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表面上看,荷陽縣風平浪靜的,化名為安廣勝的徐廣業也是騎著摩托車,匆匆地行走在鄉間阡陌。
昨天有幾個村民已經鬧著要退款,還好,徐廣業舌燦蓮花,又帶幾個人去農村信用社查賬,才哄住了他們。
通過這件事,徐廣業已經隱隱地感覺到了時間緊迫,他的動作開始漸漸加大,一邊催促著幾個猶豫不決的家庭打錢,一邊還想要趁著事情還未敗露的時候,抓緊機會,再掙上幾票。
但他不知道,一張看不見的大網,已經向他,還有他控制的詐騙團伙慢慢地籠罩了過來。
想要將犯罪團伙一網打盡,是不能操之過急的!
荷城警方也是通過搜集信息、便衣摸查,才確認了“安廣勝”極有可能是這個詐騙團伙的頭目或者核心人物的信息,以及掌握了他其他團伙的藏身之處,甚至,他們還摸排到了“安廣勝”的銀行賬戶,隨時都可以請銀行凍結起來。
直到楊言回去羊城的前一天,針對“安廣勝”及其他詐騙團伙的抓捕行動才如同雷霆一般開展起來。
警方已經在荷陽縣布下了天羅地網,甚至到最后行動的時候,荷陽縣的警察才被緊急調動起來,被通知了市里面的聯合抓捕要求,如此縝密的計劃,按理說,“安廣勝”是插翅難逃的!
然而…
“不見了?”一直心系著這個事情的夏向陽瞪圓了眼,震怒地跟電話那頭的公安局梁書記質問起來,“盯了快四天,最后才抓的人,你跟我說不見了?”
梁書記苦笑著說道:“夏市長,我向您檢討…”
“你跟我作檢討有什么用?人都沒抓到!”夏向陽覺得很不可思議,“昨天你跟我匯報,說派兩個人程盯著他,他怎么在你們眼皮底下跑了?”
不只是兩個人,市局這邊,知道“安廣勝”的重要性,甚至還為了防止被他發現,一直是派了兩隊人馬,穿便衣,換摩托車或者破破爛爛的小貨車,輪流盯著“安廣勝”。
當然,領導的口誤,是不能指出來的。
梁書記便假裝沒留意,苦笑著說道:“是的,我們一直盯著他的,但在招待所開展抓捕的時候,這人很離奇地消失了!”
警方將招待所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安廣勝”的蹤跡,就好像這人進去了招待所之后,就憑空消失了!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招待所是有監控錄像的,但今天,監控錄像居然壞掉了!所以,警方要查他是怎么逃跑的,以什么方式逃脫抓捕,也是不知道從何下手。
其他嫌犯都被抓捕到案,就“安廣勝”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事情想想就覺得蹊蹺。
“夏市長,我們懷疑有人走漏了風聲,不然,安廣勝不可能逃得掉!”梁書記小聲地和夏向陽說道。
“現在當務之急,不是追究責任,而是繼續抓人!”夏向陽震怒之后,他也很快冷靜了下來,畢竟以前也是在公安戰線做過的,夏向陽沉聲說道,“你們馬上到荷陽外幾條路的收費站那里,查車查監控,這個人,是詐騙團伙的主謀,你無論如何都要把他給我抓回來!”
“是!”梁書記連忙應道。
然而,荷陽縣可不是一個人煙稀少的小城市,在人口大省粵省里面,荷陽縣也有一百四十多萬常住人口,想要找出一個消失了的逃犯,談何容易…
楊言第二天帶著落落回到羊城的時候,夏瑜便心情沉重地將目前尚未公開的進展透露給他:“還是沒抓到安廣勝,他應該是跑掉了。”
其實楊言也有點郁悶的,但他還是要假裝不在意地去安慰更加惦記著這個案子的夏瑜:“沒關系,不是說其他人都抓到了嗎?而且還追回了大部分贓款,你們,還有你爸爸已經做得很好了。”
確實,除了“安廣勝”以外,其他嫌犯都被抓住了,而且銀行配合警方的行動,將“安廣勝”詐騙得來的近三百萬元先行凍結起來,盡最大可能地挽回了受騙的群眾的損失。
當然,“安廣勝”已經揮霍掉了部分的錢,或者另外設立賬戶,已經轉移了一部分,有些損失是注定無法挽回了!
但不管怎么說,至少受騙的農民還能在警方的幫助下,討回自己大部分錢財,還不至于損失慘重。
像楊言姐夫王建軍的親戚,他們還能討回三、四萬塊錢,楊言覺得這已經是謝天謝地了!自己貪圖不正當的利益,有損失是正常的,怎么還會怪罪警方沒抓住“安廣勝”這個主犯呢?
然而,夏瑜還是有點不開心,她悶悶不樂地將腦袋扭到一邊,楊言怎么安慰都沒有用。
到了火車站的停車場,楊言將落落抱到后座的安座椅上,小心地給還沒睡醒的小姑娘系好安帶,夏瑜一個人將楊言的行李放到了車的后備箱里。
夏瑜走過來,準備拉開車門鉆進去,然而這時候,楊言忽然轉過身來,面對著夏瑜,伸手將她的手拉到身前。
這個動作有點霸道,在壁咚文化還沒流行開來時候,它給人的感覺就有點唐突佳人!
夏瑜就差點條件反射地要甩給楊言一巴掌,還好,她還記得楊言是她的男朋友,手跟觸電一樣動了動,但最終沒有抽出來。
“干嘛啊?”夏瑜抿了抿嘴,好像很不樂意一樣問道。
楊言拉起夏瑜手的時候,他的心是瘋狂地跳動著的,看到夏瑜沒拒絕,他才滿心雀躍起來。
“咳咳!”緊張得口干舌燥的楊言差點說不出話來,他連忙輕咳兩聲,才順了順氣,柔聲問起來,“都這么多天不見了,想我嗎?”
夏瑜聽到楊言這個問題,頓時感到臉蛋火辣辣的,心跳加速,又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當然是想楊言的,但這話,對于她來說,怎么好意思說得出口?
不過,要語氣硬邦邦地說“誰想你”嗎?
夏瑜話到嘴邊,又悄悄地咽了下去。
她發懵中的腦袋,居然有些擔心楊言聽自己這么說會不開心!
所以,紅了臉的夏瑜腦袋一低,不肯吭聲了。
“有沒有?有沒有想我?”楊言輕輕地捏了捏夏瑜的手,繼續追問著。
夏瑜的手心還是很柔軟的,而且可能她有點緊張,手心溫熱潮濕的,捏起來很舒服…
楊言看到夏瑜還是不吭聲,忽然靈光一閃,他笑起來,繼續溫柔地說道:“不否認嗎?我就當你默認咯!四天,應該是五天沒見你了,我很想你…”
夏瑜抿了抿嘴,還是沒有否認,她只是害羞地輕輕推了推楊言,聲音微弱地說道:“快去開車…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