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鬧鐘響了,外面已經很亮。
王琛迷迷糊糊地伸手關掉手機鬧鐘,還是很困,卷了卷被子,翻了個身繼續賴床,也不管上班是不是會遲到。
咚,咚咚,臥室門被敲了敲。
“王董?”
“…嗯。”
“該起來去公司了。”
“知道了,這就起來。”
剛剛當董事長沒兩天遲到不太好,王杌好打了個哈欠,起來把昨天的衣服穿上,然后踏著拖鞋打開門要去刷牙洗臉,結果剛一走到外面,便看見一身職業裝的蔡琳正在喊蔡紫穎起床,得,她這樣子看上去有點像“媽媽”。
蔡琳敲轉過頭來,溫婉一笑,“洗漱好了下樓吃早飯吧。”
隱約聞到一股香氣,好像是小米粥。
王琛揉了揉困呼呼的眼神,吸吸鼻子,“小米粥?”
“不愧是武林高手,鼻子就是靈。”蔡琳笑了笑,指著衛生間道:“牙膏牙刷杯子我都替你準備好了,藍色那套,新的。”說完,她便下樓去了。
王杌伸懶腰,趕緊去衛生間里洗漱了一下,想到剛剛蔡琳叫自己起床的一幕,王琛感覺挺不好意思,第一天住人家家里,便要別人喊起床,咳咳,算了,哥們兒臉皮厚,不在乎。
下樓。
客廳,蔡琳在拿碗筷。
剛下來的時候蔡紫穎好像還在慌慌張張洗臉刷牙。
“早上好。”王琛打了個招呼。
他看見桌子上擺放了兩三個小菜,海蜇了、榨菜炒毛豆之類,真的很家常便飯,除了小米粥之外,還有包子、油條豆漿之類,一看就知道是買回來的。
蔡琳剛把筷子放下,側頭看過來,“早上好,咱們這邊可是實行誰吃得慢誰洗碗,紫穎還沒下來,我們快點吃,把碗留給她洗。”她并沒有說什么像家里一樣不用客氣之類的話,很顯然,她深明這種話反而會讓人更拘束,她較為俏皮的話,讓人一下子去掉了那種宗別人家里的別扭感。
王柚呵道:“我說小蔡吃飯怎么那么快,合著是被你這樣鍛煉出來的啊。”
兩人也沒有管蔡紫穎下沒下來,先吃上了。
蔡琳吃著順手掏出一把鑰匙遞了過來,“這是家里鑰匙,備用的那把。”
“好。”王櫨過來,“辛苦你大清早起來做早飯,還跑出去買包子油條回來。”
“沒事,我晨跑的時候順帶著買了點。”蔡琳笑了笑。
然后她便坐的很直,宛如一棵松一樣,吃早飯的時候一聲不吭。
不多時,蔡紫穎也下來了,一個模樣。
王棖得蔡紫穎說過,蔡琳“家教很嚴”,食不言寢不語,他知道自己說話的話,對方一定會接,不過人家規矩那樣,他索性沒開口。
非常的自律。
并且蔡琳和蔡紫穎吃飯和別的女孩子不一樣,她們飯碗里的粥喝的干干凈凈,一粒米都沒有剩下。
說真話,王琛從來沒碰到過這么自律的女人過,尤其是蔡琳,不論是走路、開車又或者行為處事,有點像當過兵的人。
吃好飯,王桫著蔡琳的車子去上班了。
接下來幾天。
王杳好享受了一下閑云野鶴的生活,公司暫時忙著擴展門店和邀請那位打籃球C位出道的明星代言,其他的并沒有太忙的地方,他樂得清閑。
一直到第五天樣子。
蘇文菊打來電話,表示貨物已經都準備完畢,運輸到了指定的倉庫里。
王椏才使用定位傳送,把六十萬套生活用品都裝進了神秘空間里。
然后他再次回到西方銀玉公司里,坐在辦公室里使用了定位傳送返回北宋,先把六十萬套生活用品給王云倉送了過去,然后才傳送回汴京。
皇位爭奪戰,終于要拉開大序幕了!
北宋。
汴京,皇宮里。
此時是下午時分,王杌回來便跟趙匡復命。
御書房里。
剛由侍衛通報了一聲,走進去。
王璐見趙匡和趙光義正笑呵呵地在說什么。
“見過陛下,見過晉王。”王梓動作揖行禮。
趙匡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了,行了,光義,你先下去吧,我和國市點事要談。”
“是陛下。”趙光義告退,路過王柙邊的時候,他微笑著點點頭打了個招呼。
說真話,王柙趙光義芋真的很不錯,從一開始見趙匡被刁難趙光義替自己出頭,到后面各種以禮相待,如果不是涉及到自己想要掌控全球的野心,興許,他會按照原來的歷史,支持趙光義登基為皇,只是現在他心里只能默默地說聲抱歉了。
等到趙光義一走。
趙匡另有所指道:“國師,你的如夫人我已經讓人請來,暫時安排在你父親的宅子里,另外,你父親勞苦功高,我不忍心他在外奔波,調回了我身邊做事,他本來的宦官事務,交由張公公去打理了。”
這話看上去沒什么。
而且老趙的安排也很合理,并沒有將柳琦紅軟禁之類來要挾自己。
但是王琛卻聽出了一絲不同尋常,尤其是王繼恩被調回身邊做事,擺明了是讓自己這個“國師”安分點。
反正自己要送老趙上路,王琛不動神色,表面上露出感激的神色,“多謝陛下。”
“呵呵,不礙事,你先回去看看你如夫人吧,明日再進宮,我聽說她懷有身孕了,特地安排了一名太醫十二個時辰隨時聽候你如夫人的召喚。”趙匡道。
王琛沒再說什么,再次感謝后告退。
皇宮外城門外。
走吧。
回去看看柳琦紅。
正當他剛剛坐上馬車,還沒來得及讓車夫發車,咚咚咚,側車窗位置被人敲了敲,王杵開車窗簾看過去,外面站著帶著笑容的趙光義。
王杌看,連忙道:“晉王…”
趙光義擺擺手道:“不用多禮,我馬車出了點問題,搭你車可以嗎?”
“榮幸之極。”王琛當然知道趙光義醉翁之意不在酒,明顯和自己有話說。
下一刻,趙光義便爬上了車,在王琛的對面坐下。
兩人都沒說什么話。
王琛讓車夫先驅馬往前走,并沒有說直接回府,而是說隨便轉轉。
馬車很快離開皇宮附近。
車夫是幾個機靈人,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后,他把車子驅使到了人煙稀少的東城那邊。
車里。
這時趙光義才緩緩開口道:“國師,陛下吩咐下去,如今整個大宋朝境內都在為你搭建大城隍廟,我也知道你乃是天上真仙,擁有神鬼莫測的能力,想當年老子西去,關令尹喜見有紫氣東來,知道將有圣人過關,果然老子騎著青牛而來,可以說,圣人出必有異象,你說是與不是?”
王瑕瞇瞇看過去沒說話。
——這話沒酚。
圣人出必有異象都說出來了。
估計趙二這次找自己聊天有些不同尋常。
王柰那么靜靜地看著趙光義。
趙光義沉吟片刻,笑道:“那我先開門見山地說吧,你留在京守地并非一個好的瘍。”
你這是想說什么?
王琛第一反應是不可思議,只要稍微有點風聲的人都能明白,自己留在京城是被迫的,而這個逼迫自己的人正是當今皇帝趙匡,趙光義卻跑過來跟自己說不是一個好的瘍?什么意思?
趙光義看見王琛不說話,絲毫不生氣,他掀開車窗看了看,這里偏僻無比,四周根本無人,他再次掀開車簾,對著車夫丟過去一錠銀子,道:“我腹中饑餓,去買點炊餅回來。”
“是。”車夫接過銀子丟下車走了。
趙光義透過車窗看著車夫走遠后,這才轉過頭來,慢悠悠道:“如今四下無人,就我們倆,國師,咱們可以好好談談嗎?”
王枘中嘆了口氣,原本自己和趙光義關系不錯,今天談過之后,可能會鬧僵了,他有些惋惜,嘴里依舊裝著什么都不知道,“晉王有什么吩咐我做的盡管說。”
趙光義嗯了一聲,黑胖的臉上露出和善笑容,“你應該聽你父親言說過,我和他關系很不錯,對吧?”
“聽說過。”王琛點點頭道。
趙光義不急不緩道:“既然如此,那你可知陛下對你動了殺心?”
王璞視而去,閉口不言。
“我知道國師神通廣大,不怕明槍暗箭,但是你父親、你懷有身孕的如夫人呢?”趙光義目光炯炯道。
王櫪舊不說話。
“現全天下,能幫你解決這個困難的只有一個人,我相信國師明白是誰。”趙光義意味深長道。
王栲笑道:“晉王有什么話明說吧。”
“好,我就喜歡你直爽的性子。”趙光義哈哈大笑,隨即他笑容一收,只問了一句話,“國師,你乃是天上真仙,我想請你看看面相,未來我這晉王位置能否坐得穩。”
晉王位置能否坐得穩?
說句不好聽的話,哪怕老趙死了、趙德昭或者趙德芳繼位,趙光義憑借“皇叔”的身份,怎么可能位置坐不穩?
也就是說,趙光義想聽的是“坐不穩”三個字,他這種身份,坐不穩晉王的位置,那坐得穩什么位置?
不言而喻!
肯定是皇位!
即,趙光義想讓王桉站位。
只要王璧“坐不穩”三個字,那么就代表愿意加入趙光義的陣營,支持趙二當皇帝。
如果王璧“坐得穩”,大概意思就是說我不支持你趙二當皇帝,你只能繼續當親王。
王枘怕再傻,都能夠聽得出趙二嘴里的意思,他無奈道:“晉王,我如今只是一名國師,身無實權,連靜海知州的位置都丟了,您為何要問我這個問題呢?”
趙光義很認真道:“且不論你是天上真仙法力無邊,光說你擁有承先啟后、繼往開來大宗師的智慧,天底下誰都不能忽視,我需要你,需要你在合適的時候助我一臂之力。”
王瑾道他想在趙匡駕崩之后,讓自己這個“護國師”、“天上真仙”親口說出他趙光義是真龍天子,神仙的話誰敢不信?
到時,趙光義得皇位便是“順應天意”,沒有絲毫的不妥,更不用擔心有人說他欺負兩個侄子得位不正。
只是王桄的沒想支持趙光義,就像趙匡之前說的,趙二這人個人主義太強,絕不是自己能夠掌控的,可是他現在又不想和趙二鬧翻,索性采用緩兵之計道:“我考慮一下。”
“多久?”趙光義有些咄咄逼人。
王杈眉道:“此乃大事,容我思索個月余,如何?”
趙光義微微曳,伸出三根手指,“三天,我希望國師三天能給我答復。”
逼人太緊啊。
看來不想給哥們兒緩兵之計的時間。
王櫳點頭疼,自己暫時還沒有接觸過宋皇后和趙德芳,根本不確定能否找到合適的掌控人員,要是和趙光義直接鬧翻,接下來要面對的可是老趙和趙二兩股勢力打擊,他想了想,道:“行,三天之后我給您答復。”
“好,那我靜候佳音。”趙光義說完之后便起身鉆出馬車,隨即又扭過頭來,很認真道:“我希望是好消息。”
王瑕得很勉強道:“我也希望。”
趙光義沒再說話,直接跳下了馬車。
下一刻,王琛便從還沒完全放下的車簾縫隙之中看見,本來四下無人的道路上出現了很多路人,其中一輛馬車停在了自己馬車旁邊,趙光義已經登了上去。
有備而來。
如果沒猜錯,這些路人根本不是路人,很有可能是趙光義清理現場的護衛們,畢竟這一次談話關系太過重大,若是被人聽去趙二沒好日子過。
心思慎密啊。
王榪在車壁上啞然失笑,他知道趙二在用這種方式想自己展示手腕,告訴自己,趙二如今的力量,想要做什么,哪怕在老趙眼皮子底下都不會有人知道,自然,如果趙二想對王琛的家眷動手,誰都不可能發現。
用這種方式讓自己站位?
王瑕了,他覺得趙二有點釁自己,說句不好聽的話,王桄的想弄死趙二,輕而易舉,畢竟自己手頭掌握的力量已經遠遠超出這個時空的想象。
不過呢,王櫟時還真不會弄死趙二,不然局面不太好收拾。
三天?
行,我就利用這三天時間,想辦酚觸接觸宋皇后和趙德芳,看看這兩人能不能被掌控,若是不行,那不好意思,哥們兒只能瘍草包趙延美了。
當然了,要是宋皇后和趙德芳可以掌控,接下來,王璧不定會和趙光義玩一出無間道,又或者…直接撕破臉皮。
皇權之爭。
王柩經顧不上之前的人情不人情,況且,趙二已經開始向自己展示手腕,他可不喜歡有人威脅自己,無論是誰,天王老子都不可以,至少在北宋時空是這樣,畢竟啊,王桴得自己有能力掌控整個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