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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郭洛帶

熊貓書庫    嬌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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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遠似乎看出了陸錚的猶豫,又緩緩笑了,爾后直接挑明了問他:“陸將軍可是想帶我去見什么人?”

  陸錚并不驚訝蘇遠的敏銳。

  幾次接觸下來,他早知道蘇遠是個極聰明的人,所以,他能想到這些也不奇怪。

  陸錚想了想,還是沒隱瞞蘇遠,而是直接認了:“是有這個想法,但我無意讓你卷入這些是非。”

  蘇遠聞言定睛看了陸錚半晌,才忽然輕笑出聲,“難道是怕安笙知道了怪你?”

  這話帶著微微調侃的意味,陸錚倒也沒生氣,當然也沒反駁。

  算是吧。

  他確實怕安笙生氣,但更多的,還是怕安笙知道蘇遠卷入危險中會擔心。

  他知道,安笙拿蘇遠當自家人看,所以,他自然也拿蘇遠當自己人看待。

  陸錚沒回答,蘇遠也沒說話,二人無言對視了良久。

  好一會兒,蘇遠才又笑了,然后忽然來了一句:“你們倆可真是絕配。”

  這個你們倆指的是誰們倆,陸錚不用猜也知道,但他依舊沒說什么。

  不過倒是深以為然。

  蘇遠說的沒錯,他跟安笙確實天造地設,天生絕配,這點毋庸置疑。

  蘇遠大概也猜到陸錚想什么了,失笑著搖搖頭后,才道:“那就別猶豫了,帶我去吧,這是正經事,我也沒將軍想的那么脆弱,再者說,她什么性子將軍還不知道么,斷不會因為這種事怪你的。”

  安笙最是是非分明,這一點,蘇遠知道,陸錚也知道。

  陸錚最后還是決定帶蘇遠去見太子。

  誠如蘇遠所說,這件事才是正經事,其他都要放一放,再者說了,就算蘇遠真被卷進這些麻煩事中,他自然也有辦法保下蘇遠。

  就是蘇遠明面上是跟文韜一起合作生意的,所以這事還得跟文韜說一下才行。

  陸錚又帶蘇遠回去找了周應,讓周應安排人去給文韜傳話,讓他去太子那里找自己,然后就帶著蘇遠走了。

  陸錚去而復返,又帶了別人過來,太子知道,肯定有要緊事跟自己說。

  陸錚并未隱瞞蘇遠的真實身份,太子聽說蘇遠是安笙的人,又跟文韜一塊兒做生意,也是非常信任他。

  等文韜到了,幾個人便關起門密談了起來。

  說來也真是巧了,蘇遠今夜本是與幾個友人一道游湖賞燈,哪成想就偏偏趕上平湖“刺殺案”了呢!

  若真是普普通通的商人,見到這種事情只怕是躲都來不及,但蘇遠不同,他雖為商人,但骨子里便有一般商人所沒有的血性,和對危機的感知能力。

  平湖上發生命案,蘇遠當即覺得不對,立即跳下船去朝起火的大船方向游了過去。

  但他可不像陸錚他們武功高強,所以并不敢妄為,也只是想著看能不能趁亂發現什么。

  也不知是他運氣好還是怎么著,沒想到還真就讓他發現了不對。

  要不說天下事都躲不過個巧字呢,別說陸錚沒想到,就是太子也斷斷沒想到,他們所猜測的事,會在蘇遠這里得到證實。

  蘇遠之前交給陸錚的,是一截鹿皮制的革帶。

  鹿皮制的革帶并沒有什么新奇的,京中也有人佩戴,西市那些胡商們戴的就更多了,但問題是,蘇遠撿到的這一截革帶,不光是鹿皮所制這么簡單,這是一截“郭洛帶”。

  陸錚常年跟匈奴打交道,一眼便看出這段革帶的不尋常。

  太子等人也是見多識廣的,自然知道這郭洛帶乃是匈奴專用之物,南詔甚少有人會用。

  但單憑這個,或許還不足以說明來人的身份,所以,蘇遠聽到的那幾句話,就萬分重要了。

  之前陸錚提審家丁的時候,有個家丁也說聽到些“關外話”,不知說了什么,他聽不懂,但他聽不懂,不代表別人也聽不懂。

  蘇遠跟家里剛鬧翻的時候,恰巧去過西北一陣子,還恰巧學了些匈奴那邊的話,他會的不多,但好巧不巧的,今晚聽到的這幾句,正是他會的。

  “他們說,殺了這個王爺,京城肯定會亂起來,他們的任務也完成了,可以走了。”蘇遠跟太子等說了一下自己聽到的那句話,說完之后,還特地用匈奴語重復了一遍,問陸錚,“陸將軍聽聽,蘇某翻譯的可有錯?”

  陸錚在西北待了那么多年,一直在跟匈奴打交道,自然會匈奴的語言,且蘇遠說的這兩句也不算很復雜,所以他一聽就聽出來了。

  “你翻譯的很準確。”陸錚點頭肯定了蘇遠。

  那么,如果蘇遠沒有說錯,新的問題便來了。

  那幾個匈奴人說殺了一個王爺,可他們殺的明明只是一個布匹商人,如何就變成王爺了?

  太子沉吟了一會兒,問陸錚:“死的這個劉員外,可有什么特殊之處?”

  陸錚對這個劉員外并無什么印象,倒是文韜知道一些,替他答說:“這劉員外是個布匹商人,三代都在京中,是土生土長的鄴京人,其他的,倒是沒聽說有什么不對的。”

  文韜對這個劉員外的了解,也實在不多。

  說白了,如果不是發生今晚的刺殺案,這個劉員外根本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一個土生土長的鄴京人,這一點實在不足為奇,這京中多得是土生土長的人,何故劉員外就比別人奇特了呢?

  但幾個匈奴殺手篤定劉員外是”王爺“,這就有問題了。

  太子聽了文韜的話,眉頭皺的愈發緊了。

  陸錚和文韜對視了一眼,知道太子在思考問題,也沒出言打攪。

  倒是蘇遠,忽然開口說道:“草民倒是知道一些情況。”

  太子聽他這么說,忙道:“你快說說。”

  蘇遠躬身行了一禮,便將自己對劉員外的了解說了一下。

  說到這劉員外,確實是土生土長的鄴京人不假,但是劉員外有一房妾室,卻是禮部尚書徐子謙家的管家的侄女,這關系看似比較遠,但深思起來,未嘗沒有不為人知的聯系。

  先前說了,劉員外哪都好,就是好色,家里妾室著實不少,但跟官家扯上關系的,卻只有這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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