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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治療室

熊貓書庫    恐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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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的黑霧,像是黑色的火焰一樣升騰著。

  秦銘身體抽搐的躺在地上,已然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不過就在這時候,屋門處卻突然傳出一聲劇烈的爆響。

  接著,被熱浪燒成紅鐵的門板,便轟然朝著陳大成所在的位置砸去。

  黑霧極快的收縮,將陳大成完全裹在了里面,同那塊砸來的門板隔離。

  與此同時,一道快到看不清的人影,則突然出現在陳大成的面前。

  那人影如幽靈般飄在半空,儼然就是怪物一樣,生長著兩只巨大的鷹爪。

  鷹爪破空而落,便將陳大成環繞四周的黑霧撕成了碎片。

  盯了你這么久,你終于是舍得冒出來了。

  又有兩個男人從門外走了進來,其中一個身上就像是被汽油點燃似的,環繞著灼熱的火焰,但奇怪的是,那些火焰竟沒有對他身上的衣服造成任何破壞。

  至于另外一個男人,則在進來后直接來到了秦銘的身旁,在看到秦銘這副將死的模樣后,他忙拿出一瓶保命藥劑,繼而捏著秦銘的嘴巴,強行給秦銘灌了進去。

  他怎么樣?還有救嗎?

  身上環繞著火焰的男人問道。

  他的生命力很頑強,意識處于彌留但并沒有完全消散,還有得救。前提是,我們能在短時間內送他回學院。

  脖子斷了都沒死嗎?這家伙還真是頑強,不過沒有他,我們還不一定能夠將那鬼東西圍住。

  兩個男人交談的時候,正在與陳大成大戰的女人,則有些憤怒的說道:

  你們兩個是來這兒看戲的嗎?還不快來幫我!

  如果秦銘此時還醒著的話,那么對這個聲音一定不會感到陌生,因為那正是夏潔的聲音……

  在一片完全被黑暗所籠罩的大地上,秦銘如同不知終點,又回不到起點的流浪漢一樣,麻木的朝著前方走著。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才終于在這片黑暗中,尋到了一絲光亮。

  并且越走近它,越會覺得那光亮絢爛奪目,與這片黑暗大地顯得格格不入。

  無力的腳步停下來,秦銘站在那團光亮前,目光呆滯的望著它。

  那是一扇門。

  是一扇被光鎖死死封住的大門。

  門里仿佛封印著什么怪物一樣,以至于那大門發出顫顫的巨響。

  這時候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那雨就像是血一樣,粘稠且伴隨著腥味。

  在地上形成越來越高的積水,繼而完全將秦銘吞沒了進去。

  當秦銘再度恢復意識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就像是醫學院里,等著被學生們解剖的大體一樣,正一絲不掛的浸泡在一個池子里。

  并且在他的身上,尤其是勃頸處,還插著很多個管子。

  一個看年紀,大概連30歲都不到的年輕女人,正穿著一身像醫生一樣的白大褂,目光有些木訥的在看著泡在池水中的他。

  啊——!

  秦銘就像是被流氓非禮了一樣,醒來后便驚恐的叫了起來,下意識想要扯斷那些安在他身上的管子逃出去,但是那些管子卻極具彈性,根本扯不斷。

  這是學院的治療室,你如果不想你的脖子掉下來的話,就不要亂動。

  女人的聲音聽上去,就和她看上去的那樣無神,猶如一個機器人似的,在單方面的自言自語。

  這里是學院?我回到夏市了?

  聽到女人的話,秦銘顯得有些驚詫,因為他分明記得自己被陳大成掐斷了脖子。

  應該已經死掉了才對。

  不,不對。

  當時……好像有人進來了。

  秦銘恍然想起來,在他意識彌留之際,所聽到的那串破門而入的響聲。

  以及幾個,他記不清楚的聲音。

  是學院的人救了我嗎?

  可是他們為什么會在那兒?

  不過比起這些疑問,秦銘覺得現在最應該解決的是尷尬的問題。

  因為他現在完全被那些管子,固定成了一個太字。

  至于那個女人,則一直在盯著他看著。

  我什么時候能離開?

  再過兩個小時,你就可以走了。女人淡淡的回道。

  我被送來這里多久了?

  昨天晚上送來的。

  這里是夏市嗎?

  你不需要知道這是哪里。

  他醒了嗎學姐?

  秦銘和那女人正聊著,這時候便見一個年輕男人,推門走了進來。

  見到這個男人,秦銘只覺得自己以前好像見過對方,但是在什么地方見到的,他一時間卻有些想不清了。

  嗯。比預想中的要快許多。他的身體結構不錯,我想要解剖他。

  聽到女人要解剖自己,秦銘頓時被嚇得一驚,忙說道:

  你該不會是說真的吧?

  她和你開玩笑呢,我們是學院的治療部門,怎么會解剖活人。

  不過她愿意看裸男倒是真的。

  男人有些掩飾的對秦銘說了一句,隨后便又離開了,至于那個女人則沒有走,依舊在盯著秦銘看著。

  這位姐姐,我這光著屁股呢,你這一直盯著我看……是不是不太好啊?

  女人不搭理他,仍木訥的在盯著他,兩只手不知道為什么,一直在輕輕地顫著。

  女人盯了秦銘足足一個多小時,這才從治療室出去。

  秦銘心里面松了口氣,也直到這時候才能冷靜下來,去回想一些之前的事情。

  他能活著回學院,毫無疑問是被人救了,至于是被什么人救得,他并不是很清楚。但比起自己還活著,這個問題倒也并沒有多重要。

  只是他想不通,陳大成好端端的怎么就會變得那么可怕,他當時那種狀態分明是被什么鬼祟,突然附身的模樣。

  但是事件明明是詛咒事件,最后怎么會突然冒出鬼祟來呢?

  他覺得等他從這兒離開,真得找到夏潔好好問一問。

  這一次的經歷,真得是太險了,他當時真的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呢。

  想著想著,秦銘腦海里則又冒出來,之前進來治療室的那個年輕男人。

  他也終于是記起了,自己為什么會覺得那男人眼熟了。

  因為他們在剛入學的時候的見過。

  那個男生,就是當時他們所在的那個教室里,唯一一個沒有簽訂入學協議,離開的那個穿著格子衫的男生。

  之前安子黎說,之后有在學院見到了當時沒有簽訂入學協議的人,現在我又在這里見到了一個,難不成當時那些沒有簽訂入學協議的人,都被分配到了學院的一些特殊部門學習?

  心里面正想著這件事,微腦的通訊器里突然收到了一條,夏潔發來的語音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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