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楠忍不住笑了,自己現在兩天就能掙到五十塊,現在他卻來和自己說,去他的酒樓工作,一個月才五十塊,她傻了才會去啊,受人管束不說,還要辛辛苦苦每天不停歇地做足八個小時,對了,還很有可能加班!
“你知道我現在一天能賺多少錢嗎?”安楠嗤笑道。
“多少?”甘經理問道,“七塊、八塊?一份餃子最多三毛錢,就是我們酒樓里賣的,難道你賣的還能貴過最豪華的酒樓?”
安楠搖頭,嘲諷地說道:“五十塊錢我不用五天就能賺到。”
甘經理頓時眼睛都瞪大了:“這不可能!你這賣的不是餃子嗎?怎么可能掙這么多錢?”
“你自己不可能,就覺得別人也不可能?”安楠朝他冷笑道,“你不用多說了,我不會去你那兒工作的,麻煩讓讓!”
說著,她騎上三輪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而甘經理還沉浸在她幾天就能掙五十塊錢的事實上,賣餃子有這么暴利?比他酒樓里賣的餃子還掙錢?
“她一份餃子賣多少錢?”甘經理拉住旁邊賣炒飯的攤主的胳膊,問道。
“葷餃子八毛一份,素餃子就五毛一份啰!”攤主回答道,“人家有那手藝,就算貴也有的是人買,哎,我們是比不上她的。”
甘經理簡直不敢相信,這么貴?!比自己酒樓里賣的還貴!卻偏偏不愁賣!這些人都是瘋了嗎?不過是一份餃子而已,再香再好吃能賣得比兩斤肉還貴?
然而人家就是賣得比肉貴,還有人搶著買。
甘經理頓時感覺自己混的還比不上一個賣餃子的了,他雖然是大酒樓的總經理,但每月工資也才五六十,而這已經屬于城市高薪的那一批人士了,可人家每天只賣一個小時不到的餃子,就掙得比自己還多…
甘經理有些茫然地往回走,有些懷疑自己的人生價值了。
而安楠數了數自己存著里的錢,頓時心滿意足,覺得用不了幾個月,自己就能在城里買個鋪子了。
于是高興之下,她決定休息幾天,好好在家歇歇,這幾天都不去賣餃子了。
安楠難得地睡了一個懶覺,直到快中午才起床,她不用早上起來準備包餃子,當然能睡到自然醒。
睡足之后,安楠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心情很好。
下工回來吃午飯的村長路過,看見安楠這個時候還在家里,頓時問道:“安楠,你今天不去城里賣餃子了嗎?怎么還在家?”
安楠說道:“不去了,我要休息幾天,最近太累了。”
村長頓時露出個一言難盡的表情來,安楠賣了那么久的餃子,村里的人都知道她只干半天活的,每天下午不到一點就能賣完回家了,這樣歇半天干半天活的日子安楠都覺得太累,他便贊同村里人評價安楠的那些話了,她確實有點懶。
“安楠啊,你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啊,你不想下地掙工分,那就好好把你的小生意做下去,你這樣做兩天歇兩天的,能掙到什么錢?”村長苦口婆心地勸安楠道。
他不知道安楠賣餃子很掙錢,還以為她掙的是辛苦錢,每天只能一塊幾毛的,所以才這樣擔心她。
安楠大言不慚地說道:“村長,你不用擔心,我一天掙的錢也比你們一個月掙的錢多,就算歇一天干一天也完全沒問題。”
有路過的聽到安楠這番話的村民頓時哈哈大笑,說:“哎呀,安楠,你吹牛皮也不要吹那么大啊!小心吹破了,還一天掙的錢比我們一個月掙的還多呢,牛皮都被你吹上天了!”
另外的村民也嘲笑道:“就是,小小年紀不老老實實干活就算了,偏偏跑去學人做買賣,這會兒買賣做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倒是跟城里人學得滑頭滑腦起來,連吹牛皮都比人家厲害…”
有那一向看不慣安楠懶散嬌慣的人則鄙夷地說道:“肯定是賣餃子賣不下去了,沒臉說,便說自己在休息唄!要不就是懶勁又犯了…”
“造孽哦,這么大的閨女天天在家窩著也不去干活,以后可怎么辦?這么懶,有哪家肯娶她回去當媳婦啊?”有那關注婚嫁市場的嬸嬸婆婆便說道,然后一臉同情地看著安楠,好像已經看到了安楠被人嫌棄,嫁不出去的慘狀。
“…”安楠頓時無語了,這些人根本不相信她說的實話,還覺得她是在吹牛呢,哎,這年頭,說真話都沒人信了。
安楠聽了滿耳朵三姑六婆、伯伯叔叔的教訓,滿懷著不被人理解和了解的郁悶,返回了屋里。
說起來也怪不得那些人不相信自己,畢竟原主被寵壞了,還懶的印象在大家的記憶中根深蒂固,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就相信安楠改了性子,能賺大錢,還以為她染上了吹牛皮的壞毛病…
不過,安楠休息幾天,確實是懶勁又來了,她這個人很容易滿足的,眼看目標很快就達成,自然不介意放松幾天。
而此時正在家中偷懶的安楠并不知道,城里紡織廠門口,那些眼巴巴要吃上她的餃子的工人們,站在她往常擺攤的位置上,根本沒找到她,頓時便著急又疑惑了,不知道她為什么今天沒有出攤。
問了周圍其他攤主,那些攤主說今天并沒有看見安楠過來,于是大家失望極了,只得轉頭買了其他吃食填飽肚子。
然而有那性子倔強的,只以為安楠今天是出攤遲了,便餓著肚子等下去。
但是他們注定要失望了,因為一直等到快要上班,安楠的留香餃子也沒有出現。
安楠并不知道自己的忠實顧客這天罵了她多少遍,因為她這回,又遇上了季如杏。
說不好到底是不是季如杏故意偶遇她的,但季如杏確實是攔住了安楠,一副有話要說的表情。
安楠不明白她要和自己說什么,原主和她自己都和季如杏沒什么關系,見面也只是認識點頭的地步,那季如杏今天為什么突然要攔住她呢?
難道是上次,跟成易暉他爺爺有關的事?安楠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