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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八章 二吳

熊貓書庫    帝國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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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七章海軍的問題是海軍要自力更生,相較于三百萬的陸軍和遍布全國的空軍,八十年代的海軍只能算是小小兄弟.不論是規模還是預算資金,窮,幾乎就是貼在海軍臉上的標簽。

  可也正因為規模小,所以他們更有可能憑借自己的努力完成自我的更新換代。

  也正是因為窮,海軍自我進化的愿望,比陸軍和空軍都更強烈。

  胡文海只是負責指出一條道路,提供海軍缺少的資本關鍵技術,其他的具體工作還要自己。

  究竟能否說服海軍接受這個方案,由此需要投入多少資源,這就不是胡文海能夠左右的了。

  池秘書帶著胡文海的“奇思妙想”

  回了帝都,遠洋漁業的開發究竟能否通guò,那就不是他能夠左右的了。

  不過大概是對胡文海如此積極為海軍出謀劃策的投桃報李,沒有幾天一個好消息就從天而降了。

  為了這個消息,胡文海甚至連難得的休假時間都放棄了。

  登上掛名空軍的黑鷹直升機,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帝都。

  在帝都,一個改變歷史的機會正在等著他。

  就在胡文海趕往帝都的時候,一個德國人的名字,正在迅速的成為中國改革開放新的寵兒。

  維爾納.格里希,這個來自德國的退休老工程師,獲得了全中國人的注目。

  1984年,一個資本主義德國人,成了社會主義中國武漢柴油機廠的廠長。

  而到了1985年,在格里希的管理下,武柴以無比華麗的姿態完成了自己的重生。

  曾經產品嚴zhòng滯銷,虧損和低效率生產根深蒂固的武柴,就這樣在一個外國人的帶領下,變成了產品供不應求的明星企業。

  針對這樣不可思議的轉變,中國各大新聞媒體都將目光瞄準了武漢柴油機廠和這個德國來的老人格里希。

  很多人滿懷期盼和疑惑,為什么一個中國企業在一個德國老頭的手里。

  竟然就發生了這么大的變化?

  媒體們像是最好學的學生,希望能夠在這個老頭身上找到中國國企改革的方向和秘密。

  老頭格里希雙手一攤,坦言,無他,管理嚴格是也。

  說起來也真是沒甚新奇,老頭格里希能夠將武柴扭虧為盈,根本原因就在于他是一個――德國人。

  洋大人認真起來。

  國企里的大爺們就好像被抽了一鞭子的狗一樣,又勤快又認真的跑了起來。

  格里希的成功經驗無非是鐵面無私嚴格管理。

  他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下到車間,手上一支吸鐵筆,一把小錘子和一本記事本。

  單單是因為對武柴車間工作環境的整頓,就讓武柴生產的柴油機品質上了一個臺階。

  他痛快的將一個從來不到生產一線去的總工程師踢出了工廠,又順lì的重建了武柴工人對工作的責任心。

  僅憑這三板斧,可以說是后世中國任何一個企業都能做到的程dù,武柴就在他的手上起死回生了。

  這件事情經過報紙的報道,甚至驚動了一位副總理,親自跑道武漢像個學生一樣。

  向格里斯請教如何管理一間工廠。

  一時之間,中國人即歡欣鼓舞,又感到無比沮喪。

  受到鼓舞的,是因為格里斯的工作證明了國企并非不能通guò改革實現重生。

  而沮喪,則是因為在中國沒有國營企業的廠長能夠像格里希一樣“沙發果斷”

  他的鐵面無私,似乎在國企系統里根本無法實現。

  關于國企改革的話題,再次在中國大地上火熱的討論了起來――當然。

  整個八十年代,實際上國企改革的話題可以說從來沒有冷卻過。

  正是在這一片輿論紛擾之中,胡文海的黑鷹直升機抵達了帝都。

  和歷史上相比,這時的帝都上層卻更顯暗流涌動。

  格里希的事例似乎在這里沒有引起歷史上那么大的回應。

  但很少有人知道,相比于歷史上計件工資質量管理滿負荷工作這樣“平凡”

  的進步都能引起社會驚詫中央側目的局面,一顆堪比通古斯大爆炸的報告。

  早就在上層引起了狂風驟雨般的討論。

  這份報告,就是中央調查組對繡城現行工業體系改革的調查報告。

  胡文海并不清楚,呂秘書離開之后,一支中央暗訪調查組就進駐了繡城。

  對這個一直只聞其聲霧里被刻意遺忘的權宜之地進行了細致的調查。

  讀作勞務派遣,寫作“社會保障”

  的勞務用工制度,無疑為工人提供了一個穩dìng的生活保障。

  但同樣剝奪了工人工廠主人翁的“權力”

  究竟能否允許這樣改革,上層討論中竟然普遍表達了謹慎樂觀的態度。

  說起來也不奇怪,這本來就是未來的改革方向。

  健全社會保障能夠減輕企業負擔,而且更重要的是,它讓國企裁員和破產都有了可行性。

  哦,對。

  在1985年還有一件值得書寫的大事,渤海省盛京市的市長親手將三張破產警告書,交給了顫抖著手的三家國企負責人。

  到1986年,這三家國企成為了新中國第一批破產的企業。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尋找下崗買斷和國企改革的理論和政策支持,是中國改革上層首要解決的問題。

  歷史上,可惜大下崗并沒有等到社會保障在中國普及的那一天。

  然而時間不等人,一件正確而無奈的事情,硬上的結果就是幾乎斷送了公信力和基本盤。

  那些相信“國家不會不管我”

  的工人,最終成了最不相信體制的一代人。

  是誰的錯呢?

  只能說是歷史的無奈吧。

  格里希1993年離開武柴之后,這座曾經的明星企業幾乎是轉瞬間回到了1985年之前的虧損和人浮于事缺乏責任心的狀態。

  誰又是無辜的?

  所以對胡文海搞的這個“勞務派遣”

  ,上面可真是瞌睡遇到了枕頭。

  然而對繡城促使國企內部激烈競爭互相吞并的這個做法,很多人又有不同意見。

  國企內山頭眾多,互相吞并涉及到的利益和權力平衡,更是讓人畏如蛇蝎。

  要是這么搞,單單一個繡城還行,左右不過是一些土鱉坐地戶,能鬧出多大的動靜來?

  可要說弄到省級部級。

  甚至是央企也互相“撕逼”

  的地步,不能不考慮影響。

  另外就是關于盤活資產存量和成立三產總公司的做法,這個倒是讓上面的不少人都大開了眼界,原來企業手里的不良資產還能這樣搞!

  只是二輕和商業局二商局系統要有什么反對,卻也抵不過工口的能量更加強勁。

  說到底售貨員這個工作吃香,和上層商業系統的發言權完全不是一回事。

  畢竟還是七個工業機械部,出的工程師更多不是么。

  而胡文海借助項目大力推動的標準化和質量管理。

  同格里希對上層的觸動一樣。

  感覺確實是個好東西,但是回頭己。

  好像沒什么信心能推行下去。

  和這樣一份全面而成體系的改革樣本比起來,格里希在武漢柴油機廠搞出來的動靜,就有點成了繡城腳注的感覺。

  而一手締造了繡城改革局面的胡文海,此時卻并不知道自己正身處于一場龍卷風的風眼之中。

  他來到帝都,完全是為了另一件事,一件對他來說無比重要的事情。

  專門為中國市場增強了動力,優化了高原性能的黑鷹直升機,正徐徐降落在帝都北航學院的一處空地上。

  林千軍頂著巨大的風壓,迫不及待的跑上前去。

  親自拉開了黑鷹直升機的機艙大門。

  胡文海帶著頭盔和墨鏡,裂開嘴“無聲”

  的向他笑了笑,在林千軍的禽獸托扶下,干脆的跳了下來。

  背后的直升機發動機聲越來越小,胡文海摘下了頭盔和墨鏡,有些激動的和林千軍擁抱了一下。

  “林主任,你可想死我了!”

  胡文海笑的陽光燦爛。

  “想抓住你胡文海可是不容易!”

  林千軍打趣他。

  將他引到了操場的旁邊。

  在離直升機略遠的操場邊緣,一群人正熱切的等著胡文海的到來。

  第一個映入眼簾的不是別人,正是老熟人北航的副校長翟友江。

  要說大概還真是名字起的好,翟友江――朋友如過江之鯽。

  翟校長確實是一個,讓人很難忘jì的人。

  胡文海連忙伸出手去,和翟友江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熊貓國產化項目組的辦公地點。

  就設在了北航,翟友江是項目組和學院之間負責溝通協調的主要領導。

  不用問,今天出現在這里的這批人,就是整個熊貓國產化項目組的主要領導了。

  在和翟友江打過招呼之后,胡文海有些拘謹又有些激動的站在了一個和藹的老人面前。

  林千軍剛想給他介紹,卻不意胡文海擺擺手攔住了他。

  “不用林主任介紹,我當然認識這位。”

  “哦?”

  胡文海對面的老人饒有興致。

  笑問道:“那這位小朋友你說說,我是誰?”

  胡文海恭謹的低頭,聲音里充滿了崇敬:“您是中國航空發動機之父,吳大觀。”

  第二百六十八章吳大觀,中國航空發動機之父。

  他可以有無數多的頭銜,但是最終,吳老頭上只剩下了這一個稱呼。

  中國航空發動機之父。

  其他的頭銜和榮譽,在這個稱呼面前,都顯得黯然失色。

  簡簡單單的九個字,代表的是吳大觀在中國航空發動機行業無法動搖的地位,代表的是他對中國航空發動機事業所付出的一生心血。

  在中國所有搞航空發動機的人,莫不是他的徒子徒孫。

  中國的每一款航空發動機,都離不開吳老的努力和支持。

  所有關于他的介紹到此就已經夠了,已經足夠了。

  這一qiē成就和榮譽背后的汗水和故事,都可以留給讀者去自行想象。

  如何在一個一窮二白的新中國,從無到有的“爬”

  出了航空發動機的科技樹。

  哪怕是放開任何限制,恐怕也很少人能夠完全想象出需要面對的困難。

  這樣的人,當然值得胡文海最深的敬意。

  “哈哈哈,可不敢當。”

  吳大觀開懷大笑,航空發動機之父也是人。

  當然會在恭維和崇敬中感到高興。

  不過有些人是在虛偽的恭維中迷失,有的人則是在世人的尊敬中找到自己奮斗的方向。

  無疑,吳老是屬于后者。

  “小胡同志你的事情我也很清楚啊,你取得的成績,可一點也不比我差。”

  “我只是會賺點錢,哪里比得上吳老。”

  胡文海連連擺手,嘴上謙虛。

  鼻子眼睛都能的要飛起來了。

  同樣是稱贊和恭維,這話在吳老口中說出來。

  那就讓人好像吃了人參果一樣舒坦。

  胡文海在吳大觀這里用了幾分鐘時間,說了幾句話。

  然后向旁邊去――頓時又是肅然起敬。

  “這位是――”

  胡文海又擺手阻止了林千軍的介紹,正色道:“林主任不用說,這位我當然也是認識的。”

  “哦,那你說說,我是誰?”

  胡文海面前這人,也是一個與吳大觀年齡相差不大的老人。

  他們的身上,那種寬和淡泊,奮斗和從容。

  銳意進取與和藹可親充分融合,發酵而成的特殊氣質,讓人親近而又仰慕。

  “您是吳老。”

  胡文海朗聲道:“您是葉輪機械的先鋒,斯貝發動機理論奠基人,吳仲華吳老。”

  “葉輪機械的先鋒?”

  吳仲華和吳大觀這兩位吳老,雖然都是姓吳,也都在航空動力領域里舉足輕重。

  但人生的際遇。

  卻相差不小。

  吳大觀是中國航空發動機之父,中國航發行業的老祖宗,這個“之父”

  當之無愧。

  然而反觀吳仲華,1954年底從美國歸國,57年當選學部委員,58年被批白專。

  60年代初搞殲八發動機語言,64年又碰上了四清,66年以后,他在航空發動機方面的工作就被停止了。

  好在當時空軍并不糊涂,對他提供了一定的保護,到70年代,他又重新“冒險”

  回到了科研前線。

  至于有段子說當年引進斯貝的時候。

  吳仲華是被人從牛棚里拉出來去震懾英國人的――這就更是無稽之談了,斯貝引進的時候人家吳老早就恢fù工作,1971年就已經在全國開辦推廣葉輪機械三元流動理論的講習班了。

  吳仲華當年是在斯貝引進中起到了相當重要的作用,但絕不是什么“掃地僧”

  ,57年的學部委員在航發領域起碼是獨孤求敗級別的。

  可也因為在科研領域耽誤的時間太多,吳仲華心底其實還是有些遺憾的。

  聽到胡文海的這句“葉輪機械的先鋒”

  ,他不由老懷大慰。

  吳仲華這些年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在國內推廣葉輪機械三元流動理論。

  這是渦扇發動機的基礎,不僅是應用在航發領域,所有的燃氣渦輪發動機都能夠應用這一理論。

  說他是“葉輪機械的先鋒”

  ,這不是胡文海自己隨口亂說,而是吳仲華吳老去世之后,美國機械工程師學會在他的訃告中送上的敬意。

  胡文海這句話,可以說是點到了吳仲華最得意的點子上,當即老人連眉眼都帶起了笑容。

  胡文海和吳仲華又是謙虛了兩句,這才轉向了下一位。

  一個精神健碩的“禿頭”

  ,排在了隊伍的第三位上。

  林千軍剛想張口,文海一眼,只得無奈的一擺手:“得勒,你自己來吧,估計這位你肯定也是認識的。”

  他無奈的樣子,讓人群中不由響起一片輕輕的笑聲。

  胡文海忍了笑,連忙伸出雙手去,和第三位這個“禿頭”

  也握緊了雙手。

  “怎么樣,小胡同志可知道我是誰?”

  禿頭指了指自己,笑意盎然。

  “當然知道。”

  胡文海摸了摸鼻子,連忙點頭:“您是殲七之父,屠基達。”

  “哦,我也有外號?殲七之父?”

  屠基達指著自己的鼻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是知道為什么小胡同志這么能賺錢了,這張嘴甜啊!”

  屠基達這話惹的人群齊齊哈哈大笑,胡文海無奈的攤著手,自己也沒忍住,跟著笑了起來。

  屠基達是熊貓國產化項目的總設計師。

  殲七之父。

  611所扛把子,他的豐功偉績幾乎沒有關注戰斗機的人所不熟悉的。

  除了在殲七飛機上的貢獻,他還主持了殲七從佩刀II到超七,再到梟龍的華麗轉身。

  可以說正是因為有殲七系列在國際市場上的輝煌,有梟龍的成功,成飛才有底氣在十號和殲二十的項目上把沈霍伊給踩了下去。

  有屠基達擔任F14雄貓的國產化項目總設計師,胡文海相信一定會有一天產熊貓調戲塑料蟲子大黃蜂那一天的。

  熊貓國產化項目組。

  可以說是真正的集合全國之力,打造了一個當前中國戰斗機研發的國家隊――眾星云集。

  不亞于春晚上娛樂明星的密度。

  隨便拎出來一個“普通人”

  ,肯定都是在某個戰斗機分系統里跺跺腳都地震的響當當的人物。

  胡文海當然不可能這里所有人都認識,像是國內知名的還好,有些是軍工保密單位的人,也只有由林千軍來介紹了。

  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胡文海才把在場的所有人都認識了一遍。

  熊貓國產化項目組里,堪稱是藏龍臥虎。

  而這一的一座寶藏,如今已經向胡文海敞開了自己的懷抱。

  翟友江做東,在北航小食堂里開了個小灶。

  面積不大的包間里。

  熱熱鬧鬧的擠滿了人。

  滿桌的酒菜散發著香氣,從來不沾酒的胡文海,卻當先第一個舉起了酒杯。

  “請允許我敬大家一杯酒。”

  胡文海端著酒杯,目光在所有人臉上掠過。

  “軍工行業的特殊性,決定了軍工人只能默默無聞艱苦奮斗。但是作為一名普通的中國老百姓,請允許我獻上自己的敬意――”

  胡文海一口喝光了杯里的酒,像是被辣出了眼淚。

  擦了擦發紅的眼角:“你們的名字或許無人知曉,你們的功績必將永世長存。”

  包間里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站起來,端著自己的酒杯,默然點頭。

  既然選擇了軍工這條路,他們早就已經知道自己將要面臨的生活。

  軍工系統是中國工業口技術最高的一群人,然而他們的待遇卻是最低的。

  工作是最為艱苦的。

  普通人可以出國應聘打工干個體戶,窮極了總有條路走。

  可軍工人,卻只能拿著遠低于國外同行業的工資,安貧樂道。

  甚至,他們為祖國做出的貢獻,都不能讓人知道。

  胡文海這兩句話,可以說是說到了他們的心坎里。

  “來。為了小胡同志這句話,干了!”

  “干!”

  圓桌上,所有人手上的酒杯都碰到了一起。

  沒有華麗的演講和夸耀,只有目光中的理解和坦然。

  …今天的熊貓國產化項目組是愉快的,哪個項目組面對一個慷慨的大金主,恐怕也嚴sù不起來。

  更不用說是胡文海這樣既給與人尊重,又舍得花錢好說話的大金主。

  “航電顯示這部分,我的意見是能不能數字化?”

  胡文海的很多意見,竟然比在座的人還激進:“我保證明年拿下摩托羅拉的晶圓廠,可以充足供應68000系列的CPU。1553b總線技術的民用方面,我已經有了一些考慮,數字化之后我們可以在此基礎上開發電動汽車的控zhì技術!”

  “飛機的抬頭顯示器,如果能夠小型化,配合液晶顯示和反射膜,是否可以也作為車載電子技術的一個附件?”

  “新科公司已經開發出一種名為IGCT的中壓整流電子器件,能否考慮應用到熊貓戰斗機上面?”

  胡文海的每一個問題,都惹得房間里爆發出一陣陣的討論聲。

  若非是在飯桌上,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身處于菜市場之中。

  不過拋出一個個問題之后的胡文海自己卻沒什么自覺,反而拉著吳大觀吳仲華和屠基達三個人,躲在了角落里開小會。

  “二位吳老屠總工,我這次來可是為了一筆大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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