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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四章:是友非敵

熊貓書庫    嬌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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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安笙的話,陸錚心頭忽地一動,漸漸也有了計較。

  是了,太子殿下不會無緣無故叫人來提醒他這么句話,瑞王母子就算有再大的氣,也撒不到他頭上來,但是,瑞王這份氣,卻可以撒到他那位大伯母頭上去,且這樣說來,還勉強能算是冤有頭債有主呢。

  林氏也覺得安笙所言甚有道理,思索了一會兒后,不禁點點頭,贊同道:“安笙言之有理,錚兒,你快安排些人手去守著家廟,太子殿下說得對,瑞王母子都不是好脾氣的,若真發起火來遷怒,只怕真要做什么呢。”

  林氏到底不是沒見識的市井婦人,想通了其中關鍵之后,便立刻又考慮到了很多。

  比如,瑞王母子若為了不想丟臉,便可殺了鄭氏,然后做成鄭氏因羞愧自戕的假象,來迷惑世人。

  畢竟只要鄭氏一死,再大的錯處也要隨著時間的推進塵封起來,鄭氏犯的錯是不算小,但到底也不是亂世這樣十惡不赦的大罪,大部分人都不會在她身死之后,還不依不饒地說她的錯處的。

  而若是瑞王母子成功將鄭氏的死,做成因羞愧而自戕的假象,在世人眼中,鄭氏便不是無可救藥的,至少,她還是知道羞愧的,不是嗎?

  這樣一來,鄭氏的錯誤就不會顯得那么沒法原諒了。

  林氏想到這些,陸錚自然也想到了,且他比林氏還想到更深一層。

  太子特地叫人傳話來,若真是這個意思,那就不單單只是為了他了,應該是還與大計有關。

  這次的事被傳出去是個意外,但仔細想想,對他們卻不能說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皇上近來態度不明,榮貴妃復寵,瑞王虎視眈眈,這些對太子來說,都不是什么好事,太子雖為儲君,但是,皇上還是皇上,太子就仍舊只是儲君而已。

儲君,并不是君,一字之差,差之千里,史書上記述過多少,一輩子都還只是太子的太子  所以,太子的情形并不十分樂觀。

  朝堂之上,看似三分而治,但實則不然。

  太子如今是隱隱占著上風的,但因為皇上態度不明,他們這一派也不敢輕舉妄動,杜相近來十分謹慎,朝會的時候,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只在皇上問起的時候,才會小心應答幾句。

  這一切,都是因為皇上態度不明引起的。

  皇上正值壯年,后事如何,誰也不敢斷言,所以這段時間,他們一直都在韜光養晦中。

  若這個時候,能借此事打擊到瑞王,也不得不算是一樁好事了。

  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是并不想拿自己的家事做這個筏子的,這倒是無關其他,只因實在有些違背他處事的原則。

  安笙到底還是沒跟陸錚和林氏說,鄭氏的事情是她叫人散出去的。

  不是不信任,而是太了解了。

  她知道陸錚的性子,斷不會喜歡這樣的手段,所以,她做了,卻沒說。

  因為她知道,即便她實話說了,陸錚也不會怪她,但只怕卻要因此有負擔,所以,她最終還是沒有實話告知。

  安笙沒有在陸府久留,話說的差不多了,便告辭出來了。

  陸錚送她到門口,看著她坐的馬車悠悠遠走之后,方才回府。

  若是平日,他必然是要親自送安笙回去的,可今日卻不行。

  一來,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二來,他這會兒不太適合出現在永寧侯府。

  安笙是打著來陸府探魏老太君病的旗號來的,若他再送安笙回去,顧家的人該怎么想?

  送走了安笙,陸錚回府之后便將周應叫來,讓他調出十來個好手,現在就去家廟里守著,保護鄭氏的安全。

  剛安排好這事,前去送褚思仁回府的司契就回來了,陸錚又招來司契,叫他找人去瑞王府門外盯著,看瑞王妃是否出門。

  司契領了命令,又忙不迭地跑了。

  這邊司契剛走,那邊安排出去打聽消息的幾個人便也回來了。

  管家帶著人來找林氏回話,林氏叫他們先等等,讓扶冬去請了陸錚過來一起聽。

  等陸錚到了,幾個出去打探消息的便說開了。

  鄭氏的事情,現如今說是傳的滿城風雨也不為過,差不多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這一大早的,街頭巷尾幾乎都在議論此事。

  不過,外面人說到這事,看笑話的倒是沒有幾個,大部分人都忙著譴責鄭氏呢!

  唯有幾個閑漢亂說,被他們教訓了一頓,倒也老實了。

  林氏和陸錚聽了下人們的回話,不禁對視了一眼,母子倆眼中皆有些疑惑之色。

  這事似乎哪里有點兒不對勁兒的樣子?

  不過,林氏還是先叫出去打聽消息的人先下去了,只留下管家陸山勁問話。

  陸山勁知道林氏要問什么,所以,還不待林氏問呢,便自答道:“夫人,世子,奴才帶著人查了一圈,昨兒除了幾個婆子夜里閑話的時候,說了兩句大夫人那事,便再也沒人提起過了,且昨日沒有生人上門,出過門的人也嚴加審問過了,都不曾對外透露過此事,所以,奴才斗膽猜測,許是昨日送大夫人去家廟的時候,被什么人給瞧見了,入了心”

  林氏一聽陸山勁的話,便明白了。

  若真是有心人瞧見鄭氏被送家廟,還真有可能把這件事給傳出去。

  可是,這個人是敵是友還未可知,這就叫人撓頭了。

  外頭盯著陸家的,可不少,到底會是誰呢?

  “母親,”這時候,就聽陸錚道,“兒子以為,傳這件事出去的人,也許是友非敵。”

  “這話怎么說?”

  “很明顯,外面雖有流言傳出,但對陸家的名聲卻沒影響多少,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大伯母身上,咱們此刻反倒成了‘受害者’,故兒子推測,傳出這件事的人,應該并非故意針對咱們,且有一點尤為重要,您別忘了,這事…瑞王那邊反倒最先排除了可能,不是他,也不是他背后的汪家,那么,這個傳消息的人,多半是友非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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