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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十萬元,從此恩斷義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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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唱會進行地很圓滿,幾首經典歌曲更是引起了全場大合唱。

  演出落幕之后,柳云找了一個借口,便和李明恩他們兩人分開,勁直走到了后臺。

  那些工作人員對于柳云并不熟悉,原本想著上前盤問,但田馥事先一步做好了安排,讓助理韓瑩瑩在門口等候著,然后帶著柳云一路綠燈走到了田馥化妝室。

  田馥正卸著妝,看到助理帶著柳云進來,便悄悄地做了一個鬼臉。

  韓瑩瑩見妝十分識趣地退出了化妝間,只留下了他們兩人。

  當房間的門剛剛關上的時候,田馥也不在乎是否有沒卸完妝,直接補到了柳云的懷里。

  柳云雙手扶在田馥的纖腰上。望著這個姑娘笑道:“演出很完…唔。”

  他的話尚未說完,就感覺到一個火熱的嘴唇印在了自己的雙唇上。

  緊隨而至的,是帶著一股芬芳的火熱呼氣,撲打在柳云的臉上。

  這妮子竟然如此瘋狂!

  或許這樣外表高冷的姑娘,一旦被打開了心扉,泛起了情愫,便變得火熱異常。

  話語戛然而止之后,他給予了眼前這個柔情似水的姑娘以熱烈的回應。

  柳云的手緩緩移動著,從田馥的腰間,悄無聲息地轉移到了她的后背,然后徐徐向上移動,撫摸著她后腦勺的披肩秀發。

  兩人口舌交纏,瘋狂而又貪婪地吸吮著對方的體液。

  此時,柳云只感覺到一股難以抑制的情欲涌上了大腦,褲襠處更是堅硬如鐵。

  他用余光瞟了一眼化妝間,心中覺得這里似乎是一個不錯的戰場。

  砰砰!

  正當柳云有些胡思亂想的時候,卻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驚醒。

  敲門聲有些急促,似乎有什么急事。

  “是我,瑩瑩!”

  原來敲門的人是田馥的助理韓瑩瑩。

  她眼里閃過一絲歉意,整理了下衣物便將門打開。

  韓瑩瑩有些猶豫了看了一眼柳云,嘖了嘖嘴說道:“他又來了!”

  柳云微微皺著眉頭,帶著疑惑之色。

  田馥露出一絲尬尷之色,但看著心愛之人關切的眼神,心中一暖,說道:“是我爸。”

他又來了  柳云想到了剛才那句話,又問道:“他以前找過你?”

  田馥點了點頭,有些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我一直沒能告訴你。從我出名之后,兩年以來我爸陸陸續續問我借了好幾次錢”

  柳云有些無奈地撇了撇嘴:“真的只是借嗎”

  田馥露出了無奈的苦澀表情,說道:“說是借,其實和白送的差不多,開始的時候是五六萬,最近幾次都是10多萬。”

  她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情緒顯得低落,有些幽幽地說道:“他畢竟是我的親生父親。我無法拒絕他的要求。”

  田馥輕咬著嘴唇,眼角含淚,卻強忍著,盡量不使自己哭出來。

  柳云心中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女兒成為大火的歌手,可他的父親兩年以來如同人間蒸發一般,未曾出現。

  這樣有點不合常理,即使他擔心討債的人找上門,可背后有著一個可以掙大錢的女兒,這些都不是事。

  但他明白,這是田馥心中一個敏感的傷口,所以他也在選擇回避這個問題。

  原來在這過去兩年中,田馥的父親數次在私底下找到女兒要錢。

  一次又一次,金額不斷增長,變本加厲。

  這些事她一直瞞著柳云,未曾說起。

  在他的面前,她總是盡量裝出一副開心無憂的模樣。

  柳云微嘆了一口氣,說道:“有了第一次,便會有下一次。沒有人會主動放棄這樣的一個提款機。”

  她即使再火,也只是一個才22歲,涉世未深的姑娘,很多的事情未必會看穿。

  他沒有在意一旁的韓瑩瑩,走上前捧著田馥的小腦袋,靠在自己的胸口,安慰著她。

  “那你覺得這一次,我還要見他嗎。”

  田馥抬起頭,有些眼淚汪汪地問道。

  頭疼啊!俗話說得好,清官難斷家務事。

  他們兩人雖然有著親密的情侶關系,可柳云也不能當著田馥的面,命令工作人員將她的父親驅趕而走吧。

  “你想見,就見吧。最好能夠一次性將事情徹底解決。”

  一旁的韓瑩瑩馬上接話:“我也覺得見一面為好。這里人龍混雜,還有很多狗仔隊,萬一被拍到了就不好。”

  她本就是一個心思靈活的姑娘,作為助理時刻考慮到自己老板的聲譽和得失,是一種職業本能。她擔心一個賭鬼父親,圍在門外,叫喧著讓明星女兒給錢。

  這是一個大丑聞,也必然會讓那些狗仔隊興奮異常。

  在這個年代,人們的觀念依舊帶著保守。如果子女置父母于不顧,哪怕子女再有理,也會被網絡上的鍵盤俠和媒體扣上“不孝”的罪名,然后各種負面新聞接踵而至,人氣流失,代言減少。

  他記得最為顯著的例子,便是前世的時候,那位臺灣的女歌手,被母親污蔑吸毒,不孝,一下子便從事業的巔峰期跌落了下來,但這一世,由于經典作品被柳云的表妹李思月分去了幾首,人氣遠未達到前世的高度。不知她是否會再經歷一次前世的那段波折?

  過了一會,幾個工作人員便帶著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柳云瞇著眼,細細觀察了一下,不禁暗暗搖頭。

  上一次見到田爸的時候,差不多在四年之前。當時他坐著寧江大學迎接新生的大巴車,見到的則是一個意氣風發、滿臉春光的男子。

  如今,油膩的頭發,風塵補補的臉龐帶著污垢。

  整個人的氣質非常懶散、萎靡。

  賭癮是一種可怕的東西,當你深陷其中的時候,整個人生就會在不知不覺當中被腐尸,并摧毀。

  田松看到了女兒,也看到了柳云。只是兩人上一次見面離現在已經有四年的時間,對于柳云的印象,他早已經忘了一個精光,只把他當做是一個尋常的工作人員。

  雖然過去兩年,柳云異常風光,他的形象容貌經常見諸于報端。可田松只是一個賭鬼,只是聽過柳云的大名,但哪會關注這人長什么樣子。

  田松想著女兒剛開完人生的第一場演唱會,想著她在臺上的無限風光,便得意地笑了。

  這是一臺永遠都取之不盡的提款機。

  “女兒…,爸最近手頭有點緊張,先借我20萬周轉下,過段時間還你。”他笑嘻嘻地說道。

  過段時間還?田馥從未有過這樣的奢求,他每次借錢的時候都這么說,可是轉過頭早忘記了。

  據說田松在跟那些賭友炫耀的時候,這樣說著:問親女兒借的錢,能叫借嗎?

  田馥皺著眉頭說道:“你每一次都是拿著我的錢繼續去外面賭,輸光了又回來找我。”

  田松笑呵呵地回道:“你是我女兒,我不找你找誰,要不去找你媽?”

  田馥眼里閃過一絲怒色,母親在她心目中有著無可取代的特殊地位。

  當父親將家里的財產都敗光,甚至連房子都賣掉后,母親毅然離婚,便在外面租著房子,一邊打工,一邊四處借錢,只是為了給自己籌集學費。

  讓母親能夠一個安心無憂的晚年生活,是田馥的愿望,又怎么能夠容忍讓她繼續被這個賭鬼父親騷擾。

  “錢,我可以給你,但絕對不允許你去騷擾我的母親!”田馥十分果斷地說道。

  田松卻是得意地笑了,他知道一旦提到田馥的母親,這個孝順的女兒一定會服軟。

  旁邊的柳云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也不禁暗自搖頭。

  這妮子的社會經驗還是太少,說著說著便進入了別人的套路。

  如果是一個外人這樣跑到田馥面前敲詐勒索,柳云一定會不顧三七二十一,先上前爆揍一頓再說。

  可眼前之人,無論多么糟糕,從血緣上講畢竟是田馥的生父。柳云有點頭疼,萬一真上前揍了,不小心有個三長兩短,或許有一天她是否會在心中抱怨自己呢?

  對于許多有名,又有錢的人而言,他們最為頭疼地便是面對這樣的市井無賴。

  他們已經是爛命一條,更是要錢,不要臉,為了錢,什么手段都能使出來。

  柳云上前,站在了田馥面前,十分平靜地望著他。

  “父女一場,她也給了你不少錢,養育之恩也已經算報了,你可別不知好歹。”

  田松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盯著柳云看了一遍,覺得以這年輕人的穿著,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工作人員。他在政府機關工作過數年,識人的眼光還是有的,便道:“小子,難道你是我女兒的男朋友,有這么跟老丈人說話的?你這種態度,我讓女兒馬上把你踹了信不。我女兒的條件,找一個大老板可是分分鐘鐘的事情。”

  他并沒有認出柳云的身份。

  四年的時間,他變了很多,柳云也變了很多。

  柳云暗自搖了搖頭,賭博真的會毀掉一個人。他身上連最后殘存的理智都沒有了,腦子里或許只剩下賭和錢這兩字。

  在他面前的田馥,并不是他的女兒,而是一臺提款機器。

  柳云滿不在意地說道:“你所依仗地無非是可以利用這件事向媒體曝光,從而詆毀田馥的聲譽,讓大眾覺得她是一個不孝的女兒。”

  田松露出了一絲意外之色,說道:“臭小子,你還是有兩巴刷子的。對,是又如何!她是我女兒,你本事就算再大還能當著全天下人的面,否認這種關系不成!”

  他說著話,揚起了頭,將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表現地淋漓盡致。

  柳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半轉過身說道:“如果你想去找媒體曝光那就去吧。我很想知道,如今田馥并不在乎將這件事鬧得天下皆知,你還能有什么手段?”

  說話間,他拿出了手機示意下,說道:“剛才所有的對話內容我已經錄了下來,如果你一意想要找媒體曝光的話。我就讓天下人聽聽這事情的真相,想必大家都是講理的人。”

  田松見狀,露出一絲驚慌之色,隨即強迫自己恢復了平靜,說道:“那又如何?我們之間的父女關系總是無法改變的。當父親的遇上困難,女兒這么有錢,支助一點總是應該的吧。”

  略作停頓,他又繼續說道:“華夏自古以來講究子女要孝順,當一個公眾人物見到親生父親有困難,竟然不伸手幫助,那必然會身敗名裂!”

  柳云自然不會被他說的話動搖自己的決定,撇了撇嘴說道:“那你走吧。我到想看看那些媒體愿意聽誰的話。”

  給錢是一個無底洞。他深知面對這樣的無賴,必須要報以強硬的態度,才能阻止對方得寸進尺。

  幾個工作人員在柳云的示意下,試圖將田松拉走。

  “等著!”田馥突然開口,快步走了上去。

  柳云望著田馥的背影,眼眸閃過一絲復雜之色,還帶著不解。

  她想干嘛?是心軟了,從而選擇妥協?

  “10萬!這是我最后一次給你錢,從此之后,你我父女之情,恩斷義絕。”

  田馥深吸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她頭也不回地喊道:“瑩瑩,你去準備十萬元,讓他帶走。”

  “嘿嘿。”田松得意地笑了笑,他覺得自己又贏得了一場對決,絲毫沒有將女兒的話當真,嘴中還嚷嚷著:“說得倒是輕巧,你說斷絕就斷絕啊。”

  他拿到錢后,吹著口哨,邁著腳步離開了。

  田馥卻是蹲在地下,不住地哭泣:“他完全變了,迷上賭博以后和以前變得完全不一樣。我曾經試圖去改變他,卻無濟于事。”

  話語中一直只用“他”來代替,“父親”兩字,卻是田馥一直回避而不愿意提及的。

  柳云上前,將這個傷心的姑娘摟入了自己的懷里,說道:“既然真的無可救藥,就放棄改變吧。”

  他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許久,又繼續說著:“我覺得你父親的事情遲早會曝光,拖著不是辦法。我們不如搶先一步公布,占據主動的優勢。媒體那邊,我也有一些人脈。”

  柳云知道,這家伙等這筆錢花完了,還會找上田馥,以媒體曝光為威脅,如此一來,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田馥沒有說話,只是低聲啜泣著,并默默地點了點頭。

  那筆10萬元,讓田馥放下了心中所有的不舍與猶豫,下定了最后的決心。

  而這一波之后,柳云對于她的欣賞和愛惜,也不禁加深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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