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華榮從來不會情誼說“分手”兩個字,一旦說了,就絕對不會回頭。
就如同剛剛和寶君在一起的時候,韓檸也曾經給她打過幾次電話。
有一次,就是寶君送她鮮花的那個情人節。
那一天,山東沒有星星,但是空氣中那種甜膩的感覺,彌漫了整個世界。
韓檸的電話,就打來了。
能夠聽出來,他喝了酒。
他也沒有瘋狂向她示愛,他就是淡淡的,說起了從前。
那些蘇華榮一輩子也不可能忘記的往事,他同樣清楚的記得。
他們就那樣,用回憶,再次走了一次他們的過往。
很短暫,短短七個多月。
就是他們人生的交界線。
最后韓檸沒有說復合,蘇華榮也沒有。
蘇華榮在掛電話之前,就說:“韓哥,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有新的男朋友了,我想要一輩子和他好好的。這對你,對我,都好。”
在感情方面,蘇華榮有精神潔癖。
或許,在沒有男朋友的時候,她會和很多人撩騷…這也是網絡之上大家肆意的原因,不用負責。
但是一旦有了男朋友,她就絕對會約束好自己的行為。
無愧于心。
也讓男朋友有安全感。
韓檸的存在,寶君并非不知道。
而韓檸那樣優秀的男人,是個男人都會產生危機感。
況且…蘇華榮再舍不得,也沒想過回頭。
他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兩個世界的人或許會有短暫的相遇。
就仿佛一場瑰麗又絢爛的夢。
但是,夢總會有醒的時候。
醒了,那么就應該死心了。
從那以后,蘇華榮和韓檸,斷了聯系…當然,是她和寶君交往期間,韓檸沒有再來打擾。
雖然偶爾,他會看她的朋友圈和QQ動態。
不過她當沒有看見,他也默默的。
在飛來石上,說了那句分手之后,蘇華榮就掛了電話。
寶君反復打電話過來,蘇華榮都沒有接。
不過凡凡說:“有些事情,說清楚吧。”
蘇華榮微笑:“你說這世上的男人怎么就那么狠心,明明是自己變了,最后就連分手,也得讓女人來說,這真的很搞笑。”
是呀,很搞笑。
又很殘忍。
她和寶君繼續通話,寶君將所有的煩悶都向他吐了出來。
這個時候,蘇華榮才知道,寶君對她,有那么多的不滿。
比如,說她遇到問題,總是喜歡悶著,不會和他挑明問題,就這樣,問題就還會是問題。
蘇華榮:“…”
真的很可怕。
當女人發脾氣的時候,男人會說女人的脾氣不好。
當女人不發脾氣,選擇自我消化的時候,男人也會怨。
所以,究竟怎樣才是最好的?
更別說,寶君自己也是很悶的一個人。
非得說,那就是無趣,古板,喪…
這些詞語用在他身上,真的很符合。
蘇華榮最后道:“你最大的缺點就是不懂得拒絕,明明我們還年輕,為什么非得這么快結婚!我們什么都沒有,你都靠父母,于是,我就不得不受委屈!”
“還有,你做不到的事情,究竟為什么會想著答應!你知不知道,我從沒想過要你什么承諾,我只是希望你說過的,能夠做到!可是你除了怪罪別人,從來沒有想過自我檢討!”
蘇華榮下了飛來石…雖然有那么一瞬間,她痛苦得想要從飛來石上跳下去。
一路哭,接受著那些旅客們的注目禮。
其中有幾個人或許覺得她哭著還挺好看的,還拿出手機對著她拍。
對于這些,她通通沒有什么太大的感覺。
那個時候,她整個人就像是靈魂出竅了一樣,根本沒辦法再關心外界究竟是什么情況。
果然,一段感情,就是如此。
時間越久,越痛。
她談每一段感情的時候,都是很認真的。
認真的說在一起,認真的相處,最后認真的說分手。
而每一次分手,她都會很痛苦。
但是她總會自我調整。
雖說算不上經歷過這世上什么大絕望的事兒,但是也的確是很痛苦了。
她以為,經歷過這一次痛苦,應該也不會有多痛苦了。
可是呢,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就不會有的。
蘇華榮這一次,是真正的傷著了。
全心全意的付出,盡力的去維持這段感情,嘗試著妥協,嘗試著柔軟。
可是呢,最后生活以痛痛擊她。
何其的不公平。
總之,蘇華榮這一次痛得整個人大變樣。
在黃山走大峽谷的時候,她恍惚得從樓梯上滾了下去,索性有扶手,沒有什么事兒。
但是那一瞬間,她明白自己并不想為了一個這么不值得的男人丟了命。
而比起失去他的痛苦,她覺得,她更心疼自己。
一年的青春,一年的光陰。
她是后悔的吧。
當然,最后她還是明白。
自己選擇的路,不管走得多么痛苦,也不能后悔。
于是,她不后悔。
人這種奇怪的生物,理智和感性是能夠同時存在的。
分手之后,蘇華榮沉迷上了煙酒。
最開始有凡凡監督,緊接著她去了安徽合肥,在那里見到了三歲和她的男朋友菠菜。
有他們在,她似乎好多了。
只是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會忍受不了那種孤獨。
當你習慣身邊睡著一個人的時候,再讓你一個人睡的話,你根本就忍受不了那種安靜。
實際上,再從黃山去合肥的當天,三歲陪她去買衣服。
然后呢,在換衣間里,她將那一周年的項鏈給丟了——她的那一條。
畢竟是銀做的,落在換衣間之后,找不回來就很正常。
對于蘇華榮來說,那就像是天意。
從寶君家離開的時候,她也就帶了那一條項鏈。
結果那條項鏈,在分手的第二天就丟了。
說起來,天意似乎真的是存在的。
也是在那天晚上,寶君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說自己原本想要從宜春到合肥的,結果那天太晚了,沒有車。
蘇華榮當時心里五味雜陳,沒有感動,甚至有點兒想笑。
“你來合肥干嘛?”
“找你。”
“找我?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兒?我們已經分手了!”
“不,我們沒有分手,這不體面!你習慣《體面》這首歌,那你應該知道,我們不能這么草率。”
蘇華榮竟然覺得有道理。
“那就約在成都吧,從哪里開始,就從哪里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