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樂接過秘籍看了看，頓時露出心驚之色。
今時不同往日，江湖中，哪怕是大涼州的頂級門派，也至多擁有兩三門二流上品武學，石小樂可不一樣。
光是內功心法，他就擁有梵我如一，換日大法，玄功要訣，以及天寶劍侯的元生心經四門。
招法，則有奪命十五劍，披風杖法，以及天寶劍侯的留生劍法三門。
雖然玄功要訣，元生心經和留生劍法要么兌換成了殺人技，要么兌換成了獎勵值，無法修煉，但不妨礙石小樂參考研究。
足足七門二流上品武學，說出去，足以震動江湖！
是以石小樂的武功不算高，但眼力甚至比一些風塵榜高手還好。
他如何看不出，鏡心塵遞過來的兩門秘籍，論玄奧，遠超二流上品武學，應該是傳說中的一流武學！
唯一的缺憾是，武功不完整。
“師傅曾說，師祖并非敝帚自珍，不肯盡傳絕世武功。而是因為，這套天外秘錄，一旦修煉到某種境界，身體會產生不可掩藏的變化，招來禍患。”
鏡心塵在一旁說道，暗暗感嘆天外秘錄的神奇。
要知道她的境界遠沒有師傅高，但真要全力出手，風塵榜前五的高手都未必打得過她。
石小樂繼續翻看下去，很多地方都理解不了。只能說，一流武學太深奧了，以他目前的境界，拿給他也修煉不了。
“可以兌換獎勵值嗎？”
心神進入系統，石小樂問道。
沉默片刻，系統機械的聲音響起：“經鑒定，兩門秘籍因缺失嚴重，暫定為一流下品，無法兌換同級武學，但可以兌換成一萬四千點獎勵值。”
一下子，石小樂的獎勵值，達到了驚人的兩萬七千五百點。
一流下品武學的價值，一般在兩萬左右，購買則達到五萬點獎勵值。換言之，石小樂距離購買一流下品武學，只差不到一半。
天外秘錄的價值還不止這些，石小樂發現，雖然自己研究起來很艱難，但只要弄懂一點，都能收獲很大的好處。
就好像理解了奧數的某些難點，回頭去做普通數學題，立刻簡單不少。
鏡心塵道：“小師叔先看看，若有不懂的，我們可以一起探討。”
石小樂不知道的是，前幾日鏡心塵注意到他后，派人暗中調查過他的身世，加上今日的所見所聞，才最終確認他的身份。
因此她知道石小樂天賦不俗，據說還觸及了八成五左右的劍心，不過天外秘錄太晦澀難懂了，以她當初的實力和天賦，也是靠著師傅的提點，才慢慢走到今天。
“多謝庵主。”
石小樂抬起頭，真誠感謝。
“小師叔，不用見外，叫我心塵就好。”
鏡心塵的表情很真摯，而且經過觀察，石小樂發現，對方在高雅脫俗的外表之下，似乎十分恪守禮儀之道，這從她確認自己身份后的一舉一動便能看出。
自己若是刻意生疏，反倒落了下乘，思及此，石小樂道：“心塵。”
鏡心塵笑了笑，離開房間。
晚上練習內功，早上修煉劍法，下午則會研究天外秘錄，碰到不懂的，就去請教鏡心塵，石小樂在紅玉庵的生活平靜而充實。
他的武功，雖沒有太明顯的進步，但是冥冥中，卻領先無數人一步，率先對一流武學有了深刻認知，為以后的發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明月高掛，紅玉庵后院的某間房內。
一陣純粹深厚的氣息突然爆發，震得窗戶紙發出噗噗聲，房內的桌椅板凳受到無形力量的牽引，嚴重移位。
“梵我如一，終于達到九成境界了。”
石小樂吐出一口氣，眼中光芒大亮。
二流上品內功，的確很有競爭力，但是那些頂尖門派出身的天才弟子，基本都學過二流上品內功，所以大家比的是境界。
大成的梵我如一，已經令石小樂脫穎而出，也就比不上那些青年一代，或者浸淫多年的老江湖。
但是現在，九成境界的梵我如一，令石小樂相信，單比內功境界，只要不是風塵榜高手，自己不怵任何人。
伸手一握，石小樂輕輕朝前一收，桌椅板凳盡皆歸位。內力之渾厚，綿長，遠勝突破之前。
再讓他和鄭丹交手，石小樂懷疑，自己連奪命十五劍都不需要用，蝕日八式就能搞定對方。
“內力雖然不強，但很精深，境界不低！”
石小樂突破的時候，另一間禪房內的鏡心塵感應到動靜，俏臉上露出一抹驚容。
她口中的境界不低，至少也是接近圓滿的內功層次，這個小師叔才幾歲，居然就走到了這一步？
要知道，內功境界越高，同等條件下，每次運轉內力的效率就越高，突破修為就更容易。那些天賦不如小師叔的，今后還會被他越拉越遠。
不過一想起石小樂對天外秘錄的領悟，鏡心塵又釋然了，對方的悟性，絕對是她生平僅見。
就是不知道，比起師傅口中那個無所不能的師祖，又會如何？
下半夜。
蹬蹬蹬。
一陣隱秘的腳步聲在后院響起。
正無心睡眠的石小樂朝外看去，不由露出笑意。
借著月光，那是一女二男三個人，女子玄氣八重修為，兩個男子一個是玄氣七重，一個是玄氣六重，正潛入庵內，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老大，你確定是這里嗎？”
其中一個男子低聲問道。
“我的追蹤術豈會出錯，哼！這個尼姑庵，看起來圣潔祥和，沒想到竟是藏污納垢，泯滅人性之所。”
女子五官姣好，但皮膚較為黝黑，身穿黑衣，一臉氣憤的表情。
三人落在樹下陰影處，正準備下一步行動，突然看見一道人影鬼魅般立在前方，全都嚇了一跳。
“堂堂尼姑庵，后院居然還窩藏男人，果然不是好地方！”
本能的戒備過后，女子更氣憤了，連掩飾都懶得掩飾。
那小子看起來不到二十，雖然佩著劍，但能有多少本事？以為天才是大白菜，隨處可見啊？
今日無論如何，她都要搗毀這處賊窩，為山下鎮里的百姓討一個公道。
“小賊，說，那些失蹤的孩子在哪里，老實交代，我可以饒你一條狗命。”
女子拔出刀，冷冷喝問道。
“孩子？什么意思？”
石小樂不解。
看對面三人一臉正義凜然的樣子，他反倒疑惑了。
“蛇鼠一窩，還想裝蒜，老大，讓我來教訓教訓這小白臉。”
左邊的光頭男子冷喝，拔下厚背大刀，一刀就朝石小樂砍來。玄氣六重的內力加持下，霍霍刀光如同黑夜中的白水，刺人眼球。
雙指并攏，石小樂隨手點出。
刀光盡碎，光頭男子倒飛出去，叫道：“老二一起上。”
不用他提醒，那位玄氣七重的棗面男子也出招了，與光頭男子一左一右，兩重刀光好似滾輪夾擊石小樂。
依舊是同樣的動作，石小樂甚至連力道都沒變。對他來說，二人的攻擊看似頗有氣勢，其實到處是破綻。
兩柄刀插在地上，二人駭得亡魂皆冒，吼道：“老大快走。”
輕易就破掉他們的聯手，這小子的實力，怕是比玄氣八重的老大還強不少。該死，今夜出門沒看黃歷。
女子比二人更加驚駭，因為此時她被石小樂的氣機鎖定了，僅僅是氣機，就讓玄氣八重的她無法動彈。這究竟是什么人？
“邪不勝正，就算你殺了我們，日后也會有人來住持公道，殺盡你們這些人渣。”
女子一臉悲憤和絕望。
“給你們一個機會，把話說清楚。”
石小樂更好奇了。
女子冷笑道：“惺惺作態，你們紅玉庵無故抓走鎮里百姓的孩子，還想狡辯不成？”
“女施主，莫要血口噴人。”
石小樂還未說話，幾人走了出來，為首的正是那位四十多歲的女尼。在三人剛潛入的時候，其實就有很多尼姑聽到了動靜。
女子梗著脖子，怒道：“血口噴人？你們敢做，卻沒膽子承認嗎？”
“女施主，你有何證據？”
女尼沉聲問道。
“我曾學過一門追蹤之術，在一位孩子身上種下過一縷氣息，一路尾隨，便到了這里。”
女子一副看你們還怎么說的樣子。
她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尼姑庵臥虎藏龍，遠超她的想象，只恨今日要埋骨于此，不能將消息傳遞出去。
女尼眼中露出異色，良久才緩緩道：“清者自清，貧尼不懂你們在說什么，回去吧，休要惹事。”
揮揮手，領著幾人下去了。
女子和兩位男子一臉的不可思議，這是放他們走，不怕他們將消息傳到江湖中嗎？
“走。”
心中仍帶著戒備，女子低喝一聲，領著兩位小弟快速沒入夜色中。一直跑到紅玉庵十里之外，方才氣喘吁吁地停下。
“老大，難道真的搞錯了？”
光頭男子摸著頭。
“不可能，我的追蹤之術傳自老前輩，絕不會錯。”
光頭男子張張嘴，心說你口中的老前輩，不就是一個牽狗的老乞丐嗎，說不定就是個混江湖的騙子。
棗面男子猶豫道：“老大，紅玉庵可不簡單，不是我們能碰的，我看還是…”
“不行！我輩江湖中人，路遇不平事，自當拔刀相助，否則練武何用？”
黑芙蓉皮膚黝黑，神情堅決地說道。
豈料話音剛落，暗中一道勁弩般的內力已襲向黑芙蓉的背心，力道之強，令空氣都發出爆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