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陰,古為有窮國。
西漢之時曾經建立過縣,然而在南北朝時新置地了新泰為縣,后在隋、唐五代直至南宋景定三年七百一十二年時間里都屬于新泰。
準確說,如今的蒙陰只能算個鎮,歸新泰管轄。
因為蒙陰地處泰沂山脈腹地、蒙山之陰,所以這里是一個純山區,道路十分曲折難行。
經過三天時間趕路,王琛和冷艷來到此地,他雖然累得夠嗆,但并沒有直接去縣丞揭告示,而是和冷艷來到地圖所標準的位置——后來的蒙陰鉆石國家礦山公園。
王琛聽說過,這里是后來的聯城鎮,只是如今大片荒蕪,一路走來只看見寥寥幾個村莊,絕大多數地方都是叢林橫生,怪石重巒疊嶂,嗯,不是柳琦紅的那種重巒疊嶂。
已經下了馬車踩在山路上的王琛滿頭大汗道“冷姑娘,還有多久到山寨?”
“快了。”冷艷如履平地,她扭頭看過來,詫異道“你不是武藝臻至化境,怎么區區山路還走的如此掙扎?”
王琛吹牛皮道“最近我舊傷發作,不然別說山路,哪怕…哪怕…”他忽然見到前面山峰壁立千仞,指著說下去,“這么高的山峰兒我一躍而上。”
冷艷敲了敲,眨眼道“數十丈山峰一躍而上?”
王琛臉不紅心不跳,大言不慚道“對。”
“佩服。”冷艷道。
兩人說著話,來到一山澗前,大概六米寬樣子,冷艷突然提速,猛然一躍而過。
王琛看的目瞪狗呆。
沃日。
你還是人么?
助跑十來米就跳過六米寬的山澗?嗑藥了吧?
雖然現代社會助跑跳遠的世界紀錄是八米九五,可是人家助跑壓根不止十米啊,況且人家運動會助跑跳遠前面都是擺的沙子,目的就是讓運動員助跑跳遠后橫著摔下來距離更遠一點,冷艷倒好,跳過去還站的很穩,你特么說不是嗑藥誰相信啊?
正想著呢,山澗對面的冷艷已經轉過身來,“跳過來。”
王琛干笑兩聲,“不要了吧。”
冷艷蹙眉道“你連數十丈山峰都能一躍而上,區區兩丈都不到的山澗又有何怕?”
王琛“…”自己吹過的牛,難道用生命去裝逼?
大概六米寬啊,而且他站在山澗往下瞧了瞧,深不見底,哥們兒要是真跳的話,估計冷艷你連給我收尸的機會都沒有。
王琛說什么都不肯跳。
弄得冷艷無語不已,最后沒轍,她只好指了條遠路讓王琛繞過來。
還沒進入山脈腹地,地勢已經如此險惡。
而且王琛不時還能聽到野獸的咆哮聲,其中更有老虎的吼聲,說真話,他聽得戰戰兢兢,還真生怕突然有一頭老虎竄出來。
要知道這里是蒙陰,有老虎的話也不是之前蕭峰擊殺過的華南虎,而是地球上現存體重最大的肉食性貓科動物——東北虎!
成年雄性華南虎三百斤樣子,東北虎多少?七百斤!
光野獸的天然優勢,就足以讓官府圍剿望而卻步了,更別說這里地勢確實險惡。
來到山澗對面。
兩人邊說話邊穿過幾條山路兩個新芽剛剛誕生的叢林,終于來到了目的地。
冷艷指著前方道“看,山寨在那邊。”
王琛抬頭看去,只見周圍都是霧氣翻滾,不遠處的山峰若隱若現,前面有一條小道,一百來米長,但是陡峭的像是豎著掛下來,他有理由相信,要是誰爬這條山梯的話,一個踩空就會掉入山谷之中粉身碎骨。
頓時,王琛眼前一黑道“你說山寨在上面?”
“是的。”冷艷肯定道“你看山頂之上有房屋,正是山賊們的居住之所,你所需的金剛鉆就在此山后面,翻過去便能唾手可得,只是這里是必經之地,不解決山賊,任你大羅金仙都無法過去。”
古時候神話傳說中的神仙不像后來網絡小說中那么通天徹地,甚至記載中被凡人擊殺的都有。
這點王琛明白。
只是他更明白一件事,冷艷在表達這件事的難度,畢竟古代對神仙能力記載再低,凡人也需要仰望。
好吧。
不解決山賊確實沒辦法獲得鉆石礦。
冷艷又補充了一句,“山梯陡峭狹隘,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莫說新泰官府駐兵兩千,即便十萬大軍前來,依舊無計可施。”
王琛深感贊同,“是啊,這里地勢易守難攻,官府久攻不下很正常。”
他沒有再抱有任何僥幸的念頭,在附近觀察了下位置,發現山梯旁邊有一座比較矮的山丘能夠隱藏身形。
目測距離山頂大概一百八十米樣子,完全在步槍的有效射程之內,要是換成弓箭想要往上射的話,基本上不用想,畢竟弓箭的最大射程也不過兩百米樣子,有效射程更低了,再加上要往上射,根據萬有引力定律,哪怕原本弓箭有效射程能達到一百五十米,碰到這樣的地勢最多只能剩下一百二十米樣子。
但步槍不一樣,彈頭比弓箭輕得多,受地心引力的影響沒那么大,只要瞄準好了,完全有希望射殺目標。
先看了一個埋伏的地點。
隨后,王琛又在附近找了兩個能夠躲起來的山丘,基本確定完畢,他才對著冷艷道“行了,我們下山去縣里揭告示。”
“好。”冷艷點頭道。
兩人沒有打草驚蛇,沿著原路返回。
真的沿著原路返回,冷艷還是從山澗一躍而過,王琛依舊繞遠路,自己吹過的牛,看來這輩子是沒辦法兌現了。
縣里。
剛走到城門口,坐在馬車上的王琛便看見了貼在城門邊上的黃榜告示。
冷艷指著道“官府緝拿山賊的告示,你若是想,摘下來即可。”
這種事情只在電視機里看見過,王琛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要像某些大俠那樣去揭告示,他覺得挺有趣。
下馬車。
來到城門邊上。
兩排守城士兵瞅了瞅他,沒在意。
王琛也沒有搭理他們,直接來到告示面前,伸出雙手用力一撕,然后…然后只撕下來兩條碎紙。
然而士兵們卻愕然。
其中一名像士兵隊長的人急忙上前道“這位壯士,你可知你揭的是何告示?”
這句話王琛當然聽不懂,還是跟下來的冷艷翻譯他才明白,他看著手上兩條碎紙,看向士兵隊長道“知道。”
士兵隊長確認道“壯士有把握攻下蒙山山賊?”
王琛大言不慚道“手到擒來。”
士兵隊長大喜,“壯士還請與我前去縣衙見過知縣大人。”
因為這里屬于山區,戶籍比較少,縣城里都顯得比較冷清,沒有靜海的繁華。
別說達官貴人專屬的轎子,即便馬車都很少見。
倒是偶爾能夠看見一兩輛驢車拉著木材走過,又或者看見一些面黃肌瘦的老百姓匆匆忙忙不知道干什么去。
在士兵隊長的帶領下,王琛和冷艷坐著馬車來到目的地。
衙門。
士兵隊長和看門的交流了下,然后領著兩人朝里走去。
不多時,來到左側議事廳。
門開著,一名四十來歲穿著官府的矮胖男子正站在那邊來回走動,要是沒猜錯,應該就是知縣了。
果不其然,那名士兵隊長上前恭敬道“徐知縣,有壯士揭下剿滅蒙山山賊的告示。”
本來還顯得有些惶惶不安的徐知縣,立刻轉過身來,問道“壯士在哪?”
士兵隊長指著門外的王琛和冷艷道“就是這位壯士。”
徐知縣瞧了過來。
王琛同樣瞧過去,露出個笑臉。
徐知縣朝著他不停打探,忽然,皺起眉頭,道“武都頭,這位壯士個頭倒是挺高,然而看似瘦弱,真有能力剿滅蒙山山賊?”
沒想到這個士兵隊長還是個都頭啊,王琛頗為詫異看了一眼。
武都頭稟報道“屬下不知,只是這位壯士揭了告示,我就帶過來了。”
徐知縣嗯了一聲,沒再和武都頭說話,轉而看向王琛,問道“壯士尊姓大名?”
王琛站直回答道“回稟徐知縣,在下姓王名尼瑪。”
因為要隱姓埋名,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王琛必須得編造一個新的名字,嗯,一時情急之下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名字,就隨口把腦子里有點印象的名字暴了出來。
“王尼瑪?”徐知縣念叨起來,“好奇怪的名字。”
王琛暗暗偷笑,難不成哥們兒會告訴你這是暴走漫畫的主持人嗎?
“不論你叫什么,王小哥,本官看你也不是練武之人,蒙山山賊又窮兇極惡,我勸你還是速速離去,本官不怪罪你揭了告示。”徐知縣揮揮手。
以貌取人。
你這貨就是以貌取人。
覺得哥們兒長得瘦弱對付不了山賊。
其實徐知縣已經很夠意思了,要是換成有些急功近利的官員,你揭告示還想跑?要么山賊把你弄死,要么你完成任務,就這么簡單。
總而言之,王琛明白徐知縣不想看自己去送死,但是他這次來的目的是必須拿下山賊,于是婉拒好意,堅決道“徐知縣,我確實有辦法拿下山賊,懇請相信在下。”
你有辦法拿下山賊?
說真話,即便陪同王琛前來的武都頭都不相信,更別說能夠當知縣的人精徐知縣了。
倒不是古人以貌取人。
像古代戰場上的大將,絕大多數都是身高馬大或者膀大腰圓。
這不是說笑的,像古代名將畫像沒一個是肌肉猛男,全都是胖子,哪怕武圣關羽、唐代李勣、漢代韓信、直到清將多鐸、兆惠,看上去都是一個模子圓臉、白皙、微胖,毫無肌肉線條。
所以別說王琛這種普通體型了,哪怕放一個肌肉精悍體型較小的人過來,在古代人眼中都不如一個大胖子來得實在。
自然,徐知縣和武都頭不看好王琛能夠擒拿殺賊,他們都覺得王琛是去給山賊送菜的,一招被秒的那種。
可是山賊一直是徐知縣的心腹大患,他見到王琛信誓旦旦的樣子,心里在想對方是不是有奇謀,便問道“你有何辦法?”
王琛瞧了一眼冷艷,按照原先準備好的劇本說下去,“只需要徐知縣您派遣一百戍兵攻打山寨,我就能拿下山賊。”
冷艷全程翻譯過去。
徐知縣忙道“一百戍兵攻打不成問題,王尼瑪壯士,你是準備用什么計謀嗎?”
用計謀?
哥們兒用的是陽謀。
王琛直截了當道“不是,只要你派遣一百戍兵攻打,其他事情我來解決。”
“你先和我說說,究竟用什么方法解決。”徐知縣追問,“本官不能因為你一己之言就派遣戍兵去攻打,蒙山山賊的山寨地勢險惡易守難攻,若是沒有萬全之計,莫說一百戍兵,就算我把縣里兩千戍兵都派遣過去也沒用,說不定還會折損人手,到時我怎么像知州交代,怎么向轉運使交代,如何向朝廷交代?”
話是這么說。
可是哥們兒總不能告訴你們用現代化武器進行斬首行動吧?
王琛想了想,決定編造一個謊言,道“徐知縣有所不知,我真實身份乃是蜀山劍仙長眉真人親傳弟子,擁有劍指神功,八百里開外…嗯,數十丈開外取人首級…那個擊殺賊寇輕而易舉。”
古代人迷信,他把自己裝飾成神仙的弟子更容易博取徐知縣的信任。
可是徐知縣卻一臉茫然道“蜀山劍仙長眉真人是誰?”
武都頭也不解道“我聽過龍虎山張天師、全真教純陽真人,可從來沒聽說過蜀山長眉真人的名號啊。”言罷,他用一種奇怪地眼神看著王琛,“我觀你也不是道教中人,一般而言,道教中人頭頂華陽巾仙風道骨,你雖生的眉清目秀,但看上去有點像…”嗯,像騙子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覺得有點得罪人。
徐知縣心里也是這樣想的,他直接多了,“王尼瑪,此地乃是官府重地,我勸你切莫拿自己的前程說笑,古之神仙我自當敬仰,但并不是隨隨便便跑來一個人和我說是神仙,我就相信,好了,無須再言,請回吧,否則莫怪本官不講情面將你緝拿!”
你這小子膽子夠大啊,別人都是偏偏黎民百姓,你倒好,直接騙到官府頭上來了?老壽星吃砒霜,活膩了啊?
徐知縣和武都頭在聽到王琛不著調的話后,心中都有些鄙夷,不過他們懶得和王琛計較什么,還有很多正事要做,只想把人趕走就行。
但偏偏,王琛一點都不識趣,他中氣十足道“要是徐知縣不信,我可以展示下自己的劍指神功,二十丈開外打死一只雞。”
這回連冷艷都不相信了,她拉了拉王琛袖子,壓低聲音道“王公子,我的子午釘射不到那么遠。”
王琛拍拍她手,同樣咬耳朵道“我有本事。”
冷艷面無表情不相信,一開始她還真以為王琛是絕世高手,可是隨后的日子相處下來,她發現王琛好像不是練武之人,今天還特地測試了一下,爬個山路都磨磨蹭蹭,兩丈不到的山澗都不敢跳,哪里像練武之人了?
如今居然說要二十丈開外打死一只雞?
是實話,冷艷都覺得王琛在吹牛,但是她不像其他人那樣形色流露表面,再則,當初她確實被王琛用怪招擒下過,所以一時間顯得有點半信半疑,倒也沒有全部不相信。
連冷艷都如此了,更何況徐知縣和武都頭,他們差點都想罵人了,二十丈開外劍指神功打死一只雞?你特么真當你是神仙呢?
兩人滿頭黑線,都不想搭理王琛。
見到他們不說話,王琛立下軍令狀道“要是本真人二十丈開外打不死雞,你們盡管抓我去坐大牢。”
“此言當真?”徐知縣確認道。
王琛肯定道“當真。”
嚯,既然你想著坐大牢,那本官就成全你,徐知縣想好了,待會王琛表演失敗,第一時間就弄死這混球,騙到官府頭上不說,他好言相勸,竟然還不依不饒?這是自己在作死啊!
于是徐知縣二話不說道“武都頭,給我去后院取一只雞母來,我倒要看看王尼瑪真人是不是有真本事!”真人兩個字被他咬的很重。
武都頭壓根不信,他有點汗顏道“知縣,您真相信他啊?”
徐知縣肯定是不相信的,但是他要王琛死得心服口服,擺擺手道“切莫多言,你去就是了。”
“好。”武都頭轉身走了。
徐知縣看了看屋子,抬步朝外走,“此地狹隘不利于王真人施展,我們去院子里。”
“可以。”王琛跟在后頭。
冷艷還在后頭小聲道“王公子,我的子午釘真射不到那么遠。”
“我知道,不需要你出力。”王琛再次寬慰了她一句。
院子里。
三個人站著等了七八分鐘,沒說什么話。
武都頭拎著雞回來了,不止如此,在他身后還跟著一大群衙門當官的,什么縣丞了、主簿、押司等等,他們邊趕過來還邊發出嘲笑的聲音。
“竟然有人說二十丈開外要不借弓箭、弩箭打死一只雞?”
“還說自己乃是神仙的親傳弟子?”
“呵呵,可笑,著實可笑,我還是頭遭見有人狂妄到如此地步。”
“是啊,聽武都頭說像是騙子。”
“現在騙子都這么囂張了嗎?竟然敢騙到咱們官府腦門上來?”
十幾個人圍了過來。
他們第一時間都瞧向了王琛指指點點。
站在院子中間的王琛多多少少聽到了一些談話內容,不以為然撇撇嘴,二十丈開外大概七十米不到點,格洛克手槍的有效射程八十米,只要哥們兒把手槍藏在袖子里,瞄準點,想辦到還真不是什么難題。
唉,就是要浪費一顆子彈。
算了,誰讓我要官府幫忙才能拿下山賊呢。
王琛沒再糾結一顆子彈不一顆子彈的事情,而是氣定神閑地站在那邊,對著武都頭道“你把雞放遠一些。”
或許是怕雞受驚之下亂蹦驚了一幫當官的,武都頭自作聰明捆綁了起來,他嗯了一聲,走到距離王琛五十來米遠的地方,對著徐知縣問道“知縣,差不多有二十丈了吧?”
徐知縣想要好好收拾下不識好歹的王琛,哪里肯放水,揮揮手道“宋押司,去量一下。”
人群中走出一個黝黑的漢子,就是徐知縣嘴里的宋押司,他笑著說道“不用量了吧,這么遠距離哪怕沒到二十丈,也不是人力能夠憑空殺死雞的。”
徐知縣蹙眉道“讓你量就量,哪來這么多廢話?”
宋押司沒敢再說什么,只好按照吩咐,跑回去拿了一把和白線出來,他先是用尺量了一丈長的白線,然后折了二十個一模一樣長的白線出來,隨后,他和武都頭各執一頭,確定二十丈多長,先把雞放在武都頭那邊,又在王琛腳下畫了一道印子。
準備工作做好。
徐知縣雙手負在背后,淡淡道“王真人,請吧。”
二十丈遠啊。
除非用弓箭或者弩才有可能。
只是弓箭和弩一旦拿出來,大家都能看得見,神仙的形象自然會被拆穿。
當然,也有暗器能夠達到五十米左右的射程,比如說吹箭,但這些暗器拿出來都會被發現,并且吹箭要涂抹上劇毒才有殺傷力,否則哪怕射到五十米開外,一樣只能讓人受點皮外傷。
所以,眾目睽睽之下,他們不覺得王琛有機會能夠“作弊”。
其實他們那里知道,王琛不僅會作弊,還會用一種他們都想象不到的方法作弊,他偷偷從腰間的槍套里拔出格洛克袖珍手槍握在手里,然后胡言亂語道“你們切勿發出聲音,我要念咒驅動劍丸射殺眼前這只雞。”
眾人都哭笑不得,說的跟真的似得。
王琛把槍藏在袖子里,故意兩只手都抬起來,偷偷瞄準,七十米左右的距離還是挺遠的,雞又比較小,他還真不一定保證自己能夠射中,畢竟沒有去射擊場練習過槍法,所以一定要瞄瞄準再開槍,不然失敗了樂子可就大了。
然而,他遲遲沒有殺死雞,徐知縣和武都頭等人有些按耐不住了。
“好了沒有?”
“怎么還不開始?”
“算了吧,你速速退下,我等沒有功夫陪你玩耍。”
“能不能別耽誤時間?我們公務非常的繁忙,你莫不是發癲吧?”
好久沒反應,徐知縣和一眾官員們漸漸不耐煩,一人一句,他們壓根沒相信王琛能夠二十丈開外憑空殺死一只雞,這不是開玩笑么!
在他們的質疑和諷刺聲中,王琛突然開口了,他大聲道“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
他已經瞄準就緒,準備射擊!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
眾官員聽到冷艷翻譯這句話都差點要噴人了,你不是說你是蜀山派劍仙長眉真人的親傳弟子么,怎么現在又和太上老君扯上關系了?
正當徐知縣受不了黑著臉想要呵斥讓人拿下王琛的時候。
突然!
崩,一聲巨響從王琛處響起!
眾人都嚇得了一跳。
“打雷了?要下雨回家收衣服了。”
“宋押司,朗朗乾坤又是冬季,何來雷鳴?”
“到底是何響聲竟然驚如天雷?老夫被震得耳聾發聵啊!”
大家都急眼朝著王琛看去,然后看到了目瞪狗呆的一幕!
只見王琛的袖子里冒出一股淡淡的青煙,緊接著,一股刺鼻的硝煙味道傳來。
他們都傻眼了。
怎么好端端地王琛袖子里還冒煙了?
就在眾人發愣的時候,武都頭大驚小怪道“直娘賊!直娘賊!”
“怎么了?”徐知縣瞧過去,“大…”話沒說完,他愕然地看著倒在血泊之中的雞撲騰了兩下,然后便沒有了動作。
“啊?”
“雞被打死了?”
“怎么做到的?”
宋押司眼神呆滯片刻,忙一看徐知縣,“知縣?這…這…”
剩下的所有官員都兩眼泛黑地看向徐知縣,這里徐知縣官最大,他們想聽聽怎么說。
可是看過去之后,他們發現徐知縣竟然比他們眼珠子瞪得還要大,不用說話大家也一瞬間明白了!
我去你個姥姥啊!
你也被眼前此人的神技嚇住了啊!?
王琛不著痕跡暗地里收起手槍,顯得風輕云淡,帶著一臉裝逼的笑容看過去,“徐知縣,我的劍指神功如何?”
嗨,哥們兒剛才瞄準了好久。
好不容易才射中了雞,槍的威力肯定強大不已,連人都能射殺,更別說一只雞了,他表演過后見到眾人吃驚的表情十分過癮,這一回你們該把我當成神仙了吧?
果不其然,大家都被王琛的“神技”給嚇尿了!
二十丈開外啊!
憑空弄死一只雞!
并且剛才施法的時候,還發出雷鳴一般的響聲,這是什么樣的仙人之技,才能做到啊?
大家都傻眼了!
竟然沒人說話。
包括冷艷也是一樣,一向面無表情的她,此刻都露出驚疑不定的目光!
王琛發現大家都沒了聲音,并不意外。
徐知縣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你…這劍指神功…”
武都頭也大驚,“這是什么仙人之法?威力強大如斯?”
宋押司更是懵逼道“二十丈開外殺雞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是啊,神了,這簡直超出了他們所有人的想象!一幫衙門的官老爺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若是他們見到王琛拿著手槍射擊或許不會感覺到有什么驚奇,但是剛才王琛把手槍藏了起來,給所有人的感覺就是憑空弄死雞,自然造成了他們的驚駭。
“到底怎么殺死雞的?我去看看。”武都頭武夫,迷信程度沒有幾個當官的重,他有些不信邪,想要去看看你。
王琛伸手道“盡管去看。”
不止是武都頭不信邪,在場幾乎每一個當官的都有些不相信,怎么可能啊?他們全都跟在武都頭后面來到雞的旁邊蹲下身子觀看。
只見雞的身上有一顆拇指大小的血洞,直接穿透了整個雞身,血液還在咕嚕咕嚕往外冒。
眾人再一次震驚。
憑空之下,竟然讓雞身上出現這么大一個窟窿?要是弄在人的腦袋上那還了得?
這還不算,武都頭朝著擺放雞的墻后面看去,頓時嚇得結結巴巴道“徐…徐知縣,您…您看。”
“看什么?”徐知縣抬頭一瞧,然后也愣住了。
宋押司和主簿等人都看見了。
青磚墻面竟然出現了一個拇指大小深不見底的洞,并且這個洞口附近蔓延出了蜘蛛網一樣的裂縫。
王琛也看見了。
古代的青磚硬度比較弱,不像現代社會的鋼筋混凝土墻,子彈在射穿雞的時候,雖然力量已經減弱了一些,但是子彈的穿透力還是把墻面射穿了。
不對,應該沒有射穿。
他估計子彈卡在墻里面某個部位了。
這些事情王琛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