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媽媽做的菜好吃，還是爸爸做的菜好吃？”夏瑜嘗試地問道。
這個問題似乎都不需要思考。
落落小嘴巴上還沾著一點褐色的醬油，一條粉紅色的小舌頭冒出來舔掉，然后腦袋一歪，跟媽媽“嘻嘻”一笑，不假思索地說道：“粑粑好吃！”
人家可是一個誠實的小姑娘呢！
夏瑜卻還不死心，笑了笑后，便繼續追問：“媽媽知道爸爸做的飯菜好吃，但媽媽想問的是，媽媽做的有沒有一丟丟好吃？跟爸爸的比起來？”
說白了，她就想看一看通過這一餐，自己在落落心中的地位有沒有進步一點。落落剛才吃得那么高興，可是給了她一點刨根問底的信心。
“唔…”落落這回翹起下巴，小手按在嘟嘟的小嘴巴上，認真地想了想，才回答道，“麻麻介么好吃…”
她先學著媽媽剛才比劃的手勢，用兩只小手比劃了一個小球，接著，她努力地張開手臂，“咯咯”地笑道：“粑粑敲級，介么大好吃！”
夏瑜被女兒形象生動的比劃給打敗了，她好氣又好笑地捏了捏這小家伙肉肉的小臉蛋，嗔道：“差距哪有這么大啊？”
其實，自己做得飯菜有多難吃，夏瑜心里還是有點數的。
扒拉一下甜得有些齁人的西紅柿炒“荷包蛋”，夏瑜自己都嫌棄得不想再吃第二口…
“肉都給落落吃了，菜心也不夠吃，我后面都是吃醬油拌飯了…”洗碗的時候，夏瑜接到了楊言撥打過來的視頻通話，她都忍不住，直接可憐兮兮地跟楊言訴苦起來。
夏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挺想表現出一副堅強的模樣，不讓楊言擔心，但聽到楊言關心地詢問晚飯的情況時候，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眼神都變成了幽怨小媳婦的樣子…
“你沒拿冰箱上面的魚來做嗎？”楊言正在吃飯，吃盒飯，他現在還在展臺那邊忙著，只有吃盒飯的時候，偷空跟夏瑜視頻一下。
“魚？什么魚？”夏瑜迷茫了。
“我昨晚不是跟你說了，上面的魚我明天，也就是今天早上出發前拿出來解凍，你今天晚上回來，煎一下就行了啊！”楊言無奈地說道，“你沒做嗎？”
“我不記得了…”夏瑜這回想起來了，她有些尷尬地看著楊言，吞吞吐吐地說道。
不過，想想自己做一道西紅柿炒雞蛋都那么失敗，夏瑜并不覺得她能煎好一條魚！
“太難了，做菜，我做了我自己都不想吃。”夏瑜嘟囔道。
“哪有很難？我給你想的這個煎魚最簡單了，放點油，把魚放下去煎一下。都不用怎么做，最后淋點醬油，蓋一下蓋子悶半分鐘出鍋就行…”楊言說完，忽然意識到，自己覺得簡單，可能對夏瑜來說卻是有著無比艱巨的困難。
“好吧，你把魚放回冰凍箱里，等我回來再做吧！”楊言無奈地笑了笑，說道，“你又要照顧落落，又要炒菜做飯，也確實比較辛苦。要不你在單位打包飯菜回來跟落落一起吃算了！”
叫外賣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近來新聞都在報道外賣行業的地溝油事件，楊言覺得吃外賣不太健康。
倒是夏瑜單位的飯堂不錯，普通的飯菜做得味道跟酒店的一樣，而且量大管飽！
“兩葷一素，還有湯，份量很足，你叫師傅幫忙多打半份米飯，回來跟落落吃，應該都沒問題！”楊言笑道。
“對哦，我可以在單位打包回來！”夏瑜高興了起來，想到不用炒菜了，她就跟卸下了沉沉的重擔一樣。
“行了，不用你擔心，只要不是做飯，我還是能照顧好落落的！我就不跟你說了，還要洗碗，讓落落陪你聊一會兒！”夏瑜拿著手機出去，遞給了落落，她自己風風火火地殺回廚房洗碗。
“落落？”
落落一看是爸爸，馬上都忘記了自己看的電視上的動畫片正在進行到關鍵的情節，欣喜地抱著媽媽大大的手機，視線盯著屏幕上爸爸的大臉蛋，挪都挪不開。
“粑粑，唔，唔…落落想你了！”小姑娘甜膩膩地叫了起來。
楊言不知道自家閨女憋了一肚子話想要跟自己講，聽到她說想自己，便欣慰地笑了起來：“爸爸也想你，不過今天爸爸挺忙的，到現在才吃飯，你看到了沒有？”
“唔，探，探到了。”落落被爸爸打斷了思路，而且屏幕上晃晃悠悠地出現了一大盒被醬汁染成黃褐色的米飯，以及大塊大塊的雞肉，她眨了眨大眼睛，才老實地回答道，“有，有雞腿呢…”
“對啊，有雞腿，有西藍花，有蘑菇，還有豬肉，吃得還行。”楊言笑著給女兒介紹起來了，“爸爸聽媽媽說，她今天做的菜沒有那么好吃，是不是啊？”
落落一聽，小嘴巴就嘟得快可以掛上醬油瓶子了：“嗯呢，粑粑，粑粑好吃呀？落落想，想吃粑粑，粑粑給落落做好吃的！”
“還要等幾天，爸爸在干活，看到沒有？這是這幾天爸爸要干活的地方，等展覽結束，爸爸就回來給你和媽媽做好吃的，好不好？”楊言舉著手機拍了一圈展臺，雷震天剛好去了組委會那邊開會，所以楊言只是讓落落看了一下，就收了回來，柔聲跟女兒說道。
“好…”落落乖乖地點了點頭，她兩只小手抓著手機，看爸爸看得可認真了。
“那你告訴爸爸，今晚吃飽飽了嗎？”楊言還是有些擔心。
“吃飽飽了，肉肉好吃。”落落似乎在跟爸爸的聊天中重新又變得開心起來，她歪了歪小腦袋，跟爸爸眉開眼笑地說道。
“那今天你在幼兒園，有沒有乖乖聽老師的話？”
“乖乖的呢！”落落想要證明自己，小胸膛都挺了起來，嘟著小嘴巴說道。
“今天老師有教什么新的內容嗎？”
“唔，老師，老師給落落，畫畫！”落落眼睛睜得大大的，聲音清脆又有些急切地回答起來。
這才是正常的對話節奏，平時都不用爸爸提問，落落就迫不及待地要將今天的新鮮事說給爸爸媽媽聽了！
“老師給落落畫畫？是落落學畫畫了嗎？”楊言覺得邏輯不太對。
“嗯呢，落落畫，畫大腦虎，好大…唔…”落落想要跟爸爸描述一下是有多大，但她的手都抓在了手機上，騰不出空來，她只能是焦急地在沙發上扭了扭小屁股。
沒等落落想清楚要怎么樣描述，楊言便笑著問道：“是嗎？落落還會畫大老虎啊？你拿什么畫的？老師給你蠟筆了嗎？”
蠟筆？
落落印象中老師不是這么說的。
“唔，不素，不素…”只見她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哼哼哧哧地努力跟爸爸講起了楊小畫家今天的繪畫經歷。
當然…此處省略N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