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么事?”安楠有些不耐煩了。
杜美韻咬了咬紅唇,水潤潤的大眼睛飄忽地轉了裝,終于似是不甘又似是哀怨地看向安楠:“你、你是秦大哥的妻子?”
安楠點頭:“是的。”
“你和秦大哥是同一個村子的?”杜美韻看了看安楠身上的裙子,料子綿軟,裁剪時尚合身,一看就質地很好;再看安楠的面容,臉頰紅潤光滑,形狀優美的雙眼明亮清澈,苗條的身材凹凸有致,胳膊和小腿露出來的皮膚賽雪欺霜…
杜美韻垂下了眼瞼遮住自己眼中的不服氣和羞憤,她昨天聽說秦大哥娶的是同村的姑娘之后,就暗暗為他感到不值,但也松了口氣,畢竟一個村姑跟自己比就是云泥之別,她不相信和貌美可愛的自己處過對象之后,秦大哥還會看上一個粗野黑丑的村姑,他肯定是因為自己走了之后破罐子破摔,一時沖動才娶的…
在沒見過安楠之前,她都是這么想的,但等她看到了安楠之后,之前的那點優越感和得意就瞬間消失無蹤了,安楠長得比她還好看,再加上也許是名著看多了又少出門,所以身上還有一種讓人看著就覺得寧靜的書卷氣,這樣的氣質加成讓她毫不費力地就顯得她比別的女人出眾、獨特…
杜美韻被這樣的安楠打擊得自信心所剩無幾,但她依舊不甘心,覺得是安楠搶走了屬于自己的秦大哥,于是她心中又騰升起了不忿:“我聽說你是做翻譯的,但你一個從村子里出來連高中都沒畢業的人,怎么可能做得好這種工作呢?我想秦大哥娶了你回來,是想要一個勤儉持家、能照顧好他的賢妻良母。”
安楠一聽,頓時笑了,居然還知道自己是做翻譯的,看來她還偷偷了解過自己嘛,但怎么就不了解深刻一些呢?否則怎么會不知道自己每個月的稿費比起秦鴻武來多好幾倍?剛一知半解就急轟轟地跑來打擊情敵,真是迫不及待啊。
“不,不,你想錯了,他娶我不是想我當賢妻良母的,你猜,他娶我是為了什么?”安楠湊近杜美韻面前,露出一個滿含深意的笑容,說著還意有所指地、色氣滿滿地舔了舔紅唇,然后惡作劇地扯了扯裙子的領口,把領口扯低了些,露出胸口上昨晚被蚊子叮了一下的皮膚,那片雪白的嫩膚上一枚顯眼的紅痕灼傷了杜美韻的眼!
“你、你不要臉!”杜美韻立刻羞憤得滿臉通紅,指著安楠大聲罵道,盛滿水的雙眸水潤潤的,可憐極了,像是正在被人欺負一樣。
安楠嗤笑:“說到不要臉我哪里比得過你?畢竟我跟秦鴻武是明媒正娶、合法合理的夫妻,而你卻能無名無分、背叛自己的對象跟別的男人私奔,你說,是誰更不知廉恥一些?你罵我不要臉之前,敢摸摸自己的良心嗎?!”
“你!你…”杜美韻羞憤欲死,她還從來沒有這樣被人當面赤、裸、裸地撕下臉皮過,畢竟就算這里所有人都知道她跟人私奔了,但因為團長是她爹的緣故,大家就算瞧不起她也不會當著她的面嘲諷,而只是背地里鄙夷幾下,可如今安楠卻絲毫不顧及她爹的顏面,毫不留情地揭下了她的臉皮,讓她那掩耳盜鈴的丑事徹底暴露在陽光下!
杜美韻恨不得立刻就找個洞鉆進去,好不用看見安楠鄙夷而不屑的眼神,她羞憤欲絕地尖叫一聲,捂著臉轉身就跑了。
“哎!怎么有膽子做出丑事,卻沒膽子聽人說呢?!”安楠對著她的背影喊道,然后就見她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然后跑得更快了。
安楠罵得小白花哭著跑了,心情愉快極了,她低頭摸摸自己胸口那紅腫曖昧的痕跡,感嘆了一聲:“這兒的蚊子太猖狂了,晚上多點一盤蚊香才行!”
晚上秦鴻武回家的時候,安楠跟他說了杜美韻來找他的事,秦鴻武聽了后臉色復雜地看了一眼安楠,然后就出去了,安楠想他肯定是去找杜美韻了。
果然不久之后他回來了,急沖沖進了自己的房間,拿了一個小本本就又出去了。
安楠眼尖,在秦鴻武路過她身邊的時候就看見了小本本封面上的“存折”兩個字,這是上趕著去給心上人送錢了?真是令人感動的情誼。
不過安楠對此沒什么話說,也不生氣,畢竟那是秦鴻武的錢,他自己的錢自然由他做主,愛給誰就給誰,何況安楠自己掙的錢比他多多了,他存折上的那點小錢安楠根本看不上眼。
秦鴻武過了一會后空著手回來了,對著安楠欲言又止,安楠當做沒看到,跟往常一樣讓他收拾桌子吃晚飯。
晚飯過后,見安楠就要回房去了,秦鴻武終于叫住了她,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擺出一副要和安楠長談的模樣。
“我想和你說說我和杜美韻的事。”秦鴻武艱澀地開了口。
安楠點頭:“結婚的時候你就說過了,你放心,我不會誤會什么的,要是你有離婚的需要,我也會配合。”
“不!不!我沒打算和你離婚。”秦鴻武急忙說道,狹長深邃的雙眼緊緊地盯住安楠,似乎有些緊張,“實際上,我已經和她談過了,以后我只會當她是尋常的朋友…我、我想和你好好過…”
安楠猛地睜大了眼睛,沒想到秦鴻武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不當杜美韻深情不悔、任勞任怨的備胎了?!這真是太讓人震驚了。
不過安楠很快收斂了臉上的驚訝之色,轉而微微一笑,反問他:“我們不是一直都在好好地過嗎?”
安楠可不打算接手他在杜美韻身上無法安放的感情,何況他把自己當成什么了?他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物件嗎?別說安楠沒有愛上他,就算安楠愛上了,也不會允許自己當個備胎的備胎,那多賤啊!她的自尊不允許她把自己看得這么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