼城’,而兩人身死之地,則被稱為‘雙飛林’。
真是‘誓死欲相依,真情撼天地;比翼齊雙飛,千古感人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