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小法術其實很好學,難的反而是最基礎的東西。
童臨如今還不算入門,要先引氣入體才行。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局限了。
靈氣不豐,若是天資不夠,那根本就感應不到,連入門都做不到。
如楚千陽那般自行就能運轉靈氣的在修真界都找不出幾個,并不能作為參照。
童臨身體素質大有提升,風久如今指引他操作也不怕有所損傷。
而除了引氣入體,神念也是個必不可少的東西。
跟需要修煉的靈力不同,大家生而有神念。
差別只在于強弱,跟是否會運用。
能成為機甲制造師的人神念都不弱,但他們并不會具體的使用方法。
還需要一定的引導才可以。
風久也有一些鍛煉神念的方法,只是這比修煉靈氣還要艱難。
童臨在知道自己也能學習那些稀奇古怪的技能后就始終處在興奮的狀態。
期待都寫在眼睛里。
他本來就喜歡研究些偏門的東西,制造機甲間余常會搗鼓些另類的武器。
家里各種零碎的擺件幾乎都是童臨的杰作。
如今有了更好玩的東西,少年就忍不住想與機甲結合后會是什么樣。
但這要實現有些難,因為他知道弟弟制造的機甲中,并沒有太過超脫的東西。
不過這都不打緊,學會了再慢慢琢磨就來得及。
溫大少還在一旁玩泥巴,見到童臨興奮的模樣莫名其妙。
他遲疑地道:“不是說要給我制造機甲?”
“是我說的。”童臨指著泥娃娃的:“這種機甲我給你造出來了,你敢用嗎?”
溫大少看了看泥娃娃軟趴趴的樣子,覺得童臨真敢按著這個模樣給他搞,他可不想帶著這么個丑東西出門。
于是只能妥協,老老實實地按照正常模樣去捏模型。
給他找了事兒做,童臨就跟著風久到了一旁的小屋子里。
風久盤膝而坐,讓童臨在他對面學著做。
童臨常見他如此,學得有模有樣的,但接下來要做什么就不知道了。
“閉眼。”
少年聽話的合上眼瞼。
頓時,整個休息室安靜下來,童臨除了自己的呼吸聲,什么都聽不到。
他感受不到風久的任何氣息。
這讓他有些愣,但不等他說話,一根略帶著些涼意的手指就點在了他眉心處。
風久很少教導別人修真法門,楚千陽是第一個,童臨是第二個。
經驗說不上,這對他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并不需要太多的,準備。
“凝神。”
風久輕聲道。
童臨原本沒什么感覺,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視野變得開闊了許多。
這感覺跟登陸虛擬網絡有些像,卻又不同。
因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體,還有周遭的一切。
童臨甚至能看到休息室外努力捏機甲模型的溫大少,還有被防止一旁的木偶娃娃。
我這種感覺跟眼睛看到并不完全相同,木偶娃娃在他的視野中也就不一樣了。
那并不怎么好看的娃娃身上環繞著一層暗紅色的氣息,給他的感覺非常不好。
真要形容的話,就是種帶著些兇惡的死氣。
只是這種氣息很微弱,所以看到木偶娃娃的時候也只會讓人不親近,并不至于太過厭惡。
再往外延伸,童臨看到了樓上的溫言跟正在辦公的母親…
兜兜轉轉了一圈,這種奇異的感覺又縮小了范圍,最后凝聚在他自己身上。
童臨看清了自己體內涌動的無形氣息,并順著風久的力道試圖控制。
片刻后,風久收回了手指,看著少年自己認真的運轉體內那微弱的靈氣。
修煉并不是件勞累的事,正相反,只要沒有出現差錯,修煉便能增強修士的精神氣。
童臨一開始就停不下來,已經完全沉浸在了玄而又玄的世界里。
溫大少在外面捏了三個機甲模型,也沒他們出來,就有點等不住了,巴在門口外面瞅。
雖然什么都瞅不見。
然后等到了風久。
溫大少高興極了,比起童臨,他自然更愿意見到大大!
風久掃了眼他捏的三個模型,道:“選一個。”
溫大少這次很認真,不僅捏出了自己想要的模樣,還給上了色,再加工一下就是個成熟的模型了。
他還都挺喜歡,看了一會才選了個出來。
是一架紅色的機甲模型。
外表跟神跡里修羅的模樣有些相似,連顏色都沒差。
風久拿了模型放到一邊,等著童臨出來后制造。
溫大少頂多架勢個二級機甲,這個等級對于少年來說已經沒什么挑戰性,也花不了多少功夫。
“童臨呢?”溫大少見人半晌沒動靜,奇怪的的問道。
“在修煉。”風久道。
“哈?”溫大少想到什么,嘀咕道:“這就開始工作了?”
他就沒見過這么忙的人,十幾歲的小孩,就把自己折騰成了個陀螺,偏偏還自己樂在其中。
等天都黑下來了,溫大少也沒等到童臨出來,先被溫言叫去睡覺了。
風久沒走,就守在休息室外,看著少年體內那一絲靈氣點滴的增強。
在之前她已經在房間內布置了聚靈陣,好歹可以保證童臨吸收的靈氣不斷片。
而這么一運轉,就從天黑到了天亮。
童臨再睜開眼的時候還有點分不清時間,但他的精神卻很好,眼睛也發著亮。
“小久!”
少年興奮的跑出去找風久,給他看自己的成果。
童臨謹慎且細心,初次接觸修煉的事也并沒有急于求成,所以過程十分順利。
雖然因著外界的原因,靈力增長的不多,但好歹是入了門。
現階段比起法術,神念的作用反而更大。
有了神念輔助,童臨在制造機甲的時候就可以避免掉許多失誤,事半功倍。
只是童臨還有點控制的不太好,神念總是無意識的蔓延,持續久了難免會有些疲憊。
但也漸漸摸索到了一些道道。
童臨將神念放出去一些,清楚的看到了溫大少跟溫言兩人,卻聽不見聲音。
這是他還沒能完全掌握的原因。
少年的神念本就不弱,雖然才入門,能掃視的范圍也不小,能將童家整個院子都囊括在內。
這已經很讓童臨驚喜了。
因為有了新技能,童臨暫時沒再埋頭研究機甲,難得給自己放了個假,準備出門。
聽到他要出門,就數溫大少最高興了:“大大去嗎?”
風久自然要跟著的。
皇城不比其他地方,若是少年不小心招惹到什么,旁邊總要有人護著。
“溫言!”
“是,少爺。”
溫言得了召喚,立馬去做出行的準備。
以前他們還能在城內隨意走動。
但最近不太平,即便軍校生們不怕,軍隊也不敢讓他們亂走,否則出了事說不準又是誰背鍋。
所以如今的軍校生都被限制行動,除非身邊跟著足夠強大的護衛。
而風久的身份更是重中之重。
有童夫人跟著沒事,但要自己行動也是不可能的。
雖然童臨跟童夫人都知道風久的實力,并不怕什么刺客來襲。
但也沒必要與人爭辯。
所以最后是由童夫人身邊的八級護衛從旁保護,護送他們前往古一軍校…
并不是童臨想要去學校,只是除了軍校跟軍事駐地,其他地方都去不得,沒得選擇。
而軍事駐地的軍校生們,在風久離開后也陸陸續續的溜了出去。
圍觀的民眾倒是熱情不減,依舊圍攏在外面,至今不知道他們等著人可能已經走了。
這也是件難辦的事。
軍校生們必須要防范任何可能隱藏在人群里的刺客。
自機甲大賽后,風久去學院島的時候就少了。
正常情況,學生都要在學校待夠三年,才被允許外出獨自任務。
可這屆機甲大賽中不尋常的人物太多了,他們從小便接觸了外人碰觸不到的東西,學校里的那些理論知識于他們而言根本沒有難度。
所以并不糾結所謂的規矩。
總的來說還是看成績。
比賽歸比賽,任務歸任務,考試可不能落下。
盡管風久不怎么上課,但每次考試的成績依舊是全滿分,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如今是假期時間。
但古一軍校內的學生依舊很多。
大家多數還是留在校內,以免給家里帶去麻煩。
童臨一路上就沒有收斂神念,如第一次離開風家莊園的樣子,看什么都稀奇。
雖然許多東西他都見過,但用神念觀察的感覺卻又不同,能瞧的更透徹。
他甚至還能察覺出每個人身上的精神氣強弱。
如保護他們的那位八級高手,身上肅殺的氣息就很濃郁,參加過的任務跟戰斗絕對不少。
而溫大少跟他的感覺就很虛弱,氣息若有若無的憑吊著,仿佛隨時都可能消散。
所以童臨忍不住看了他好幾次,看的溫大少背脊都有些發毛,警惕道:“你看什么?”
“沒看什么。”
童臨挪開視線,但沒一會又看過去。
雖然神念就可以觀察一切,但十多年的習慣一時半會很難改,他還是忍不住用目光去增強這份感知。
溫大少瞪他一眼,讓溫言擋在了兩人中間,直接隔絕了少年的視線。
但他并不知道這其實沒有影響。
童臨沒再看溫大少,神念又落到了溫言身上。
因為溫家主仆幾乎形影不離,所以童臨對他也很熟悉。
只是他知道溫言身手不錯,卻不知道他身上的氣息居然這么旺盛。
甚至給人一種帶有熱度的感覺。
但不得不說,很讓人舒服,好像你看見他,就發自內心的感到快樂。
童臨很稀奇。
他不斷的去觀察周圍的人跟事物,但唯獨弟弟身上古井無波,什么都沒有。
剔透的與眾人格格不入。
童臨猜想弟弟可能是會隱藏氣息,所以他才什么都看不到。
但其他人多展現出來的東西還是很有意思的。
尤其是到了軍校后。
年輕人身上的生命力強勁,到處都是澎湃的力度。
這能感染旁人,讓童臨也跟著精神抖擻。
他來之前并沒有通知同學。
畢竟風久如今在軍校太受歡迎了。
他這邊敢說,那估計還沒等到學院島,門口就能受著一群學生。
半邊不比軍事駐地的場面小。
童臨并不想被人圍追堵截,干脆就誰也不知道算了。
反正他們也不會久留。
但就算他們不刻意泄露行蹤,進了門也總有人見到。
所以不出片刻,消息還是穿了出去。
留校的學生立馬就跑過來看大佬。
“聽說風學弟回來了!”
“這大家都知道啊,昨天戰艦登陸的動靜可大呢。”
“不是,是在學院島!”
確定消息屬實后,那可不得了了。
童臨靠著神念將眾人的動靜摸了個清楚,帶著風久就躲了起來。
溫大少跟溫言不是古一軍校的人,只能在外圍晃蕩,所以他們只找了片林子藏著。
期間還不斷有人給童臨發消息,他一個都沒敢回。
“失策了失策了。”童臨道:“我們不該來的。”
就算回來也要古一戰隊的幾人一起才好,起碼還能分散下注意力。
風久常在外,還沒見過大家對她是怎樣的熱情。
畢竟神跡當時那么火,也只是被人多看幾眼的待遇。
而對于這種境況,她早便熟悉。
但顯然此時不同以往,風久的帝星之名比聞天更盛,所展現出來的實力甚至不比當年的童將軍弱。
而他還只是個剛入軍校的新生!
種種因素加在一起,帶給人的震撼是成倍的。
所以即使是不看機甲大賽人也幾乎都聽說過的名字。
其中也包括御天西區。
要知道支羅甘的民眾大多都只關心自己生存的一畝三分地,根本沒精力去關注外界什么。
因為那都離他們太遙遠了。
但風久不同。
風久可是西區人!
在支羅甘從小長大的。
那便是他們的一份子。
支羅甘什么時候這么出息過,默不作聲的就冒出來一位帝星來,可不讓人震驚。
大家說來說去就人盡皆知了。
童臨跟風久沒能躲多久,學生是沒找過來,但導師們卻沒坐住,直接通訊過來找人。
“是何導師。”童臨無奈:“躲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