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別數月,朝歌城還是一如既往的繁華和熱鬧。
城內一處偏僻的陋巷中落下一道遁光,落地一閃,變成了陸川。
因為進城要檢查,乾坤弓這些東西檢查起來又多有不便,索性他直接以遁光進城,免得麻煩。
盛夏又臨,城中如今多了一樣冰棍叫賣,一根十文。
“奸商!”
路過時聽到這個價格,陸川這個祖師爺都忍不住罵了一句。
作為祖師爺,他當年做的冰棍才賣一根五文錢,這些家伙倒好,直接翻一倍。
比起這些家伙的價格,他這個祖師爺的五文簡直是不能再良心了,十文這個價錢在這里也不低。
所以,冰棍在這里就成了奢侈品,一般人還吃不起。
不多時他就到了木雕店門前。
門關著,他只好又敲門,可是敲了半天都沒反應。
“不在家還是?”
陸川說著抬頭看向墻,眼珠轉了轉,繞到側翼后縱身一躍,跳上墻壁,蹲在墻頭向院子里望去。
只見申公豹的房間窗子打開著,里面有一道人正坐在案幾前,雙眼微閉側著頭,一手支著腦袋假寐。
“真睡還是假睡?”
陸川很氣,你睡覺也不給人來開門,故意的吧!
忽然他站起從墻上站起來,幾下就掠上了申公豹的房頂,整個過程悄然無聲,靈巧的就像一只貓。
到了房頂后,揭開瓦往下面去看。
“回來了就下來吧,出去一趟怎么還學會上房揭瓦了。”申公豹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可是忽然閉著眼開口了。
等陸川從房頂跳到院中時,申公豹已經在門口等候了。
“你那個師弟怎么樣了?”申公豹問道。
“死了。”
“啊?”
陸川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經過告訴他。
“原來如此,你做的很好,到底是我教出來的徒弟。”申公豹聽完眼睛都亮了,不住的輕輕頷首。
這小子真行啊。
很顯然,此事因為偏袒哪吒,太乙真人已經嚴重得罪了東海,當然人也不在意。
不過沒想到這小子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在東海混得那么滋潤,并且還得到了來自東海的友情。
有點兒本事啊!
“對了,徒弟,你身后那個長匣子里裝的是什么。”申公豹注意到了那個長匣。
“我的機緣啊!”
陸川解下長匣立在地上一拍,笑道:“師父你不是告訴我此行有機緣嗎,這就是了,師父果然神機妙算。”
“咳咳咳…是么,嗯,看來你真與那件寶物有緣啊。”
申公豹干咳一聲后滿意的點點頭,一臉欣慰的說道:“不錯不錯,你的表現很令為師滿意,好了,現在去歇息一下吧!”
“是!”
陸川抱起長匣子走了,留下申公豹在后面一臉百思不得其解之色。
“這小子從哪里弄到的機緣,我得算算是什么東西。”申公豹臉色不住變幻,手上快速掐算著。
上次他為了讓陸川樂意去陳塘關,所以就那么隨口一說,誰知道有什么機緣,得虧這小子沒讓他猜里面…
“師父,要不你猜一下我這匣子里頭是什么?”
可他還沒想完,陸川的聲音就傳了來。
只見他走到門口后冷不丁回過頭,神秘兮兮的笑道:“看這件東西和你算到的那件機緣對不對得上。”
“這個就…不必了吧?”
申公豹干笑道,掐算的手早就背到了身后都快算抽筋了,忽然脫口而出道:“弓!”
“傳說中的乾坤弓,震天箭,可對?”
陸川沒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申公豹,轉身抱著匣子進屋了。
申公豹:“…”
臭小子,出門一趟變的越來越精了。
房中。
陸川來到案幾前,放下長匣,解下身后的紫霄劍后,取出玉葫蘆把他得自老龜的兩箱子書給弄了出來。
這玉葫蘆雖然是一個空間法器,但同時也是一個酒葫蘆,里面都是玉液瓊漿。
這一次他也是實在沒辦法,才把敖丙的龍魂和書都給裝到了里面,不然其它地方又不好放置。
“人家都拿蛇來泡酒,沒想到我用龍泡了一回。”
想起葫蘆里面裝過敖丙時,陸川忍不住失笑一聲。
得虧是沒有實體,裝進去的是元神,不然他一葫蘆瓊漿玉液他可真就下不去嘴了。
這次他去陳塘關的收獲可以說頗豐。
乾坤弓、震天箭,讀了東海的上前卷藏書,還有一些秘術,金烏羽,龍牙,還有…
哪吒的乾坤圈暫時也由他保管。
陸川目光從桌上諸物中掃過,忽然拿起金烏羽和龍牙去找申公豹。
“龍牙?”
申公豹聽完陸川的話,又看到龍牙后一陣無語。
以前黑狗血,重明鳥的羽毛,如今又收藏一根龍牙,徒弟,你這特殊的收藏癖看來是改不掉了呀。
“師父將紫霄劍賜予徒兒后至今都沒有配劍,徒兒心中過意不去。”
陸川雙手奉上龍牙,說道:“這龍牙是徒兒此次偶然所得,鋒利無比,若是用來打造佩劍…”
“不錯!”
申公豹聽完眼前一亮,接過龍牙看了看,點頭道:“你有心了。”
“弟子應該的。”
得了龍牙后,次日申公豹便出發前去找他一位擅長打造兵器的鑄劍師朋友去了。
陸川還是有些不放心西岐那邊,于是暗中去了一趟。
可是剛到不久,打探到的一個消息頓時讓他如墜冰窖,渾身一片冰涼。
半月前,文王在夜中夢到了一頭生者翅膀翅的老虎,大夫散宜生稱之為飛熊之兆,并不久前訪到了號飛熊的姜子牙,拜其為西岐之相。
“插翅虎,飛熊,插翅虎,飛熊…”
陸川喃喃自語,一個人失神的走到西岐城的大街上。
他不知道飛熊就是插翅虎,他以為飛熊就是長翅膀的熊,誰知道是長翅膀的老虎。
長翅膀的老虎…
他第一個想到的是申公豹的坐騎,三界之內獨一份,再無一人的坐騎是插翅虎,也就是飛熊。
那么周文王夢到的飛熊,指的到底是姜子牙還是申公豹?
于情于理,陸川都更傾向于后者一些。
“讓開,讓開,不要擋住丞相的車駕!”
一隊軍士分開街上的人群,護著一輛裝飾華貴,前面沒遮擋的車輦從大街上經過。
姜子牙端坐在車中,紅光滿面,衣著華貴,哪有過去的窮酸樣?
如今整個人看上去都神采奕奕,仿佛煥發了新生。
車輦走遠,陸川站在原地久久未動,神色復雜,目光,更復雜。
“如今已覆水難收了。”
許久后他才長嘆一聲,申公豹,你聰明一世,怎么就偏偏糊涂了這一次。
姜子牙現在入了西岐,不久封神榜一拿,西岐哪里還有你的位置。
等大劫開,大戰啟的時候,你背出師門與闡教作對時又叫我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