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言擔心的問題沒有發生,戴國勛并沒有讓落落對比他爸爸和自己畫孰優孰劣的想法,先前的那一番話,不過是老人家不經心地隨口那么一說,畫完畫之后,戴老爺子不但沒有自夸自耀,還很低調地坐在那,笑瞇瞇地看著落落,似乎只想得到小姑娘的贊賞。
倒是楊霖聽了楊言的話之后,忍不住說了兩句:“小楊你有所不知,以前戴局可是我們粵省出了名的大神探,單憑他對犯罪現場的痕跡調查,就能畫出犯罪嫌疑人的身材輪廓,而如果有目擊證人的供詞,他更是能把犯罪嫌疑人跟拍證件照一樣畫出來!你想想,戴局的那個年代,能有多少監控攝像頭啊?出了大案子,還不都是要靠人的能力來破案…”
“沒有、沒有,畫畫真的只是業余愛好,給自己有時候思考東西的時候提供幫助而已!”戴國勛擺了擺手,感慨地說道,“要說畫得好的,還要數我們現在警隊里的模擬畫像專家,他們畫的那叫一個專業!”
“戴局,那些孩子,以前還不是跟您學的。”楊霖笑著說道。
“不一樣,不一樣,我教的只是皮毛,自己都不是科班出身的。”戴國勛搖了搖頭,“而且現在這些孩子很少用筆和紙畫了,都是用電腦,一個叫什么的軟件畫畫,畫得是又好,又清晰,不像我們用鉛筆畫的,改起來很麻煩。我可是趕不上時代咯…”
戴國勛說起電腦技術的時候,神情都有些落寞,楊言看著,都隱約能夠體會他的感受。
老爺子其實是有著一顆奮斗到最后一刻的心的,他現在還在給省廳當刑偵顧問,而且,楊言之前跟他談監控錄像的處理邏輯時候,老爺子也是聽得很認真。
如果楊言沒猜錯的話,老爺子肯定有學過用電腦繪畫,只是,畢竟人的年紀大了,盯著電腦屏幕都看不太久,更不用說以及沒有年輕人那么利索的手腕。
不服老不行,老爺子不甘心,但又無可奈何。
“戴老師,要不您把這幅畫送給我吧!”楊言心念一轉,笑著說道,“您把落落畫得那么像,她也很喜歡,我想拿回去,將它裝裱起來,看能不能激勵落落,讓她對畫畫保持濃厚的興趣,以后可以培養培養。”
“這還要問我?這畫本來就是畫了送給小落落的。”戴國勛還是懂得調節自己的心情的,甚至他都看出了楊言僵硬地轉移話題的意圖,不由地笑了起來,“可惜的是,這是水彩筆畫的,恐怕保存不了太久!”
“沒關系,等小家伙長大了,我帶她來找您拜師,學畫畫。”楊言笑道,“夏瑜是您的學生,我也跟您學了不少人臉辨別的知識,以后我們一家三口,都是您的學生呢!”
“啊哈哈,歡迎,如果小落落想學,隨時歡迎你帶她過來。”戴國勛爽朗地笑了起來。
大人們聊得那么大聲,落落都隱隱約約地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有點害羞地伏在爸爸的懷里的小姑娘忍不住好奇,偷偷地轉頭過來,大眼睛藏在爸爸的手臂下面,偷偷看了一眼。
不過,大人們聊的話題,落落都聽不明白,她迷迷糊糊地聽了一會兒,發現大人們都不看自己了,便不管那么多,鼓起了一點勇氣,將小身子從爸爸的懷里轉過來。
那張畫,爸爸說是自己來的…
落落忍不住又偷偷地瞅了一眼,那張畫就斜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友請提示:長時間閱讀請注意眼睛的休息。:
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斜地放在了茶幾上,但落落這個角度還是能夠看到全部畫面。
真的很好看呢!
小姑娘看著紙上自己那雙大大的、還“閃閃發光”的眼睛,看著那么可愛的鼻子、嘴巴,莫名地又開心了起來。
那個爺爺真厲害,跟粑粑一樣厲害,都會畫畫呢!
在小姑娘簡單的心靈里,她可不會比較爺爺和爸爸的畫,而是在潛意識中,覺得他們都很厲害…
過了一會兒,大人們轉移了陣地,將茶幾讓給了落落,畢竟工作還是要處理的,楊言站在監控桌前,一會兒看看電腦上反饋過來的信息,一會兒轉頭去看看乖乖地坐在那兒玩水彩筆的小姑娘。
似乎,看了爸爸和戴爺爺的畫畫后,她腦袋開竅,明白了那些水彩筆的用法!
只見落落將那十幾枝水彩筆都拆開了筆蓋,全部散放在茶幾上,她小手抓過去,一抓就是一兩枝,而且,她還不是很滿足,左手抓一把,右手也抓了一把,然后興奮地在鋪滿茶幾的紙張上面涂抹起來還好,楊言已經收起了戴老爺子畫的落落的肖像畫,不然,那張難得的好畫,也要跟自己的《喵小米抓花》一塊,被落落涂得亂七八糟的。
對于落落來說,現在她的狀況就是:畫技不夠,顏色來湊!
線條都是亂糟糟的,但她玩得很開心,因為在她筆下,線條都如同彩虹一般,有著豐富的色彩,扭曲絞纏在一起,讓對色彩比較敏感的小姑娘看得很開心。
看著落落自己玩得開心,楊言便沒有打擾她,笑了笑,還是站在監控桌這邊,任由她自己發揮。
小朋友這時候正是想象力天馬行空的時候,楊言可不想遏殺女兒思想的靈性。
當然,楊言下午最擔心的,還是開車帶著鞏建房趕回去荷城的夏瑜,雖然他沒有在臉上表現出憂心忡忡的情緒,但他每隔一段時間,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手機,好像害怕夏瑜打來電話他卻沒留意一樣。
但夏瑜的電話,是在晚上七點多鐘才姍姍到來,楊言都帶著落落從活動結束的公園回到家了!
當然,關心則亂,夏瑜的電話來得沒有太晚,畢竟從羊城回荷城,正常來說,也要五六個小時,夏瑜是趕到市局后沒多久,便給楊言打來了報平安的電話。
“我剛到,我爸就讓我把小鞏留下,然后把我轟走,讓我回家!”夏瑜忿忿不平地跟楊言抱怨道,“你說這是不是卸磨殺驢?我好歹也是一個警察,留下來也有幫助啊!又不是袖手旁觀,丟他的臉!”
楊言知道夏瑜安全抵達后,心里松了一口氣,他笑著安慰道:“你不要這么想,你父親他也是考慮到你的安全問題,才讓你回家的嘛!你想,那些人都敢撞警車了,他們還有什么不敢做出來的?而且,現在人家荷城的警察也在,哪輪得到咱們插手?你就聽你爸的安排,回家休息吧!”
“我想破案…”夏瑜郁悶地嘟囔道。
不過,這回她不用楊言開解,自己痛快地說道:“行了,我不跟你多說,你跟落落也回家了吧?那行,回到就好。我也要回去一趟,有事兒要問問我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