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程飛跟樂凱的邀請就像是打開了某個閥門,隨后就來了好些個帖子。
邀請的人跟邀請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門,多數都是他們不認得的。
這些人有多少真心的不好說,還是試探的成分居多。
許多勢力都喜歡廣撒網,碰見個有天分的后輩就進行拉攏,成長起來算賺了,泯滅了也不心疼。
這樣的都是空口白話。
何況風久的身份擺在那,即便他實力出眾,在一些人眼里依舊上不得臺面。
所以童臨掃過之后也沒當回事。
但其中還有一份特殊的。
“你說誰?”童臨面容古怪的看著邱澤。
邱澤被他看的有些遲疑,但還是道“于嬌,是叫這個名字吧?說是你們支羅甘的同學。”
說完他自己都覺得奇怪“你們不是沒上過學嗎,哪里來的同學?”
學還是上過幾天的。
只是全沒有任何好回憶。
童臨對于嬌的印象也跟戴希那些惹人厭的算計聯系在一起。
而且他一點都不覺得于嬌對他們有什么好心。
如今莫名其妙的發來邀請,對方是怎么覺得他們會接受的?
童臨忍住厭惡的道“不認識。”
他不在乎于嬌是怎么跑來東區的,只要別湊到他們面前來惡心人就行。
童臨的表情沒完全掩飾,邱澤也看出來他不怎么待見那個于嬌,也不再問。
“大佬的同學?”其他軍校生好奇的議論。
“她是這么說的,但誰知道真假,看童臨的樣子,關系似乎不怎么好。”
“咦,我還以為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可能是大佬的女友呢。”
“你可拉倒吧,大佬才多大?”
發出的邀請被拒絕,于嬌有些著急。
她得了玫妮的命令要將人約出來,若是見不到人,那妮子就真敢不理她。
她好不容易才混進這個圈子,還能近距離的接觸到伊迦爾這樣的貴公子,可還不想再回去支羅甘那個破地方。
但風久似乎不買賬。
小學里的那幾天情誼稀少的讓人忽略不計,風久要是真不搭理她也沒辦法。
但是不行。
明天就是期限,她說什么都要把人帶到!
玫妮是皇家軍事的學生,但于嬌不是,她明年才會考學,也是為了能進入名牌軍校,姑母才會將她接來東區。
所以她也進不了學院島,只能找人代為傳話。
她想了想,撥通了一個號碼。
“方辛哥哥。”
一見到對面的人,于嬌便甜甜的笑了一聲。
方辛是今年皇家軍事的新生,早在西區的時候兩人便熟識,倒是也不生分。
方辛打量了她幾眼,才道“這是又有事找我了?”
“方辛哥哥這叫什么話。”
“跟風久有關?”
于嬌見他說的這么直白,也不兜圈子,干脆道“這次不是風久,許絮你還記得嗎,許一天少校的女兒,她也在古一,但是我現在聯系不上她。”
對許絮,方辛還是有一點印象的,畢竟與當年那件事是同時期發生的。
“你怎么不去找你表哥。”方辛道“他可比我方便多了。”
之前幫于嬌遞消息給風久就已經很麻煩,他可不想因為于嬌心血來潮就一個勁的扎進古一。
在上場比賽之后,一提到古一,皇家軍事內的氣氛都變得不一樣了。
若是讓人知道他頻繁的聯系那邊,怕是不太好。
“你也知道我表哥不太喜歡風久嘛,要是知道我聯系他肯定會不高興。”
于嬌道“對了,我表哥明天會在圣堂舉辦一場聚會,方辛哥哥也來吧?”
方辛心下一動。
他一直都想要打進皇城的上流圈子里,只是苦于沒有渠道,始終在邊緣徘徊。
杜蘭格的身份的確足夠。
但對方實在太傲了,而且明目張膽的不喜歡從西區出來的人即便他表現得太好,在對方眼里都是可有可無的小透明。
這么長時間以來,他基本上都沒怎么跟對方說過話。
尤其上次集訓的事情后,他們這些跟隨的人都無辜受到牽連,杜蘭格連看到他們都不愿意。
所以方辛這陣子過的其實不太好。
而比起杜蘭格,伊迦爾不管是身份還是性格都要好上太多。
他想要接觸到對方,那如今走于嬌表哥的路子就是最快的。
方辛不太想放棄這樣的機會。
于是他笑道“嬌嬌還跟我客氣什么,你等消息吧。”
“那就謝謝方辛哥哥了”
許絮收到邀請函的時候正在跟鐘安安研究一份戰斗視頻。
她還有點奇怪,畢竟她在東區可沒有什么認識的人,無緣無故的怎么可能會有人給她遞消息。
但聽到于嬌的名字后,許絮的瞳孔就狠狠一顫。
曾經那些被深藏的疤痕似乎又被人揭了起來,雖然不再那么痛,可依舊不好受。
“于嬌…”
許絮咀嚼這個名字,不知道對方為什么會突然找上她。
“怎么了?”
見許絮神色不對,鐘安安擔憂的問道。
“沒有。”
許絮對她笑了笑,不打算理會于嬌。
不說她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什么交情,就是有也絕對跟友善不搭邊。
可許絮不回應,于嬌卻不罷休。
不知道對方從哪得到的通訊號,許絮隨后就收到了一條信息。
不想知道童臨的事情嗎,他最近恐怕不太好。
許絮掃了一眼便皺眉。
聯系到之前的邀請,她也能猜出這是誰發來的。
但她想過于嬌是沖著小久哥哥來的,那又提小臨哥哥是什么意思?
許絮能感覺到于嬌是故意這么說的。
可他不想跟對方有任何牽扯,干脆就要將人拉黑。
然而她剛要動作,對方卻發來了一張相片。
相片里是一張懸賞的資料,而資料里的人是童臨!
許絮心猛地一跳,將光幕又放大了些,仔仔細細的看。
想要確定資料的真偽。
她很清楚于嬌就是在故弄玄虛,可偏偏她不可能無動于衷。
這份懸賞太過真實,半遮半掩的反而讓人不好評估。
但以童臨的身份,會被人針對一點都不奇怪。
童將軍雖然是萬古的英雄,但得罪過的人同樣不少。
許絮再不想理會于嬌,也不能當做什么都沒看見。
但她不想擅作主張,所以考慮過后還是決定去跟童臨通通氣。
兩人有通訊好友,童臨看到消息后差點被氣笑了。
于嬌直接約他們不成,居然跑去找了許絮。
難不成他以為還能強迫許絮不成?
不管過了多少年,有些人還是那么討厭。
未免許絮受到影響,童臨干脆道“拉黑吧,她的話不用當真。”
“好。”
許絮不再多想,直接將陌生號碼屏蔽。
隔著一個學院島,于嬌就是想要見到風久也做不到。
次日,周末休息,選手們的訓練也改為個人模式。
不過風久已經給眾人制定了訓練計劃,只要堅持就能盡量補足短板。
今天風久跟童臨回了家,童夫人也為了他們特意空出了一天。
不過他們剛進門,童夫人就收到了一個通訊。
她面色如常的結束通話,隨后什么都沒說。
但風久卻知道剛才那記通話十萬火急,是童夫人在皇城的一處商業點出了岔子。
童夫人以前做什么生意不好說,但此次回來東區更多涉及的就是機甲產業。
因為有風爹那邊的貨源,童夫人手里的底牌很多。
高級機甲層出不窮,讓那些看她不順眼的人也忍不住心動。
這也是外人奈何她不得的原因。
但也免不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大小麻煩,總有人樂于讓她難過。
一場損失,很可能要靠著更多心力才能挽救回來。
童夫人是不想讓他們擔心,所以從來不提外面的事。
見她此時依舊表情平定,風久便道“是什么事?帶我們去看看吧。”
童臨聽到這話一愣,隨即意識到什么轉頭看向童夫人。
“你呀。”
童夫人摸了摸風久的腦袋,無奈道“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這次出的事的確很大,但童夫人見過太多更糟糕的情況,所以那份淡然也并不是裝出來的。
對她來說,只要最重要的人還在,其他所有都是可以再拼搏出來的,不值得波動情緒。
童夫人離開東區多年,但一些隱秘的商業渠道還是有的。
那些合作伙伴不知道她的身份,便也沒有那么多顧忌,只要手里有貨,那價格就好談。
就風久跟童臨知道的,童夫人在皇城的房產跟生意就不知凡幾,而且都是走的暗路。
別人都以為童夫人離開的時間將手里都東西甩的干干凈凈。
可實際上保留下來的同樣不少只是外人都不知道罷了。
光是風爹研究出來的各類武器跟儀器就足夠賣的金滿缽滿。
更別說千金難求的高級機甲。
風久跟著童夫人坐車來到出事的地方。
這是一個明處的產業,否則也不會出現這么大的麻煩。
起因是商場里新上架的一種武器被人買回去后出了事故。
而這個事故還不小,因為買家的購貨量大,足足有萬余,而且百分之八十都出現了問題。
那這就是很嚴重的事了。
對方直說他們是黑心商販,是沖著要搞垮整個商廈來的。
來者不善,自是早有準備。
雖然童夫人確定自家武器沒有問題。
但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潑污水依舊是一件不好說清的事。
而且一個小時的功夫,事態便有些控制不住,不僅圍觀驚疑的客人很多,連附近的警衛都被驚動了。
萬古不禁武器,但若是造成惡劣影響的依舊要被追究。
童夫人既然帶他們來了,就沒有再要瞞著兩人的意思。
童臨聽的又驚又怒。
他太清楚舅舅是什么水平的,有問題的武器怎么可能拿出來賣!
而且這種在外人眼里當寶貝的玩意兒,舅舅根本就不當回事好嘛!
都不用多想,都知道是有人故意來找茬。
而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還不曉得童夫人經歷過多少這樣的事。
童臨想到此便忍不住難受,但他不想表現出來讓母親擔憂,便只抿著唇不說話。
他恨透了那些背地里搗鬼的人。
懸浮車剛落地,前方嘈雜的人聲便沖進了耳朵里。
童臨隱約聽到有人在喊著什么,而且似乎是用了大喇叭,保管周圍的人全都能聽見。
知道了前因后果,再見到這場面,他氣的手背上的青筋都蹦了起來。
風久捏了他的手一下,示意他不要著急,自己則慢悠悠的走了過去。
這是一處商區千的小廣場,地方不大,聚集的人卻不小。
只因為事情涉及到那個剛開了沒多久就格外火爆的商廈。
因為之前的口碑好,不少人都會到這里購買武器跟儀器,甚至運氣好還能碰到機甲售賣。
這年頭能買得起機甲的都有點資本,武器更是大家生活的必需品。
幾個月的工夫,就讓這里成為客流量大家。
結果就這么突然的被曝出這里的武器有問題,一些老客戶見著想法各異。
有使用過的都沒覺出異常來,便有些不信。
可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便跟著起哄。
更別說這是一場有預謀的鬧事,前前后后都安排的妥妥當當,連記者跟播放平臺都準備好了。
風久過去的時候,那“苦主”還在臺上大說特說。
“…我們傷了多少兄弟啊,今天若是不給我個說法,這事就沒完!”
風久是不知道他傷了多少兄弟,不過那人腳邊倒是擺放了不少武器,都有被使用過的破舊感。
按照那人的說法,是走火引起的。
光看著確實像那么回事。
而且商廈出品的武器都有特殊標志,何況是新出的型號,并不會認錯。
那人已經說了好一會,商廈的負責人想攔又不敢攔,早被氣的不輕。
這回還有人跟著符合。
“那確實,出了這么大的事故,他們怕是根本就是騙人的商販!”
風久掃了一眼,不少人的眼神都有些動搖。
經過這一茬,不管他們信不信,心里有了懷疑,以后對商廈的生意都會有影響。
雖然童夫人并不差這點錢,但被人質疑到底不是件舒服的事。
在眾人都在私下里嘀咕的時候,風久徑直走到太淺,拿起了一把黑乎乎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