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言幫忙破解了手機密碼,這對案子的偵破能夠起到很大的幫助,沒一會兒,夏瑜便在手機里面找到了一些疑似拐賣人口犯罪團伙的頭目的電話,以及在手機的相冊里找到一些被拐的孩子的照片。
“看來不只是一個孩子被拐走。”夏瑜心情沉重地說道。
“等等!”楊言好像想起了什么,他伸手跟夏瑜要過手機,一邊在手機上操作,一邊跟夏瑜解釋道,“有這么多孩子的照片,說明你們抓到的這個人不簡單,她們應該有一個比較好傳輸照片或者交流的渠道,而且移動運營商應該比較不容易識別和攔截的那種。”
很簡單,楊言打開了手機上面扣扣的軟件,他和夏瑜就找到了那些遍布著孩子照片,還有售賣去向、分贓交談的對話。
“這些都是人販子!”夏瑜激動地抓住了楊言的手腕,但她忘記了,自己帶傷在身,扭傷的腳不小心在地上跺了一下,頓時疼得眉頭都皺了起來。
“你慢點,別激動。”楊言反過來抓著夏瑜的手,擔心地說道。
“我沒事,楊言你幫我把這些記錄保存下來,我再看看怎么樣抓人!”夏瑜激動地說道。
楊言卻胸有成竹地笑了笑,說道:“你先別急,我有辦法!”
只見楊言再次將手機連上自己的電腦,不過,這一次,楊言沒有再用木馬了,他直接將數據做了一個鏡像的拷貝。
接著,只見楊言在電腦上插上一個移動網卡,能夠上網后,他登錄了一個網站,夏瑜和其他民警們湊在后面看,好像是一個安全網站,查詢登錄信息的。
楊言再次玩起了讓他們眼花繚亂的操作,電腦上各種窗口被打開,一行行代碼,被他手指飛快地敲了上去。
這噼里啪啦的響聲,清晰地落在落落的耳朵里,好像是很有節奏的鼓點一樣,讓本來有點不耐煩的小姑娘安靜了下來,她坐在爸爸的懷里,還輕輕地扭起了小腦袋,好像也是和著節奏在跳舞一樣!
這次時間比較長,看不懂的民警們都覺得眼睛有點酸,想打個哈欠了。
“好了,你們看這個…”楊言打開了一個他弄好的文檔,指給夏瑜和民警們看,“這是剛才我們在嫌犯手機里找到的另一些犯罪嫌疑人的扣扣信息,然后我查出來了他們近期他們最常登錄的IP地址,匯總起來,大概有五個地點,你們看,除了羊城,還有這兩個地方,我還查過電信記錄,大致的地點信息應該是這個。”
這里面,楊言花的功夫可多了,當然,這不需要跟夏瑜她們解釋,畢竟有點不太合法。
“最常登錄是什么意思?”都沒用過扣扣的楠叔問道。
“就是登錄扣扣,你可以這么理解,是他們經常拿著手機上網的地方。”插話的是剛才審訊嫌犯回來的陳哲。
“這五個地點,很有可能就是他們的窩點!”夏瑜斬釘截鐵地說道,“快去抓人,楊言都幫你們把地方給標出來了!”
幾個民警面面相覷一下,最后還是陳哲苦笑著跟夏瑜說道:“小夏,咱們所沒有這么多人去抓人…”
夏瑜沉默了下來,她當然知道一個小小的沙坪街道派出所,不但沒有權利隨便跨市抓人,更沒有這個警力去搞這么大的行動…雖然破案心切,但夏瑜還是明白的,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耽誤了那些孩子的解救和罪犯的追捕…
“哎,楠叔,麻煩您跟市局的刑偵支隊領導聯系一下吧,把我們拿到的情報上交給他們,請…請求他們幫助解救被拐賣的孩子。”夏瑜語氣很冷靜、表情也很冷靜地說道。
“好嘞!”看到夏瑜想通了,楠叔高興地應了一聲,便走到一邊自己的辦公桌去打電話了。
楊言有些擔憂地看了看夏瑜,他小聲地問道:“你呢?我送你去醫院吧?你這腳,可耽誤不得。”
夏瑜有些茫然地抬起了頭,旁邊幾個民警也在勸她:“對啊,小夏,你快去吧!”
“小夏,這邊就由我來幫你跟上面交接吧!你放心,今天的這個案子都是你的功勞,我會跟刑偵支隊的領導們說清楚的!”陳哲笑道。
夏瑜還是很想參與到破案的過程的,但她現在胳膊受傷、腳也崴了,怎么看都是不能沖到第一線的…她最后還是苦笑著,輕輕地點了點頭。
楊言先掏出一個空白的U盤,將自己電腦上的相關資料拷貝下來,還有一些總結性的文件在辦公室的打印機上打印出來,一起交給陳哲。
“沒事,你是小夏的朋友,有什么,到時候我們會去找你幫忙的。”陳哲笑著拍了拍楊言的肩膀。
楊言收養落落時候,這件事就沒幾個人知道。陳哲也不知道,他今天第一次見到楊言,就覺得楊言跟夏瑜的關系有點奇怪,可是楊言又帶著一個孩子,應該不可能是夏瑜的…
在他看來,這關系有點太混亂了。
但陳哲還是一個聰明人,沒有多說什么,別人的私事,留給別人自己去解決。
醫務室的阿姨也一塊跟著去,所以不用楊言幫忙攙扶夏瑜,他背上書包,抱著落落走到夏瑜跟前,輕聲說道:“走吧!”
“嗯…”夏瑜看了看楊言擔憂的眼神,輕輕地頷首。
還是熟悉的南粵大學附屬第三醫院,楊言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等夏瑜拍完片子,經過醫生初步治療,最后半躺半坐在病床上休息的時候,也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鐘。
楊言已經給落落喝過牛奶,現在小姑娘很乖巧地坐在他借來的嬰兒手推車里,似乎很懂事地自己抱著一個洋娃娃玩,只是偶爾會偷偷抬起眼睛看爸爸,并沒有發出聲音,打擾爸爸和干媽的談話。
“你自己先吃啊!”夏瑜含含糊糊地說道,她嘴巴里的飯還沒吃完,楊言的勺子又送到了她的嘴邊。
沒辦法,夏瑜今天傷到的是右腿和右胳膊,為了不牽扯到傷口,使得手臂上的傷口撕裂流血,夏瑜只好答應了楊言給她喂飯。
“你是病號,而且我還不餓,中午我做意面,吃了很多。”楊言笑道。
“你居然自己偷偷做意面吃!”夏瑜嗚嗚地瞪起了眼睛。
楊言看著她激動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什么?”夏瑜抬起左手,輕輕地拍了拍楊言的胳膊,不依地嗔道。
“沒什么,沒什么。”楊言笑著搖頭。
他當然不會告訴夏瑜,說自己是因為看到她沒有從派出所出來時候那樣低落、沮喪,而且表現出平常的樣子而松了一口氣笑的。這時候再提起夏瑜沒有能夠參與到后續破案的事情上,楊言怕夏瑜好不容易好起來的心情又變糟糕。
不過,這時候,夏瑜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夏瑜轉過頭看看,“嫣然姐”三個字躍然于屏幕上。
“啊!糟糕,忘記嫣然姐了!”夏瑜張了張嘴巴,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個快要餓死在家、披頭散發的深閨怨婦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