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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墨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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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石小樂離開院落的時候,負責監視的人,立即將之報告給了大長老。

  “大伯,這是一個好機會,我等立即將他不經通報,就偷偷離開的消息捅出去,按照門規,二長老也護不住他。”

  剛從藏書樓回來的秦昭,一臉興奮。

  大長老擺擺手,道:“昭兒,你糊涂!此事若捅出去,至不濟將他關幾日禁閉,不痛不癢的,有何用處?”

  “那怎么辦?”

  “老夫已派武執事跟了下去。這條小狗既然敢擅自離開,那么就別想再回來了。”

  大長老語氣森森,忽然想起了消失多日的趙不平。從石小樂在門派總結大會上的表現來看,趙不平多半是被殺了。

  秦昭聽出大伯話里的意思,一陣驚嚇,遲疑道:“大伯,暗殺門派弟子,此事若被人知道…”

  “放心,武執事是我的心腹,絕不會泄露秘密。而且武執事擁有藏氣八重的修為,也不存在任務失敗的可能。”

  秦昭消化良久,方才猙獰笑道:“大伯妙計!可惜,我不能親手做掉那個小子了。”

  半日后,石小樂來到蘆雁山腳下,他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十分不詳的預感,就好像被一條毒蛇盯上了一樣。

  “不好!”

  運起早已化相小成的浮游步,石小樂拼命朝側邊掠去。

  只聽原地磅的一聲,一團勁風將夯實的黃土炸得三尺高,朝四周激烈四濺。

  “小狗倒是機警。”

  不遠處,一位白衣人緩緩走了出來,雙手負后,面帶冷酷的笑意。

  石小樂憑著記憶,認出了來人的身份。此人常年跟隨在大長老身后,算是后者最可靠的心腹。

  “大長老派你來殺我的?”

  石小樂沉聲問道。

  “非也!似你這條無足輕重的小狗,當然不配被大長老放在心上,是武某見你鬼鬼祟祟,有私通外敵之嫌,所以提前出手,替門派清理門戶。”

  作為大長老的心腹狗腿,武執事辦事向來謹慎,哪怕明知此局無人知曉,依舊做出了一副冠冕堂皇的架勢。

  “你們還真是處心積慮,看來,以前的我還是太仁慈了。”

  經歷了上次趙不平的事情,石小樂已經對大長老產生了殺心。但這種殺心正隨著時間推移,漸漸變淡。

  直到現在,石小樂方才真正體會到,有些人,是注定不能被饒恕的。

  若他能躲過此局,一定要讓大長老后悔來到這世上!

  “小狗,我從你眼中看到了深深的仇恨,呵呵,下地獄去跟閻王訴苦吧,誰叫你品行不端,私通外敵呢。”

  殘虐一笑,武執事一步跨出,數丈距離在他腳下稍縱即逝,背后的拳頭猛地搗出,化作一股凝實的拳風。

  三流中品拳法,凝真拳。

  這是武執事昔年闖蕩江湖得來的武功,雖然因為資質所限,一直保持在神合大成的境界,但配合他藏氣八重的修為,依舊氣勢赫赫,威力十足。

  石小樂一劍拔出,一頭虛淡的白鶴虛影展翅沖出。

  石小樂連退七八步,一陣氣血浮躁。

  “好一條小狗,果然私練他派武學,竟還達到了化相大成,武某饒不得你!”

  武執事眼中閃過一陣貪婪的熱芒,出手間更是兇猛,每每將石小樂往絕路上逼。

  論招式精妙,石小樂并不遜色武執事,甚至猶有過之,但內力相差太大了,所謂一力降十會,石小樂毫無辦法。

  “快快招出你修煉的劍法,說清來龍去脈,留你全尸。”

  武執事一邊出手,一邊大聲逼迫。

  石小樂只是揮劍抵擋,暗中則注意四周的地形,想要找到一條出路。

  “不配合,給武某去死好了。”

  武執事性情冷酷,見狀很快拋除了貪念,單手運足十成內力,狠狠一拳搗向石小樂的腦袋。

  勁風襲來,石小樂揮劍的動作都慢了半拍。

  生死關頭,忽見一道人影從旁邊竄出,像是泥鰍一般,單掌硬撼對方一拳,反而將武執事給打退了三丈。

  “你是誰?”

  武執事見招拆招,卻被對方逼落下風,一張得意的臉變得無比難看。

  蒙面人一言不發。

  石小樂見狀,抱拳道:“多謝恩公相救,來日還請示明身份,小子必有重報。”轉身頭也不回地跑了。

  武執事氣得跳腳,多次想要繞過去,奈何被蒙面人打得連連倒退,大喝道:“我是畫劍派執事,你敢與我畫劍派為敵,不想活了嗎?”

  “我如果想殺你,你現在就得死,乖乖滾吧。”

  蒙面人的語氣十分不屑,心中不禁暗想,若非得了吩咐,不到少主的生死危機時刻,不得現身,更不許幫少主殺人,非宰了你這老小子不可。

  他哪里又想到,上次石小樂被楊園幾人磕破腦袋,在他檢查中只是流血過多,其實已經換了一具靈魂。

  “好,你有種。”

  武執事深知不是對手,又恨又怒,卻也只得縱身離去,先將今日之事匯報給大長老再說,免得東窗事發,毫無防范。

  擊退強敵后,蒙面人循著剛才石小樂逃跑的方向追上去,腦中卻也不禁產生一個疑問,自己天天保護少主,他那些千奇百怪的武功,究竟是從哪里學會的呢?

  石小樂跑了足足一個時辰,累到不行了才停下。

  看看天色,已經到了正午,他干脆以抱元勁調息一番,恢復力氣后,這才沿著官道不急不緩地行走起來。

  “大長老,必須要死。”

  想起今日之事,石小樂心中止不住殺意沸騰。隨后,他又想起了剛才出手的蒙面人,有些捏不準對方的意圖。

  “是敵是友,終有一日會現出端倪,只要強大了,我誰都不怕。”

  暫時猜不透對方的身份,石小樂索性不再多想,專心趕路。

  三眼叟的玄晶洞府,位于與翠羽城相鄰的墨云城,原本從翠羽城經過,兩天便可達到,但石小樂可不敢從那里走。

  殺了索命煞神后,他絕對已經成了黑煞幫人人得而誅之的敵人,一旦被發現蹤跡,只有死路一條。

  幸好他出發前做過準備,從畫劍派的藏書樓翻看過縣志,知道從官道繞一個圈子,也能到達墨云城。

  此時已至初春,萬物復蘇,點點翠綠在官道四野的山間悄然萌芽,倒是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一匹馬從后方駛來,馬上的青春女郎不經意間一個回頭,望見雖沉著臉,卻依舊英俏十足的石小樂,就是一愣。

  律律律。

  馬兒停下,女郎脆聲問道:“少俠趕路嗎?”

  石小樂見女郎長著一張芙蓉臉,五官上佳,但眉眼間卻隱含蕩.意,便笑著點點頭。

  “少俠要去哪里?”

  “家慈吩咐過,出門在外,不得與陌生人說話,姑娘原諒則個。”

  女郎似從未見過如此可愛聽話的少年,禁不住咯咯笑了起來,半晌才道:“多個朋友多條路,小弟弟,不如上馬吧,姐姐載你一程。”

  石小樂滿懷戒心,搖搖頭,直視前方。

  女郎又催促幾次,見石小樂就是不理,罵了句不識好歹,甩個馬鞭,徑自駕馬走了。

  “真是莫名其妙。”

  石小樂搖搖頭,苦笑了一聲。

  獨自趕路,難免餐風露宿,但石小樂沒想那么多,每在一個地方停歇,他必然盤坐練功,一刻不敢松懈。

  這種勤奮的樣子,看得后方暗中跟蹤的蒙面人都一陣咋舌,當然,更多的還是欣慰。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段時間以來,少主身上的種種變化,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都要懷疑少主不是同一個人了。

  第三天中午,石小樂體內傳出一聲輕響,他的修為突破到了藏氣四重后期。

  其實從他穿越至今,不過才過去一個多月時間,內功境界卻已連跨兩重,說出去絕對驚呆一群人。

  除了內功境界外,石小樂也沒有忘記新得來的三百八十點獎勵值。

  在歷經三十八個時辰修煉后,他的華山劍法,苗家劍法,乃至于浮游步,均達到了化相圓滿的層次,百戰刀法也達到了化相大成。

  至于拔刀術,早已神合圓滿,暫時進無可進。

  如此一來,石小樂的實力相比于幾日前,無疑又有了一個提升。他相信再讓自己面對武執事,雖然不可能取勝,但至少也能多撐個四五招。

  唯一遺憾的是,當浮游步和百戰刀法邁入化相境界后,系統并未給出獎勵。根據它的說法,化相境界對自己的門檻太低了,所以它決定提高標準。

  真是吝嗇的系統!

  第五日,石小樂到達了墨云城。

  墨云城比翠羽城大了三成左右,街面上也更加繁華,到處是叫賣聲。

  根據地圖的指示,玄晶洞府并不在郊外,而是位于墨云城一處拱橋的下面。只有打開拱橋的機關,才能找到通道。

  沒有貿然行動,石小樂先進了一家酒樓。

  “本姑娘都跟你說了,沒錢,你怎么就是不懂?”

  “沒錢?信不信大爺將你賣到青樓里,拿你換錢。”

  剛走到二樓,石小樂就被窗口位置的二人吸引了。

  這二人,一個是錦衣華服,陰沉著臉的富貴公子。另一個,則是眼睛閃亮,看起來便古靈精怪的小女孩。

  除此之外,還有一大群侍從圍在四周,看起來像是富貴公子的手下。

  “你偷走我足足五十萬兩銀子,一天就能用完?說,究竟將錢藏在哪里了?”

  富貴公子咬著牙,道:“你也別拖時間了,那個老頭早被大爺的人引到了城外,趕不回來的。”

  小女孩似乎慌了,妙目一轉,忽然就指著坐在遠處的石小樂道:“他,本姑娘把錢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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