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得有點遠了,夏瑜也只是耳聞,她沒有想過和楊言講同事的八卦,也沒有空說,因為她和楊言已經走到了楠叔他們的場地那里。
“小夏來了,還帶了…咦,這不是小楊嗎?”羅緒楠一邊驚喜地說著,一邊手腕一翻,用拍子將兒子打過來的羽毛球穩穩地接了下來。
這耍的一個腕花,立刻把落落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是那個東西誒!剛才自己盯著看了好久都看不清楚的東西…
小姑娘忍不住轉過身子來,圓溜溜的大眼睛里帶著濃烈的興趣,好奇地看向了拍子上的那個羽毛球。
咦,怎么跟自己剛才看到得不太一樣?落落疑惑地歪了歪小腦袋。
暫且不說在爸爸懷里的落落,大人們的世界更復雜!
楊言見到對方還記得自己,還主動地想和自己握手,他連忙抽出右手,笑著打招呼:“楠叔,您好!”
“楠叔你還記得他的名字啊?”夏瑜同樣也有些驚訝。
羅緒楠的兒子應該已經讀初中了,身上穿著某個中學的校服,高高瘦瘦的。而羅緒楠年紀更大,接近五十歲的樣子,雖然一直是笑呵呵的,但在機關單位里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老油條,眼神何等的毒辣?
盡管楊言和夏瑜都沒有介紹他們的關系,但羅緒楠已經是了然于心,微微一笑,跟楊言他們談笑風生,并沒有戳破這層窗戶紙。
當然,這不代表著羅緒楠不在心里犯嘀咕。
楊言和夏瑜郎才女貌的,看上去還挺般配,只是,那只是兩個人單獨站在一起時候給人的感覺,現在還有一個孩子夾在中間,事情就復雜了!
羅緒楠和楊言見過幾次面,每次楊言都帶著一個孩子,看上去像是他的女兒,而夏瑜的身份又那么特殊…這個關系,越是琢磨,越是有點令人費解啊!
不過,不求上進、只想穩定工作,同時發展一點副業的羅緒楠也是一個聰明人,他深諳明哲保身的官場哲理。
既然夏瑜不想明說,羅緒楠也不會費心思去探究,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更何況,他也隱隱了解過,夏瑜的背景很深,不管是她的家人,還是有點耿直的夏瑜本人,都是他惹不起的。
與其憑一時之快,到處胡說得罪別人,不如管好自己的嘴,不聞不問,做好自己的本分。
今天的主題不是八卦,是打羽毛球運動,羅緒楠很快就結束了寒暄,熱情地讓楊言和夏瑜去挑球拍:“小夏說沒有拍子,我就多帶了幾副過來,都是自家店里賣的,質量很好,你們看喜歡哪支。”
落落被爸爸抱到了場邊,小姑娘乖乖地站在一邊,兩個小手按在椅子上,有些出神地抬頭望著爸爸媽媽,他們正在翻著幾個厚厚的大袋子。
這是在做什么呢?
忽然,落落看到,爸爸翻著的一個袋子里,骨碌碌地滾出了一個白色的羽毛球!
小姑娘驚奇地看到,自己盼了“好久”的東西一下子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嗯…”落落抿著小嘴巴,興致勃勃地招了招小手。
不過,小姑娘還是太小了,她往長椅上探著小手,卻有點碰不到那個沒有落在邊緣的羽毛球,小手指“刷”得碰了一下硬茬茬的羽毛,還將它往里面推了一點。
落落并不氣餒,一邊抬著精致的小腦袋看著,一邊努力地踮起小腳丫,粉紅色小兔子球鞋似乎給了她力量,小姑娘顫顫巍巍地扒著長椅的邊緣,終于,她小手指一撓,羽毛球往邊緣滾來,落落終于可以一把抓住了它。
楊言挑好了自己的球拍,手里攥著纏著膠布的握把,揮了揮,感覺手感不錯,這時候,他才后知后覺地看到女兒也正抓著一個羽毛球。
小姑娘很聰明,知道羽毛球的尾部扎手,她便用她的小手攥著羽毛球圓圓的小頭,另一個小手輕輕地戳著那堅硬的羽毛。
楊言看到她低著小腦袋,似乎玩得很專注。不過,楊言也注意到,這是一個新的羽毛球。
楊言連忙在旁邊的地上,撿過來一個被打得羽毛支離破碎的羽毛球,他先仔細地掰掉一些扎手的斷羽,然后遞給落落,笑道:“這個不可以玩,爸爸給你這個好不好?”
沒有留意聽的小姑娘有點困惑地抬起小腦袋,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爸爸,還無辜地眨了眨。
爸爸要做什么?
楊言只好蹲下來,一只手拿著自己撿的羽毛球,一只手指了指落落手里的羽毛球:“落落,爸爸跟你換一下這個羽毛球,好不好?”
落落一開始還稀里糊涂地聽了爸爸的話,將自己手里的羽毛球交了出去,但很快,她看到爸爸塞給她一個羽毛都不齊整的羽毛球。
對比鮮明!
而且看著讓人感覺百般不適!
“唔…”小姑娘反應了過來,她抓住了爸爸的大手,小臉蛋上流露出了焦急的表情。
“怎么了?”楊言哭笑不得地看著自己這個不好哄騙的女兒,還不死心地問道。
“不要…”落落嘟著小嘴巴,有點不開心地將壞的羽毛球塞到爸爸懷里,然后,她指了指爸爸拿走了的那個好的羽毛球,眼巴巴地看著爸爸,“給,給…”
落落喜歡原來那個,完美無缺,連羽毛都是整整齊齊的,多好看啊!
這時候,羅緒楠和他的妻子何醫生也是湊了過來,看到這一幕,他們都紛紛地笑了起來。
“好聰明的孩子啊!”羅緒楠笑道,“小楊,你就把那個球給孩子吧,沒關系,我們還有很多球。”
他們家就一個兒子,畢竟還沒開放二胎,兩個都是捧國家飯碗的人,哪里敢偷偷生第二個孩子?所以,何醫生看到落落可愛的樣子,看到她粉嘟嘟的小臉蛋,心里頭的柔情也被激發了出來。
只見何醫生也蹲下來,一邊笑瞇瞇地伸手抱向落落,一邊說道:“你們打球的趕緊去打球,孩子我來幫忙看就行了!”
然而,落落哪有那么容易就讓一個陌生人抱?
剛才她注意力放在了羽毛球上,有點迷糊,就被何醫生摟在懷里,但小姑娘很快感覺到不對。
她轉頭看了看何醫生,便不安地扭起來。
“哼嗯…嗚嗚,粑粑…”落落掙扎著,還著急地望向了爸爸,委屈巴巴的情緒,都讓她的發音變得不準確起來,聽起來,甚至都有點憋氣。
何醫生擔心弄傷落落,只好松開手。
落落脫離出陌生人的懷抱后,馬上緊張兮兮地跑向了沒走遠的爸爸,悶頭往連忙蹲下來的楊言懷里撲來。
“爸爸…”小姑娘這回發音準確了。
只見她抱著爸爸的脖子,似乎是為了讓爸爸看到自己的埋怨,她還在爸爸面前,委屈地噘起了小嘴巴,而且她噘得高高的,都快可以掛上醬油瓶子咯!
太壞了,怎么可以走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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