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為定!”赤精子道。
秦天君道:“一言為定!”
架約好,話說到這里,雙方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九天君準備回去擺出他們的陣法,和玉虛宮的這幫人好好斗一場了。
赤精子道:“諸位道友且慢行。”
九天君停了下來,秦天君蹙眉道:“還有何事?”
赤精子道:“你們何時擺好陣,又是在哪里擺陣,我們何時來破陣,這些問題難道不需要我們商榷嗎?”
九天君交換了個目光,對方這話說的也對。
這光約架了,可不約好時間地點,兩方人馬碰不到一起多尷尬?
商營內。
陸川戰意升騰而起,霸道的揮動玄龍戟,向前一絞,烏光陡然熾盛,一頭猙獰的黑龍在大戟上沖起。
當當當!
伴隨著震耳的聲響,兩桿兵器發光進行一次又一次的碰撞,此地被熾盛如汪洋的烏光和銀光淹沒。
光華燦燦,兩條猙獰的大龍盤旋咆哮,交纏在一起撕咬搏殺,一片片發光的龍鱗龍血從它們身上灑落下來,化為光華消失。
“道友外面發生了何事?”
落魂陣中姚天君察覺到外面的波動后喊道。
“有人闖陣,不過姚道兄放心。”
大戟與銀槍互相抵住,陸川盯著眼前那個對手道:“只要有我凌虛子在,今日就沒有任何人能闖入陣中打擾你。”
楊戩忽然道:“你太自負了。”
陸川笑了笑:“這不是自負,是自信,至少現在,一切還在我掌握中。”
這片刻間,他們兩人已經對攻了三十幾招,兵器猛烈的碰撞和交擊不下已不知多少次。
“好,那就有勞道友了。”
姚天君說道,接著,落魂陣中沒有了聲音。
楊戩這次什么話也沒有說,一槍震開玄龍戟,長槍再出,銀燦燦的長龍再現。
陸川揮動大戟,依舊是迷蒙的烏光,黑龍咆哮而出,迎了上去。
正打的難解難分之時,忽然遠處一道人影提劍飛快掠來。
隨著接近赫然正是鄧嬋玉。
“嗯?”陸川看到來人臉色微微一變。
大戰中的士兵臉上忽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你上當了。”
“啊,凌虛子,你為什么偷襲我?放下我的草人!”
也是這時,落魂陣內忽然響起姚天君的怒吼,一道身影驟然從陣中飛了出來,正是姚天君。
看到外面大戰的兩人,姚天君的目光一下落在陸川身上,滿臉驚怒,雙眼都快噴出火來了。
“凌虛子,你為何背后偷襲我,還搶我的草人?”
姚天君盯著陸川質問道,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開干的架勢。
陸川怒道:“胡說,我一直在外面對付此人,這些士兵都可以作證,我什么時候進你的陣法了?”
“他?”
怒極的姚天君看向楊戩,邁出一步,瞬間出現在兩人之間。
姚天君突然闖入,法力滔滔將兩人分開,怒火沖天的眸子看了兩人一眼。
陸川道:“我們都在這打了半天了,我哪有功夫進你的落魂陣?”
楊戩神色冷峻,長槍一抖銀光爆發,朝著姚天君的腰就刺了過來,光華綻開。
姚天君冷哼一聲反手一掌向楊戩拍了出去,轟隆一聲,光焰滔滔,一掌就將楊戩從半空中拍落下來。
“當”的一聲哀鳴似的顫音,楊戩手中,那桿陪伴他多年的銀槍斷成三截,宣告報廢。
落地的楊戩身上光芒一閃,發出一聲輕響后變成了個木偶人。
姚天君和陸川落地。
“木偶?”
姚天君拿起木偶看了看,又看了看陸川,有些鄙夷,意思是你連個木頭都打不過。
陸川神色淡然,我放水了不行嗎?
姚天君目光陰鷙抓著木偶,咬牙切齒道:“我明明看到草人被你搶走,我的秘術現在被破,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陸川故作沉吟道:“應該是楊戩。”
“楊戩又是何許人也,能有如此本領?”姚天君驚異道。
陸川將楊戩的基本資料報了一遍。
最后鄭重總結道:“剛才一定是他先用木偶騙過了我,又跑進落魂陣變成我騙過了道友,偷襲后搶走了稻草人,可惡啊!”
“二十天的苦功毀于一旦,氣煞我也,楊戩,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姚天君氣的暴跳如雷,不住跺腳,地面都震動了起來,最后轉身離去。
旁邊,一身商軍打扮的鄧嬋玉飛掠而來,只見她身上完好無損,哪有一絲受傷的樣子。
不過此時她整個人有點怔。
看著坑坑洼洼冒著黑煙,大戰后的地面,還有許多士兵倒地慘叫…
又看向那個身上再無一絲溫和、儒雅的氣質,此時持戟而立的英武男子,呆住了。
她現在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真的是那個她眼中的書生未婚夫嗎?
鄧嬋玉走過來,自責低聲道:“軍師,聽說剛才是有人冒充我…”
陸川手一抬讓她噤聲,抬頭看向天空道:“不關你的事。”
天空中。
一道清光一閃,變成了楊戩的模樣,手中所拿的正是一個草人。
“真不容易啊…”看著草人楊戩也不禁長嘆一聲。
一開始的士兵是他,鄧嬋玉才是木偶,否則木偶怎么能用八九玄功騙過陸川,讓他離開落魂陣前呢?
不過到鄧嬋玉離開時就換過了,這樣他才能無聲無息進入落魂陣,再變成陸川偷襲姚天君,搶到草人。
“只是…”
楊戩遲疑道:“他發現上當也用不了多久吧,怎么會和我替身打那么長時間?”
這點令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罷了,還是先拿回草人救活師叔要緊。”
楊戩目光一閃,正要離去,可一抬頭瞳孔一縮:“你…”
一朵云后走出來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
陸川伸了個懶腰,道:“真慢啊你,給你放水都要我等這么久。”
“你在這里,那他…”楊戩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陸川。
陸川聳聳肩道:“和你一樣嘍!”
楊戩道:“替身!”
陸川沒說話,正因為他沒有天眼,所以格外細心。
剛才那個楊戩也就罷了,可那個護衛你看看她,看到他陸大人的金磚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正常嗎?
換做任何人看到那么大個金磚突然出現,這里又沒魔術只有道術,你就不驚奇嗎,不眼睛發光嗎?
可剛才這小妞一點都沒有,就好像習以為常了似的。
可她明明就是個凡人武者啊!
讓她走就走,連一句她走后這個軍師怎么辦的話都沒有,就那么把軍師丟給她都打不過的敵人了。
這可與她之前表現出的那種寸步不離的責任心差太遠了。
所以,經過他的分析,他覺得很有可能是這位大佬的女裝毛病犯了,于是就…
楊戩目光一閃,將草人輕輕塞到懷中,盯住了陸川。
“別著急,今晚我在這里攔你,并不是為了奪回草人。”
陸川抬手說道:“要不然,你之前根本沒機會進入落魂陣更不可能拿到草人,信不信?”
楊戩戒備之色不減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當然不可能是為你。”
陸川道:“我這么做自有我的原因,今日在這里出現也是說明一下,不想做默默無聞的背后好人,欠姜子牙的大恩我無法報,但現在也只能這么還了。”
姜子牙開他靈竅之事改變了他的一生。
這世上有些恩,永遠是無法用東西衡量和還清的,比如父母養育之恩,姜子牙的恩,申公豹的恩…
這兩位是他最敬重的人,就像孩子的父母,二者缺任何一個便沒有今日的他。
讓他選擇幫一個對付另一個,這不是跟父母要兒子選,我們打架你幫誰?
這特么叫人怎么選?
可他又不得不選。
姜子牙在封神混得不錯,但他師父的下場就太過凄慘了些,元神上榜,肉身填海眼!
他選了申公豹,姜子牙的大恩就等封神后再報吧!
不過這不亞于再造的恩用什么才能還清?
大概永遠也無法還清了。
楊戩盯著他,道:“這話我會轉告給師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