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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萬重山等人的身體并沒有什么變化,轉頭望向身旁的烏軻,也是如此,只是…
琴雙的心中一跳。
烏軻的眼神已經有些渙散,這是失神的征兆。
“烏長老!”琴雙喚道。
烏軻沒有絲毫反應,只是依舊機械地向前走著。
“萬長老!”琴雙又向著萬重山喊去。
萬重山猛然停住了腳步,這讓琴雙心中一松。看來萬長老沒有出事,隨后他便感覺到不對,因為烏軻等人也都停住了腳步。琴雙的臉色一變,身形一掠,便從中間沖了出去,站在了萬重山的面前,心便沉入了谷底。此時的萬重山,雙眸也是一副失神的模樣。
“萬長老!”
“居長老!”
琴雙大聲的呼喚著,聲音詭異地在這片幽暗的樹林中快速地消失,對面的萬重山的臉上突然現出了一絲十分詭異的笑容,仿佛是一種非常享受的笑容,只是在這種環境下,露出這種笑容,讓人心中發毛。
琴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迫使自己的心境穩定了下來,目光向著六個人身上望去,從頭到腳,仔細看去。
猛然間,她的眉頭一挑,臉上現出駭然之色。她發現從六個長老的腳下冒出一根根纖細的根莖,那些根莖如絲一般地將六大長老的腳纏繞,然后是小腿,凡是被纏繞過的地方,都變成了幽暗的樹干。
琴雙迅速地向著自己的腳下望去,便見到自己的兩只腳此時也變成了幽暗的木頭。頓時運轉《火鳳寶典》,體內的靈力向著腳下灌注。
“砰…”
一道道黑色的氣體被琴雙崩飛了出去,但是更多的根莖向著琴雙的雙腳糾纏而來。琴雙迅速地閃避,那些細若游絲的根莖宛如一條條細小的游龍,對琴雙緊追不舍。琴雙一邊躲避著那些游龍般的根莖,一邊向著六大長老望去,見到那些根莖已經蔓延過了六大長老的膝蓋,正在向著大腿蔓延。
“怎么辦?”
琴雙一邊躲避著根莖的追擊,一邊焦急地思索著。她可不認為,一旦失去了六大長老,自己一個人能夠走出這片紅海。
“龍鳳鳴!”
琴雙猛然想起了龍鳳鳴對于鬼物似乎有著刻制,立刻取出了翠柳琴,也不顧那些纖細的根莖游龍而來,席地而坐,將翠柳琴放在雙膝之上,手指飛快地在上面撥動起來。
龍鳳鳴的樂章一響起,便見到已經蔓延到她膝前的纖細根莖爆碎開來,伴隨著樂聲的擴張,那些纖細的根莖便如同一圈圈漣漪一般爆碎,很快就蔓延到了六大長老所在的區域。
此時六大長老的大腿都已經化作了幽暗的樹干,但是被龍鳳鳴不斷地沖刷之下,一絲絲黑氣從六大長老的雙腿內升騰了出來,而六大長老失神的雙眸也漸漸地恢復了清明。隨后他們就發覺了自己的狀況,同時也看到了正在彈奏龍鳳鳴的琴雙。
畢竟都是大修士,深陷此等局勢之下,卻并沒有絲毫的慌亂。六個人立刻各自運轉功法,一身靈力向著雙腿灌注而去,驅逐著纖細的根莖,一雙腿漸漸地恢復如初。
六個人飛快地來到了琴雙的跟前,然后向著四周望去,隨后烏軻等五個人又將目光望向了萬重山。萬重山的目光望向了前方,沉吟片刻道:
“居師弟,你將缽釋放出來,讓無盡坐在上面彈奏,我們繼續向前。”
居擎立刻將缽釋放出來,在空中放大,然后萬重山伸手一抓,便將琴雙凌空攝起,放在了缽內,五個人將居擎和琴雙包圍在中間,向著前方行去。
有著琴雙彈奏的龍鳳鳴,眾人再也沒有受到那種詭異聲音的影響,而且龍鳳鳴的樂章已經遠遠地蕩漾了出去,令每一棵幽暗的樹木都搖晃了起來,發出一種凄厲的鬼嘯之音。
“鏘!”
幽暗的樹林前方,突然一道森寒劍芒凌空斬來。萬重山五個分神期大修士神色瞬間巨變,那一劍的威力給了他們一種致命的危機。五個人幾乎在同時祭出了自己的靈器,合力迎向了那一道劍光。
“鏘…”
一聲巨大的撞擊聲,五個靈器被劍光轟擊得倒飛了回來,萬重山等五個人整齊地仰首噴出了一口鮮血,身形倒飛了出去。那一道劍光雖然減弱了許多,卻是依舊筆直地向著琴雙斬來。
居擎指訣翻動,在琴雙身下的那個缽便向后一個反轉,將缽底朝向了那道劍光。
“鏘!”
一聲撞擊,那個缽便被轟飛了出去,隔著一個缽,琴雙也不由口鼻噴血。那個缽底出現了一道劍痕,讓居擎的元神受創,口鼻噴出鮮血。
琴雙一個骨碌,翻身又坐在了地面之上,雙手快速地撫動琴弦,龍鳳鳴的樂聲向著劍芒斬來之處急速地蔓延而去。這個時候的琴雙再也沒有絲毫的保留,武圣第六層的靈魂之力完全灌注在龍鳳鳴之中。
“啊…吼…”
前方傳來了一聲叫,前半像是人喊,后半如同鬼嘯。
萬重山再次飄落在琴雙的前方,其他五個人也都瞬間落在了琴雙的周圍。萬重山凝聲道:
“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看看前方究竟是什么東西?”
“慢!”琴雙急忙開口。
萬重山此時心中已經不把琴雙當作小輩,在這一路上,不止一次琴雙挽救了他們,雖然不至于將琴雙當作平輩論交,但是對琴雙也尊敬了許多。所以,當琴雙開口之后,他便頓住了腳步,望向了琴雙。
“萬長老,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我們一起去吧。”
萬長老神色變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因為他知道,此時在這片森林中,能夠起決定作用的不是他們六大長老,而是琴雙的音功。
居擎再次將錢放進缽內,琴雙始終不停地彈奏著龍鳳鳴,七個人再次向著樹林深處行去。
這一次他們都繃緊了神經,靈器在自己身體周圍繚繞盤旋,小心翼翼。前方不停地傳來人吼和鬼嘯之聲,仿佛是一個人和一個鬼在爭奪著什么,從感覺中,仿佛是那個人漸漸地占據看了上風,而且再也沒有劍光襲來。行走不久,他們就駭然地頓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