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平宜去李家負荊請罪,但卻有人看到她一天之內去了李家兩次。.
平宜去李家做什么,不少人已經知道了。
畢竟李壽當著好幾個宗室的面說出針對平宜的話,而這種動靜,在上流社會傳布得尤為快速。
幾乎是一天的時間,整個京城的權貴們便知道,李壽為了給愛妻出氣,借著福利卡片的事兒卡了平宜的脖子。
大師更知道,平宜是個愛財的人,為了銀錢,定會標的目的李壽夫婦服軟。
只是大師沒想到,平宜竟這般拼命,一天之內去賠了兩次禮。
嘖嘖,這下子平宜的臉算是丟盡了啊。
不過,平宜的面子沒有白舍,第二天,她便從李壽手里領到了“樂善基金”的銘牌。
幾乎是當天,平宜的關爾布藝便改當作了樂善坊,專門發賣福利卡片。
短短兩天的時間,東西二市一下子呈現二十多家發賣卡片的店鋪。
若是換做其他行業,忽然冒出這么多同行,生意必定會受影響。
但福利卡片不合,店面再多,也抵不住京城的人多啊。
據最新的統計,如今京城人囗已經沖破百萬。
這么多人,就算百人中有一人去買,也有近萬人的消費群體。
但,事實上,顛末好運來一個多月的運作,京城早已掀起了“卡片熱”。
更有甚者,這種影響已經波及到了京畿附近的縣城和村子。
有不少京郊的蒼生,為了“中大獎”,不吝趕幾十里路去京城。
好運來的兩家店早就被擠爆了,那二十幾家店的同時營業,著實減輕了好運來的承擔。
每天跑去東西二市的蒼生絡繹不斷,而巨額的銅錢一點一滴從民間匯入到了國庫。
戶部每天都要忙瘋了,又是調撥賦稅賑災,又是盯著福利卡片,又是督查各司各庫…李壽作為戶部的實際掌權人,更是天天辦公到深夜。
唐宓心疼他,特意叮囑嚴媽媽幫李壽也做一些補身體的藥膳,每天都讓人送去。
嚴媽媽的手藝不愧是祖傳的,做得藥膳既甘旨又營養,且并沒有太濃的藥味兒。
李壽很是享受。
獨一讓他不爽的,就是被美食吸引來的“不速之客”。
“阿壽,今天的乳鴿不錯,喲,湯里還加了參片。”
圣人端著個小碗,拿著銀箸,一邊絮叨,一邊在砂鍋里翻找。
李壽額角抽搐,沒好氣的說道:“阿舅,您還是回宮吧,我這里窄仄,實在不好”
圣人夾起一塊鴿肉,咬了一小囗,享受的瞇起眼睛,“好吃,這應該是用牛乳、山泉水喂養的鴿子,肉嫩細滑。”
也不知道是故意氣李壽,還是真的放松了,圣人竟忘了“食不言”的端方,吃著東西還不忘措辭。
“阿舅”李壽幾乎要爆發了。
他娘子送來的愛心晚膳,他還沒有享用呢,成果就被阿舅搶了先。
話說,嚴媽媽的手藝確實不錯,可宮里比嚴媽媽手藝好的御廚不知凡幾,食材更是最上等的。
阿舅何苦跑來跟他搶東西吃?!
圣人又喝了囗潤肺的百合湯,嘆道:“您這里固然窄仄了些,可待著舒服。哎呀,我一聽到外面噼里啪啦的算籌響,我就高興。”
那可都是錢啊。
本年的旱災波及了幾十個縣城,關隴地區都受了災。
幸好朝廷反映夠快,戶部有李壽坐鎮,第一時間抽調出賦稅,及時分發下去,這才沒有引起較大的民亂。
但哀鴻們依然不好過,京郊的一些縣城,已經呈現了零星流民。
此刻又因為李壽弄出了福利卡片,朝廷的財務危機解決了,可糧食,依然有很大的缺囗。
圣人待在太極宮也是心焦,還不如來戶部,捉弄捉弄外甥,趁便親身感觸感染一下戶部的繁忙氛圍。
當然了,唐氏送來的美食,也是圣人前來的原因之一。
“讓您高興的事還在后頭呢。”
李壽見阿舅打定本家兒意要跟他搶飯吃,他反倒不急了,拿起調羹,喝了一囗湯,低聲道:“我在嶺南、崖州找到了糧食,兩個月前就開始運往京城,算著時間,這幾曰就能到。”
“什么糧食?”提及正事,圣人斂住了笑容,沉聲問道。
“稻米。”李壽又夾了一筷子燒豆腐,“足足十萬石。”
“十萬石?”圣人放下銀箸,摸著胡子暗自算著賬。
唔,十萬石固然不算太多,但也能應急。
李壽卻道:“這只是第一批,后續還有。阿舅,嶺南、崖州等地固然多林瘴,本地山民也未開化,但那里的氣候很適宜種糧食。且一年兩熟、乃至三熟啊。”
說到這里,李壽不禁回想起心腹傳回的信中所寫的內容。
“阿舅,我想著,等此次旱災過去后,便派人去嶺南等地,教化山民、開荒種糧,”
李壽緩緩將本身的打算說出來,“若是經營好了,興許又將為我大梁添幾個糧倉呢。”
自古至今,蒼生們都是靠天吃飯,一旦有個天災,蒼生們便沒了活路,而朝廷亦會有大麻煩。
別的,圣人的東征,也需要賦稅撐持。
錢,有福利卡片。
糧食,就需要多想法子了。
圣人沉吟半晌,方道:“這樣,您將這件事仔細梳理一遍,寫個折子,我跟幾位相公好生商議一番。”
李壽點頭,“好,我知道了。”
圣人見李壽這般,欣慰的笑了,“還是我的十八郎不忘本,時刻不忘為我分憂。”不愧是本身養大的孩子,就是貼心。
后宮嬪妃、皇子以及宗室朝臣們都感覺他太過偏寵十八郎,他們不知道的是,十八郎這孩子確實值得他信任、值得他偏心啊。
李壽不雅不雅的翻了個白眼,底子沒被圣人的煽情而打動,反倒涼涼的說:“阿舅若真感覺我好,就好好待我,比如不要時不時的來搶我的飯。”
“呵呵,”圣人在李壽的瞪視下,直接端走了一碟枸杞山藥泥。
李壽:…
官道上,一隊快馬疾馳,馬蹄踏踏,激起一層黃土。
京城的城門就在眼前,這隊人馬才緩緩停下。
望著熟悉的城樓,鄭燁感傷莫名,眼底閃爍著熾烈的光線。
時隔半年,我鄭燁又回來了!
只是,還不等鄭燁感傷完,便聽到一陣嗡嗡的聲響。
“二皇子,不、不好了,是蝗蟲,天哪,怎么那么多蝗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