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系統大方到允許自己提前支取武學,還不用擔心抽空,可想而知這次的任務有多艱難。
至于為何不是三星,三星任務對應的乃是一流武學,一流武學什么概念?就算是青雪州頂級門派掌門,修煉的也不過是這種等級的武學。
三星任務,難度會很嚇人。
沒有多做猶豫,石小樂接下了任務。
為了生存,他本來就是要化解危機,有沒有任務都一樣,頂多就是加了時間限制罷了。
不緊不慢地回到客棧,石小樂將身后的武林人關在門外,自己則盤坐床上,心神進入系統中。
說了聲抽取,一圈方形光環在武神殿二層游移起來。
“恭喜宿主,抽得二流下品劍法,解奉歌的掩月劍法一套。”
又是二流下品?
雖說想在兩個月之內解除危機,就算抽中二流上品武功都沒用,畢竟給石小樂兩個月,也不可能立刻打敗鐵骨宗宗主之流。
但總歸還是希望抽得高級一些。
好在他一開始也沒抱太大的期望,很快平靜下來。
掩月劍法的威力,其實很可觀,至少比寇中版的血戰十式還強。‘素衣儒生’解奉歌就是憑著這套劍法,成為南方后起之秀中的最佳劍手。
不過解奉歌的戰績,太影響劍法的評級了。
當年他與牛郎聯手合斗之下,居然還是被前期的徐子林重傷,實為生平一大憾事。
要知道,那時的徐子林雖然吸收了和氏璧內力,但武功遠遠沒有大成。當然,后者也是占了全力以赴偷襲的便宜。
但不管怎么說,自那之后,解奉歌無疑開始沉淪下去,直至在大唐江湖銷聲匿跡。
“也許這門劍法,能帶給我驚喜吧。”
沒有立即修煉劍法,石小樂從系統空間退出來。
他從懷中拿出了一枚令牌,正是在名流山莊得到的解仇令。
如果出示解仇令,他相信解仇會一定會出面。
但問題是,對方就是青雪聯盟最大的巨頭之一。駁掉了江湖追殺令,等于打自己的臉,鬼知道收回了解仇令,對方會不會暗中算賬。
想了想,石小樂決定先緩一緩,畢竟還沒到窮途末路的時候。
目前的當務之急,是先賺到足夠多的錢,免得被趕出黑街。
只是,該怎么操作呢?
石小樂身上的好東西不少,比如青綠兩珠,比如碎雪刀和青鋒劍,又比如數十種武學。
第一種他不準備賣,因為直覺告訴他,那兩樣東西背后隱藏的秘密很不簡單。
兵器更不可能,這是對他的刀劍之道的褻瀆。
武學?有了鐵骨宗吳長老的前車之鑒,他哪里還敢暴露。
推開窗,不理立刻投來的數十道目光,石小樂觀察著近千米長的黑街。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黑街盡頭。
那是一處看起來很普通的府門,門前立著兩個銅獅子,不時有江湖客進進出出。
“我怎么忘了這個地方。或許,破局的關鍵就在此處。”
石小樂突然眼中一亮,當即推開房門,離開了客棧。
“這小子,明明死期將至,卻還整天晃悠,怎么就不緊張?”
“嘿嘿,死豬不怕開水燙嘛,正因為絕望,所以才放縱。”
身后的高手們羞怒不已。
這幾天,他們儼然成了對方的跟屁蟲,可又偏偏不得不跟。否則萬一錯失先機,這小子死在其他人手里,他們豈不虧大了?
“狗雜種,老夫倒要看看,你還能拖到什么時候。”
馬長老一臉冷笑,雙目中殺機滾滾。
他已經查過了,這小子如果沒有進項,今晚就會被趕出黑街,到時候諒他也逃不出鐵骨宗的手掌心。
想起象力果,馬長老就心疼得直抽搐。
以他的老辣,幾乎能肯定當初易南雄心懷鬼胎,而如果沒有石小樂,興許他就能和對方偷偷瓜分掉象力果。
都是這個狗雜種壞事!
眼中噴著怒火,不知不覺中,馬長老發現自己來到了黑街盡頭的府門前,而石小樂卻走了進去。
府門沒有牌匾,更沒有對聯,但是不少江湖人卻變了顏色。
“金銀玉銅臺!”
有人低喊。
金銀玉銅臺,可不是什么展示金銀財寶的地方。相反,說它是黑街中最特殊,最危險的地方都沒人反對。
黑街禁止廝殺,但在金銀玉銅臺卻可以。
因為,它是任何江湖人都可登上的擂臺。
銅級擂臺,對應納氣七重以下的武者。
玉級擂臺,對應納氣七重以上,玄氣境以下的武者。
銀級擂臺,對應玄氣境高手。
至于金級擂臺,浮流域的黑街中并不存在。
因為浮流域沒有那種級別的高手,有也是稀罕動物,幾百年不見一次,沒必要設置金級擂臺。
可以這么說,從金銀玉銅臺上走出的高手,不僅能得到黑街的尊重,更能得到全江湖的承認。
誰不知道,真正敢走上金銀玉銅臺的,都是那種有真材實料,歷經百戰,從腥風血雨中闖蕩過來的亡命之徒。
這種人是江湖中的幸運兒,學到了很多散修不曾學到的高深武功,底蘊上不比一些門派高手弱,對敵經驗更是遠勝后者。
大部分門派高手,乃至于世家武者,在境界相差不大的情況下,上去基本就是被打敗的份。
雖然金銀玉銅臺不允許殺人,但只要不觸犯這一條,其他都很隨意。所以每一場擂臺賽,敗的那一方很少有肢體完整的。
斷手斷腳,經脈盡斷,甚至于丹田被破,在金銀玉銅臺時常發生。
所以江湖人聽到這五個字,不說聞風喪膽,至少也是聞之變色。
“據說在金銀玉銅臺每勝出一場,就能得到大份額的財富,看來那小子是狗急跳墻,準備鋌而走險了。”
有人陰森地笑起來。
由于顧及易南雄的面子,鐵骨宗可沒把他與石小樂一戰的事情公布出來,只說他擁有一門奇異的閉氣功夫,這才通過活水潛入了禁地。
因此,大部分人認同石小樂手段不凡,但也不認為他能在金銀玉銅臺占到便宜。
事實上,就算是易南雄進去,也沒多少人看好他。
沒有進入過金銀玉銅臺,你永遠不知道里面的高手有多變態。
那些人,或是天賦異稟,隨時隨地都在勇猛精進。
或是突破無望,索性在停留的境界研究各種技巧,殺招,千錘百煉下,戰力節節攀升,早已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
還有的人天生不走正道,專走旁門左道,以至于突然冒出一大串你見都沒見過的武功類型,猝不及防下吃虧中招。
在過去,可有不少心高氣傲的門派高手登上過金銀玉銅臺,但最后別說連勝十場,連勝五場都少。
“據說只要在金銀玉銅臺連勝五十場,便能成為第十擂主,擁有挑戰黑街九大擂主的資格。而如果贏下九大擂主,便能得到令旗一枚。嘿嘿,這小子莫不是想成為浮流域的銅旗令主,那倒是可以起死回生。”
一位獨眼男子大笑起來,語氣中卻滿是嘲諷。
“銅旗令主?還真敢想,我浮流域已經有六十年沒出過銅旗令主了。就算是赤劍閣的頂尖俊杰魏人豪,昔年也不過連勝了四十六場,而這已經震驚江湖了。”
另一位灰發老者撫著頜下短須,淡淡道。
“諸位,多說無益,我等不妨進去看看吧。若那小子真的打算登臺,諸位的機會可就來了。”
馬長老突然說道,令眾人眼前一亮。
是啊,那小子如果上擂臺,他們完全也可以報名,以黑街高手的身份出場。
一旦在擂臺上打廢那小子,浮流域后世之人想起第三次江湖追殺令,免不了提起自己的名字!
馬長老將眾人的表情看在眼底,心中暗笑,領著一大票人走了進去。
金銀玉銅臺占地很大,幾乎抵得上數個足球場。
石小樂從門口走入,穿過照壁,一眼便看見了位于中間,下陷足有數十米的石質平臺。
石質平臺長寬各有百米,每邊各有一條石質階梯,將觀眾席分成了四個部分,按照石小樂的估計,每部分至少能坐上萬人。
此刻,石質平臺上正有兩個男子在激斗,觀眾席上則坐著稀稀落落的江湖人。
“宋元已經連勝了三場,這一場應該能拿下。”
“那可不一定。”
宋元是個使劍男子,他的對手則是個下盤很穩,手揮重拳的壯漢。從氣息看,二人都是納氣六重后期,但表現出的實力,卻比很多江湖高手強大。
數十招后,忽見宋元冷厲一笑,長劍幻化出三重光影,一聲慘叫中,直接將壯漢的右臂齊肘斬斷。
他又順勢一腳,噗的一聲,再次廢掉了壯漢的丹田。后者滿臉灰敗地躺在地上,好像失了魂魄。
而觀眾席上的江湖人,面不改色,顯然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
“金銀玉銅臺,果然是殘酷的地方。”
石小樂暗自感嘆。
正如馬長老等人預料的一般,他進入此地,就是為了爭奪銅旗令主的稱號。
黑街的勢力有多龐大,誰也搞不清楚,只知道但凡是飛馬王朝的任何一座大城市,都有它的影子。
只要成為銅旗令主,到時候請黑街出面,什么青雪州江湖追殺令,笑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