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gto
gto,這個呂秘書嘴里的單詞當然不是greatteacheronizuka的意思,而是可關斷晶閘管,gateturnoffthyristor的意思。∽↗∽↗,
前者是偉大的教師鬼冢英吉,后者則是應用在電力工程中極其重要的一種電力電子器件。
具體的功能不必多說,大約可以將這種gto視為可以瞬間開合的電力開關。只不過控制它的不是人的手指,而是電力信號。
通過在晶閘管的門級加載高低電壓,就可以控制晶閘管的關斷或者開啟。
gto的這種特性,使得它能夠應用在斬波調速、變頻調速、逆變電源等領域,可以說沒有它,基本就不會有現代社會的“大電網”。
很簡單一個道理,各電站的電網為了能夠正常工作,將大電流傳輸到變電站,如果沒有gto這種實現電能變換和控制電路的設備,分分鐘把電網點成火炬給人看。
由此可見,gto以及它所在的整個電力電子器件系列在人類社會上的重要性,和它們的廣泛用途。
可是gto雖然比普通晶閘管要先進,但其本身仍然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比如說開關速度和頻率低,需要驅動開關的功率高,實現開關的電路過于復雜。
這就導致gto明明是個消費品,可成本上卻做成了奢侈品。電網建設受到電力電子器件的制約,導致無法智能化和大型化。成為電力能源應用的難點。
而呂秘書所服務的領導。在此之前則收到了胡文海通過中科院系統轉交的一份報告。
在報告中。他匯報了自己與摩托羅拉接觸,希望建設第一座中國現代化晶圓廠的想法和進度。除此之外,則是為自己未來的這座晶圓廠準備了一種劃時代的產品,也就是——igct。
和胡文海在重生前,在比亞迪寧波晶圓廠生產的igbt只差了一個字母,意義倒也是相差不多。
igct,集成門極換流晶閘管。igbt,絕緣柵雙極型晶體管。兩者都是電力開關電子器件。再加上gto技術,三者可謂是一脈相承。簡單的略作對比,gto是高壓驅動的低頻率低速度但是超大電流的電力開關,igct是中壓驅動的高頻率高速度大電流電力開關,igbt則是低壓驅動的高頻率高速度大電流電力開關。
區別看似不大,但實際應用中卻是天差地別。gto器件最小的也相當于一個箱子那么大,在沒有igbt或者igct的年代里,無疑這嚴重限制了電力電子器件的應用范圍。而igct則縮小到了一個盒子大小,無疑極大的降低了電力電子器件的成本。
而igbt呢?別找了,拿起你的手機。igbt就躲在那里,小的已經能塞進手機那狹小的空間之中。
沒有igbt。就沒有現代電子設備,這句話是絕對成立的。igbt賦予了人類智能控制電力的手段,小到手機電量控制,中到電動汽車的電力控制模塊,大到中國高鐵的自動控制核心。
現代社會運作在電力上,而igbt就是電力這匹野馬的韁繩。
比亞迪率先在電動汽車級別的igbt上取得了突破,而后幾年,株洲南車則在高鐵動車級別的igbt上取得了突破。這兩次突破,是中國無數次打破國外先進技術壟斷封鎖的其中兩次。胡文海在這方面有些驕傲,因為他多少為中國在igbt獨立自主上做了一些貢獻。
如今重生而來,他當然不會忘了igbt這個大殺器。只不過igbt的技術要求太高,他連晶圓廠都還沒有建好,沒學會走怎么能跑?所以他想起了igct,這個生不逢時的“周瑜”。
igct是真正的生不逢時,既生瑜何生亮。igct在1997年被提出來的同時,igbt也獲得了突破性的進展。在全面優勢的igbt面前,只有半步之差的igct苦苦堅持了11年,無奈igbt憑借低壓驅動和芯片成本的不斷降低這一優勢一統江山大勢已成。
最終,igct被igbt所取代,成為了一段并不顯眼的歷史。
如果能在八十年代就搞出igct這種技術,胡文海設想中好多大玩具就有了實現的基礎。說個最簡單的,歐美所徹底壟斷的賽車比賽在未來就被分為兩部分。燒油的和用電的要分開比賽,為何?電動賽車能做到百公里加速2秒,汽油動力的賽車你試試?到最后汽油賽車比賽干脆掀桌子不跟電動賽車一起玩了!
胡文海還真想趕緊把igbt鼓弄出來,到時候開到拉力賽的賽場上,挨個給奔馳、寶馬、豐田打臉,想想就——呵呵!
“胡總,胡總?”呂秘書輕輕的叫了兩聲,這才讓臉上露出一副笑容的胡文海回過了神來。
“咳咳。”胡文海假意咳嗽了兩聲,換了副正經面孔,沉聲道:“不錯,我手上有一種技術,能夠實現對大部分gto器件的替換升級,并且將晶閘管開關的性能提升相當大的幅度。不過我首先要了解一下,我的這種技術能否獲得國家的支持?”
“胡總,想要國家在哪方面的支持呢?”呂秘書有些謹慎的問道。
胡文海攤手,笑道:“最簡單的一點,如果我把技術拿出來,最后通過了專家評審,國家電網的建設市場能不能向我打開?”
“不是我敝帚自珍,我想呂秘書應該也知道,我國的電力電子器件的發展是什么水平。我把技術拿出來之后。國外企業不可能無動于衷。肯定會跟進開發。在市場競爭中能不能勝出。關鍵在于后續配套技術的開發進度。這就要求企業拿出前期產品的利潤進行再投入。可如果新科拿不到國內的市場,就無法有足夠的利潤去和國際上其他企業競爭。”
“與其如此最后便宜了外國廠商,我看我的這個技術還是不要拿出來的好。”
胡文海這話說的在情在理,呂秘書一時還真不好反駁。何況他是跟著領導從電力部門一直到了現在這個位置的,對中國電力建設情況可以說爛熟于心。
不用性能上有提升,只要能大幅降低gto器件的成本,這就足以對電力工業部形成致命的吸引力了。
可問題不是沒有,電力系統和中國其他壟斷部門。比如鐵路、電信、石油化工、煙草等行業都有一個毛病,封閉。
系統內山頭和圈子到處都是,系統外面針插不進水潑不侵。胡文海的技術真的能對gto產生替代,那原來生產…
等等,胡文海隱約記起來,國內八十年代連gto都還沒有,電力調整用的是可控硅,也就是單純的晶閘管,沒有開關化的。
這種跨代提升的新技術導致的設備升級和技術改動,由此造成內部不穩怎么辦?從本質上來說。像電力這種封閉系統,本能討厭任何改變。簡單說就是一個字。懶!沒有現實動力和壓力,是不會主動產生進步需求的。
打破這種封閉的唯一方法,就是來自上層的壓力,這也是胡文海找上呂秘書背后領導的原因。這位電力系統出身的領導,無疑對他能否拿走這塊蛋糕有著決定性的作用。
呂秘書同樣也是無奈的攤了攤手,不過卻是苦笑著說道:“胡總的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不過這種事情我是做不了主的。我今天來,你應該知道,一個是了解情況,另一個則是上傳下達。你有什么話想說,什么條件要提,都可以對我講。我呢,現在做不了主,但肯定會把你的話原封不動的向首長轉達。”
胡文海點了點頭,他原也沒打算要在呂秘書這里得到一個答案。先表明自己的態度和實力,然后等著上級去協調系統內部的利益劃分。等他們重新確定了蛋糕的分配方案,自己舒舒服服的去拿走屬于自己的那一塊,這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這也好。”胡文海沉吟,然后說道:“新科從來不是吃獨食的企業,新技術的核心部分可以由我來提供,原料、組裝,產品的包裝銷售,我可以讓出去。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國家能夠保證新科正當合法的專利權力。除非新科公司授權,否則國內其他企業不得生產新技術產品,侵權生產的產品不得進入國家電網的產品名錄。”
呂秘書挑了挑眉頭,這段時間他在繡城的所見所聞,確實如同胡文海所說,新科公司的地位雖然超然,但并沒有表現的太過貪婪,而是深諳為人處世之道。多數與其他企業的合作,都是提供關鍵技術,然后讓合作對象去生產最終產品,自身穩居產業鏈的上游。
這樣一來,終究是比呂秘書設想的情況要好的多。既然還有一口飯吃,上面分起蛋糕來,也就容易的多了。
呂秘書點了點頭,正色道:“胡總能夠有這樣的意識,我想首長會非常高興。”
第二百四十章cs
呂秘書帶著胡文海的話離開了,而胡文海需要撓頭的麻煩事情卻仍然還是一大堆。
美國ibm股份的事情,日本馬上要召開的廣場談判,從巴基斯坦引進幻影戰斗機,準備接手斯貝發動機項目,還要考慮怎么給海軍找錢…
這還都是“大事兒”,新科公司內部的“小事兒”更是數也數不完,永遠都有海量的工作等著他去處理。
不過胡總好歹是帶“總”的人了,手下不說人才濟濟,起碼不至于抓不到干活的人頭。將手頭上事情分門別類的安排下去之后,胡文海的心思又活泛開了。
忙,太忙!最近這一年時間,他忙的簡直沒有喘過一口氣的時候。作為一個重生前就因為工作忙而人生充滿了遺憾的重生者,胡文海覺得自己的人生不能這樣過了。
如果說重生前世賺錢是為了生存、生活。那這輩子賺錢是為了什么?生存、生活早就不是問題。胡文海想想。歸結的還是那句話——自我實現。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才是賺錢的真諦。
總不能這輩子重生后沒錢的時候玩的happy,有錢了反而沒得玩吧?
生命不息,折騰不止。趁著各項工作推動的井然有序,胡文海覺得自己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
至于說玩什么,這不是,他早就想好了。
“對,激光接收器連接發煙器。哎呀。咱們這就是做個試驗,你激光發射器直接用膠帶綁上不就行了,等真正出產品的時候再校正好了。”
“好了沒有?好了沒有?”
“檢查一下發射功率,不要有危險!”
“各單位報告準備情況?好,白主任,開始測試!”
白石,胡文海老媽蕭野芹在64所時候的同事,在他的幫忙下,胡文海才拿出了第一桶金的紅點瞄準鏡。而后他始終是新科公司研發力量的骨干,參與了激光制導和無人機的研發。在發明制造方面的經驗可以說相當豐富。
這不是,每每胡文海有什么新鮮的點子。最先想到的肯定是他。
在胡文海的吆喝下,實驗場地周圍的人群迅速清空。雖然這次的實驗并沒有什么危險性,但目前新科公司進行現場實驗的標準化流程就是如此。實驗這種事情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突發情況,總歸是麻煩一萬次也比不小心中招一次的強。
白石是第一次實驗的執行者,只見他手上拿著一把八一杠自動步槍,槍頭上用膠帶綁著一個手電筒式的激光發射器,有一根電線則連接到槍機附近。
“實驗準備好!”白石看到槍口的激光發射器提示燈轉為綠色,連忙大喊起來。
“開火!”
啪、啪啪——
白石連連扣動扳機,手上的八一杠發出響亮的槍聲,三顆散發著硝煙的彈殼被拋了出來。
不過在場的工作人員誰也沒有太過擔心,因為槍里裝的是演習用的空包彈,光聽聲音噴硝煙,其實沒有什么殺傷力。
而在試驗場地對面,白石端槍瞄準的方向上分別豎著三張胸靶,三個靶子分別位于一百、一百五十和兩百米遠。
就在白石扣動扳機射出空包彈之后,對面的胸靶上卻紛紛飄起了彩煙。
顯然,空包彈的威力不可能達到一兩百米遠的距離。如果換一個九十年代中國人,幾乎不用思考,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什么東西。
激光對抗演習系統,或者在民間它有一個“俗名”,cs野戰裝備。
通過激光模擬戰斗,這在中國未來是一種風靡大江南北全國各地的游戲。
這種游戲很簡單,通常由一套接收裝置和一套發射裝置組成。在有激光頭技術的前提下,對于胡文海來說并沒有什么難度,基本就是工程組裝問題。
有501廠這種前軍工廠的底子在,分分鐘就能改出一套類似系統來。
激光發射器和接收機不需要像導彈和激光照射引導那樣復雜和大功率,一兩百米的距離上,兩支水鋰電電池提供的電量,能夠滿足超過24小時的使用需求。
從成本上來說,新科公司這時已經和繡城石英制品廠達成合作,幫助其引進了釔鋁石榴石晶體的制造工藝,激光發射器的其他配套設備也都能在繡城找到合作供應商。唯一麻煩的就是激光接收器和判斷以及控制程序,好在這東西在美國進口也不需要幾個錢。
等晶圓廠建起來,更是可以迅速的做到白菜價去。
隨著發煙罐接收到激光接收器傳來的信號發煙,試驗場上頓時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又有一種新產品被發明出來,不管它的未來是否會受到市場的歡迎,總歸是值得慶祝的一件事情。
胡文海目光轉了轉,笑瞇瞇的向著王燁和秦凱兩人招了招手。要說自己周圍這些人里,還真就是他們兩個人的戰斗力最高了。
“接下來做個實戰試驗。你們兩個人看看在運動中互相射擊。能不能有效激發激光接收器的工作信號吧?”
“胡總弄的這個東西好!”王燁和秦凱又不同。他是在下面連隊呆過的,雖然是空司的人,可也經歷過幾次演習。
哦,不。這年月國內演習,或許可以被稱為演戲了。目的不是通過對抗培養實戰經驗和發現問題,而是主要作為熟悉裝備、協同和技戰術演練的一個平臺。
從軍事思想上來說,這時候的演習就算純粹的計劃為中心。演習之前制作“劇本”,然后演習中一舉一動都按照劇本進行。
除了軍事思想和傳統的原因以外。技術因素也制約了演習的實戰性和對抗性。畢竟要搞實戰演習,總不能真的把槍子照著演習“敵方”射出去吧?
傳統演習根據實際情況預估那套,根本無法適應軍事科技進步帶來的戰場復雜化演變。
結果就是被人詬病不以的演習變演戲。穿上這套演習裝備,王燁就感覺到了它的好處。最簡單一點,你槍法不好,打不中就是打不中了嘛!
也就是有了這樣的演習裝備,精銳部隊的優勢才能真正發揮出來。否則一個普通步兵連隊遭遇一個偵察連,結果雙方按照兵力一個預估,雙方兵力相等,全都損失慘重——這怎么說。也不能符合戰場實際情況。
有了這套系統,演習中精銳戰士的價值。就得以體現了。
王燁和秦凱二話不說,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穿上了成套的激光對抗裝備。頭盔旁邊頂著個發煙罐,身體前后左右要害部位都有激光接收器,八一杠步槍經過改造,打一發空包彈就會觸發一次激光發射。然而胡文海未來也只玩過民用級別的cs對抗,不知道自己山寨的這個東西能不能滿足軍事演習的需求。
既然是實戰演練,也就不能在一馬平川的試驗場地進行了。胡文海帶隊,眾人浩浩蕩蕩的轉頭向原來501廠被廢棄掉的空曠廠房開去。
新科工廠經過了改造、擴建和新建,原本七個車間被廢置了四個,還有三個進行了一定的改造和擴建又重新投入使用,更新增了幾棟頗為“奢侈”的鋼結構廠房。這廢棄的車間有三座被拆除之后重新規劃了,還剩下一個車間暫時拆除了一部分,然后就連忙被胡文海叫停了。
他那點小心思好猜的很,無非是給原來501廠還留下的一層皮而已。有了這棟車間廠房,501廠就還存在著,新科公司隨時能搖身一變,披上一層“國有企業”的皮。雖然都知道501廠和新科公司是怎么回事,但很多時候有沒有這層皮,畢竟還是不一樣的。
披掛齊全,王燁和秦凱分別從兩個方向進入場地,過不多時就聽到爆豆一般的槍聲響起。兩人不愧是精銳士兵,打了十幾分鐘,只聽槍響,卻根本不見發煙器出煙。
“咦?莫不是設備有問題?”胡文海納悶,招手讓人又拿出一套裝備來:“給我也穿上,我親自試驗一下,看看是不是實戰中效果不好?”
說到底,是胡文海看著王燁和秦凱兩人在廢舊的廠區里玩的“不亦樂乎”,他也不禁有些手癢了。
讓人給自己也裝備了一套對抗設備,胡文海興高采烈的就沖進了車間廢墟。然后沒有半分鐘,就狼狽的從車間里爬了出來。
“不玩了,不玩了!”胡文海頭頂紅色的發煙罐嗤嗤的噴著煙,恨恨道:“我是你們老板啊,拜托照顧一下我的心情好不好?”
他的身后,王燁和秦凱面面相覷,無辜的聳了聳肩。
不管怎么說,至少說明激光對抗在實戰中還是可以運行的,可喜可賀——吧?
沒等胡文海埋怨兩句,就看到不遠處開過來一連串的軍車。
嘩啦啦的士兵從車上跳了下來,一個壯的好像一座山的胖子,從打頭汽車副駕駛位置上跳了下來。
來人摘下墨鏡,看著腦袋上還冒著紅煙的胡文海不由哈哈大笑:“胡總這又是在玩什么呢?好久不見,我山諾可是很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