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真的。”陸川被嚇了一跳。
隨即雙拳握緊,修為匯于雙拳之上,發出土黃之光。
土克水!
在握拳的剎那,他整個人身上的氣勢也陡然一變,忽然變得張狂而霸道,連目光也是如此。
他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個文弱的書生,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個壯漢,一只人畜無害的綿羊變成了頭猛虎。
“拳鎮山河!”
掌印到來,他的拳招也已完成。
瞬間兩人便已拳掌相接,但見場中拳掌之影翻飛,澎湃的力量橫掃院落八方。
好在申公豹此番是為了考驗,所用的仙力不多,否則說什么陸川也是擋不住的。
陸川施展的正是之前,所修習過的霸拳中的一式,但見此招施展出來大開大合,雙拳掄動如風拳勢剛猛霸道。
不說威力,這氣勢首先他就贏了。
“停停停!”
一招過后,申公豹急忙跳出戰圈,擺手急問道:“你這招叫什么名堂?”
“霸拳第五式,拳鎮山河,可攻可守,師父感覺如何?”陸川說道。
申公豹笑嘻嘻的搖頭,指著他道:“錯了錯了,你這招應該叫王八拳,看你剛才那拳頭掄的,哈哈哈。”
陸川臉上的笑容聽到這話瞬間消失,臉色黑了下來。
不過想想,這一招雖然氣勢威猛,但使出來后的確大開大合,外行人乍然看去有些亂無章法,很像是那種小孩打架。
的確有些不太雅觀,也難怪被申公豹看到后戲稱為那…什么拳。
“不過話說回來,以你的資質,為師估算你六年就可以道功中成,修出元神。”
忽然申公豹話音一轉,盯著他,神情嚴厲道:“可為什么到今日你還沒有修成元神,未至煉氣化神之境?”
“這個…”
陸川低下頭急忙苦思一個說法。
他總不能說他在偷偷修習八九玄功,所以耽誤了修煉吧,那聽完申公豹不揍他一頓才怪呢。
“又偷懶了是不是?”申公豹冷冷的說道。
“沒有,只是修煉元神時,弟子苦苦不得要領,故而遲遲沒有修成。”
陸川趕緊說道:“師父放心,弟子接下來一定努力修行,爭取早日修出元神。”
修出元神才有元神御飛劍的手段,也可以元神出竅離體一些時間,可是只有等八九玄功有了結果后,他才可以修煉元神。
“徒弟,你也別怪為師嚴厲,如今天下大亂之象已成,我們師徒離重上昆侖之日不遠了。”
“弟子明白!”
“你明白個屁,明白你不好好修煉?”
陸川:“…”
果然,沉默是金!
半年后,申公豹欣喜的告訴陸川,說玉虛宮召見門下弟子,他要上昆侖回玉虛。
陸川一聽便猜出八九不離十,這是他那位師祖要選定一位執掌封神榜的人了。
“徒弟,走,你也跟我一塊兒去。”
“我不想去。”
陸川搖著頭說道,他不太想跟玉虛宮扯上什么關系。
況且此行的結果他已經知道了,去了干什么,看你失望和被打擊的表情嗎?
“那好吧,你在這里好好看家,等為師回來給你帶些昆侖的仙果特產來解解饞。”
申公豹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笑著囑咐了陸川一聲后,化一道遁光騰空而去,瞬息間消失在上空。
“唉!”
陸川仰頭幽幽一嘆,轉身回了房間。
因為修習八九玄功的緣故,這大半年多以來,他的功力可以說沒有絲毫的寸進,元神也不能修煉。
每天除了讀讀書外,也就只能修煉武道了。
可是把時間花在八九玄功上,八九玄功的修煉他還是一無所獲,按照法訣的修煉進行又老是練不成。
心情煩悶下,他又開始打拳來熬煉肉身五臟。
大約過了七八日后。
“師父,你怎么了?”
陸川聽見敲門聲,可是打開門時沒有看見敲門的人,不過低頭一看頓時一驚,只見申公豹醉醺醺的閉著眼倒在門口。
看上去披頭散發,鼻青臉腫,道袍也有些凌亂,除了一身濃郁至極的酒味外,他一手中還提著一個酒壇。
他剛把申公豹扶起來要進門的時候,門前就從四周出來了三五個彪形大漢聚集。
“幾位有什么事?”
陸川眉頭微微皺了皺。
他不認識這些人,在朝歌他基本上是宅男一個,除了吃飯他也很少出門,更不用說跟人打交道了。
“你和這醉鬼什么關系?”
為首的一人指著陸川的鼻子問道。
“他是家師。”
“你是他徒弟?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那幾個大漢冷笑道:“你師父這幾日喝光了我們店的所有存酒,欠了酒錢,沒付賬,被就由你來付好了。”
陸川淡淡道:“多少?”
“一百兩!”
“跟我進來取吧!”
陸川看了眼幾人后,小心的扶著申公豹進了院子,幾個大漢一邊進門,一邊打量起院中。
他將申公豹扶著坐在院中后,取來銀兩給了他們。
那大漢掂了掂銀子后,轉身一擺手:“我們走。”
“等等!”
這次陸川叫住了他們,道:“我師父欠你們的我已經還了,你們欠我師父的怎么辦?”
“我們欠了他什么?”
幾個大漢愣了愣。
“抱歉,我不喜歡欠人什么,當然,也不喜歡人欠我們什么。”
陸川捏了捏拳頭,搖著脖子朝幾人走了過去,旋即,院子里響起殺豬般的嚎叫。
片刻后。
陸川看了眼倒了一地,鼻青臉腫,呻吟不絕的眾人,冷冷道:“滾!”
申公豹臉上的傷,估計也是拜這幾個家伙所賜了,不過出了一趟門,申公豹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陸川盯著邋里邋遢,道袍臟亂,一身酒氣的家伙思索起來。
忽然他像是想到什么,神色慢慢變了。
“為了一個封神榜,值得嗎?”
陸川輕語,臉色漸漸的變得復雜,打來水給申公豹梳洗了一下后送回床上。
“酒,酒…”
當他拿過酒壇的時候,躺在床上的申公豹閉著眼,口中叫道。
陸川盯著他看了很久,什么都沒說,轉身走了出去。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醉的人,既如此那便等他自己酒醒。
凡間的酒能不能喝醉神仙陸川不知道,但他知道,若是一個人真的想醉,那喝水有時候都會醉。
神仙也不例外 一聲輕響,陸川出去關上了門。
門關了,可是床上的申公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只是看起來有些空洞和無神。
“為什么是他?”
“為什么,偏偏是他?”
他望著房頂一個人喃喃,最后又慢慢閉上眼睛:“哪怕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可為什么偏偏是他?”
“師父,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