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好!
唐宓精致的小臉上滿是自信,她的書院,還有更多的福利呢。
“諸位都知道,我唐氏藏書豐富,”唐宓一邊說,一邊掃視在場眾人。
果然,大家聽了“唐氏藏書”四個字后,臉上都露出了激動。
唐氏藏書噯,許多只存在于傳說當中的珍品、孤品,還有市面上根本就見不到的絕品,統統都在唐氏藏書的書目里。
李家老祖宗當初會同意李壽和唐宓的婚事,一部分是因為跟李壽的賭約,而更大一部分,則是為了唐氏藏書。
那可是無價的珍寶啊,引得無數人垂涎,哪怕是那些世家豪門,也眼熱不已!
而聽唐宓這話的意思,她這是要把唐氏藏書拿出來?
老祖宗渾濁的老眼里閃過一道道精光。
唐宓緩緩說道:“書院建成后,我將拿出一部分的唐氏藏書填充到書院的藏書閣。凡是書院的先生和學生,都可以免費借閱、抄錄。”
李氏族人興奮得不知說什么好。
這年頭講究敝帚自珍,尤其是世家門閥,他們的東西,哪怕是個菜譜,都要小心的藏起來,絕不會流到外面去。
藏書什么的,更是家族守護的重點,就算是世交好友,想要借書,也需要耗費極大的人情。
抄錄之類的,不要輕易去想,因為這需要人家主人的同意。
一般情況下,書主人是不會同意的,讓你看看就不錯了,還想抄錄?這么能耐,你咋不上天呢!
如果沒有得到人家的許可就抄書,無異于盜竊!
似唐宓這般,將藏書拿出來供書院的先生、學生免費閱讀、抄錄,絕對是天大的福利啊。
李家家學那點子福利跟這個比起來,真真是不算什么。
唐宓又道:“書院還會推出助學金,幫扶那些家境貧寒的子弟。另外,還有勤工獎學的機會,也就是學生幫書院做事,書院付給學生酬勞。大家可以放心,書院是清貴之地,不會讓學生們做太重的體力活,而是類似一些抄書啊、整理宿舍啊、膳房幫工的活計…”
唐宓每說一項,李氏族人就驚嘆一番。
有心思活絡的人,已經偷偷在心里算了一筆賬,如果唐宓說得都是真的,那么自家孩子去她的書院讀書,只要用心讀,非但花不到家里半文錢,反而會賺錢。
而那些賴在家學吸血的族人聽了,眼睛也是一亮:嘿,這個東廬書院,可比家學油水大多了。
唯有王氏、及那些深受家學寄生蟲坑害的人,臉上卻滿是擔憂之色。
王氏嘴巴張了又張,數次想開口,都找不到插嘴的合適機會。
唐宓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底,對王氏這個李家“極品”的觀感更加好了。
不管王氏為書院擔心是出于什么樣的目的,但她確實是在為書院考慮。..
唐宓勾了勾唇角,她的大餅已經畫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講條件。
只聽她話鋒一轉,來了個“但是”,“書院不是東西二市,可以隨意來去。我的書院,入院可以免試,但每個月都有考核,連續三個月通不過考核,將會被直接勸退!”
還、還有勸退一說?
眾人心思各異,有人歡喜有人愁。
但不管大家是個什么心思,唐宓哪所現在還沒影兒的書院,已然成為大家關注的焦點。
至于剛才的混亂,再無人關注。
柳氏看到唐宓在人前談笑風生、應對自如,心里的怨恨達到了頂點。
連李家最麻煩的潑婦都沒能成功為難住唐宓,這唐氏,居然如此難纏!
蕭氏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么一出,所以并不意外。
她甚至比柳氏多想了一層,如果唐宓的書院真如她所說的那般,那么李家族人將會爭前恐后的將自家孩子送到書院。
至于李家家學,或許還有一些寄生蟲繼續賴著不走,但他們的好日子也長不了。
試想一下,一邊是有名士坐鎮、福利滿滿的書院,一邊是有些許福利、更多的卻是紛亂的家學,但凡是稍微為孩子考慮的家長,都會選擇前者。
李家族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貪戀家學那點子福利,過去他們是沒有其它選擇,只能讓孩子在家學讀書。
既然沒得選擇,又眼瞧著有人在家學撈油水,很多人心有不甘,就跟著一起撈。
正所謂法不責眾,家學吸血蟲多了,家學便成了宗族里絕大多數族人的共同利益,有人想動,族人第一個不答應。
可一旦家學的人少了,吸血蟲成為少數派,沒有占到好處的族人反倒成了多數派,不用主家出手整治,大多數的族人都會先跳出來要求整治。
如此,家學的問題便徹底解決了!
李家家學將會慢慢退出舞臺,而唐宓的東廬書院將會成為新的家學。
李氏族人的子弟慢慢都會成為唐宓的學生。
唐宓的威信自然而然的就立了起來。
連帶著,李壽和唐宓在李氏宗族的地位也會越來越高。
直至他們徹底掌握李氏!
想到這里,蕭氏的神情嚴肅起來,看向唐宓的眼光中甚至帶著一絲敬畏。
唐宓,根本就是早有預謀!
定是在管家的時候,唐宓發現了家學的種種亂象,然后便想辦法解決。
開書院,其根本就是為了解決家學的問題,繼而在族中樹立他們夫妻的威信。
她,竟想得這般透、計劃得這般深遠?
不愧是自幼便有神童之名啊,之前自己母女輸給她,真是一點兒都不冤。
蕭氏暗自感嘆的同時,也不忘去看老祖宗。
這個老不死的可還沒糊涂呢,應該能看出唐宓的真正意圖吧。
他這輩子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掌控李家的一切。
蕭氏暗自觀察了二十多年,早已摸透了老祖宗的心思。
在蕭氏看來,老祖宗竟與柳氏有些相似,對于權力有著無比的執著。
如今,還不等他咽氣,李壽兩口子便開始有計劃的“接管”李家,嘿嘿,老祖宗豈能容許?
果然,李家老祖宗臉上已經沒了剛才的驚喜,一雙幽深的眸子在李壽、唐宓身上轉來轉去。
侃侃而談的唐宓忽然一陣戰栗,仿佛被毒蛇盯住了一般…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