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風久跟聞天不一樣。
面對聞天,來個車輪戰或者群戰有人不是沒有贏的希望,可對風久,他們是真一點招都沒有。
這一陣的訓練總結起來可以概括出一句話:花樣戰風久。
他們就不說了,連隊長們聯合起來都對風久沒轍,眾人總不能說給他們多準備些大威能的武器就好,那也太不要臉了,自己都覺得丟人。
可不這么干的話,這個問題簡直是無解。
以至于一時間無人出聲。
場內靜謐了一瞬,教官們恨鐵不成鋼的瞪著他們。
“報告教官。”谷司流出列道:“您這問題就跟問我們一級機甲師如何能戰勝四級機甲師一樣,除了借助地理環境跟武器的優勢,我想不出其他方法!”
跟其他軍校生不一樣,幾位隊長都見過風久跟星盜戰斗的場面。
訓練時英勇、戰場上發慫的人他們也不是沒見過。
可風久在危險的境況下卻依舊很穩,甚至發揮的更出色。
這樣的差距真不是輕易能彌補的,否則機甲師的分級也不會那么嚴格。
其他人沒說話,但顯然都認同谷司流的說法。
聞天跟風久交手的次數更多,也更清楚對戰時的無力感,但要論低級機甲師如何戰勝高出自己太多的對手…也不是全無辦法。
他遲疑了一下,才道:“報告教官,在遇到遠強于自己的對手時應避免正面對戰,盡量采取迂回的方式。”
這算是一種戰斗策略。
就跟歷史上以少對一樣,實力懸殊,卻并不是實力強大的那一方就一定會獲得勝利。
他們沒辦法簡單的贏得風久,但換個環境換個方式卻不一定了。
軍校生們并不是完全不懂,畢竟教學都涉及過,再加上耳濡目染,少年們的意識絕對遠超平均水平。
只是有些話說出來會讓人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聞天開了頭,大家也鼓起勇氣發言了。
“可以在取得他的信任后偷襲。”
“其實使用藥物控制更便捷。”
“要不然就消耗戰,只要做好防御,大佬也不能持續十幾天不眠不休,總有困乏的時候。”
“若是在敵營的話,還可以嘗試下嗯…色誘?”
軍校生們七嘴八舌,幾乎將記憶里的成功案例都搬了出來。
在戰斗中遇到強于自己的對手并不是多稀奇的事,書本上都不知道記載了多少。
但雖然翻來覆去就那些個方式,可主要看的是運用的形式。
你要照搬那肯定不行,誰都不是傻子,所以細節決定成敗,有些簡單的一句話,要付出的可能是幾年幾十年的心血。
但毫無例外,多數都是要熬時間的,想要在正面對抗中做暗算,那也得對方給他們動手的機會。
晏教官笑瞇瞇的聽眾人說完,又道:“那要限一天之內呢?”
剛還說得興奮的軍校生們瞬間閉嘴,都生無可戀的看著教官。
一天?
開玩笑!
那還有的玩嗎!
根本想都不要想。
反正他們是不怎么抱希望的。
現場操作,他們可是什么資源都沒有。
就在眾人腹誹的時候,晏教官又點名了:“童臨你來說說。”
要說在場的人當中誰最了解風久,那肯定要數童臨。
剛還萎靡的眾人一下子又精神了,視線“唰”的都落到了童臨身上。
“報告教官。”童臨頂著眾人的炙熱的目光出列,面不改色的道:“沒有。”
騙子!
少年們瞪向童臨,什么沒有,根本就是不想說!
但是童臨不開口,他們也不可能逼著他說,只能遺憾的在心里嘀咕他不厚道。
晏教官看了少年一眼,也沒說什么,示意他歸隊,然后漫不經心的道:“看來這個任務很難啊。”
聽他語氣,軍校生頓時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都警惕的看過去。
然后便見晏教官慢悠悠的道:“那就給你們一天時間去完成吧。”
發生了什么,他們是誰,他們在哪??
在懵了一瞬后,場內頓時就炸了,哀鴻遍野一片。
“不是吧教官,有話好好說啊!”
“不要啊啊啊啊啊!”
“我我我可不可以拒絕??!”
教官發布的任務拒絕是不可能拒絕的,但你可以選擇放棄然后接受懲罰。
可想而知懲罰也不會那么太好過。
軍校生們想哭。
他們寧愿去打妖獸,也不想再跟風久有任何的對戰。
他們可是來特訓的,為什么要老逮著一只羊羔擼羊毛!
大佬也會不愿意的!
然而他們眼中的大佬并沒有什么表情,非常大淡定。
但這次可跟以往不同。
上次找星星還是在隱藏身份的情況下呢,甚至還有隊友。
可現在卻是明目張膽的確定了陣營,敵對勢力不要更清晰明了!
軍校生們不想跟風久對戰,是因為跟他交手實在是非常痛苦的一個過程。
但真要說頭疼,那肯定還是孤軍奮戰的人更難過。
打妖獸的時候還能輪換休息一下,可一旦今天的任務確定下來,那可就沒有偷閑的時間了。
這么一想,他們似乎也不是最慘的那個…
軍校生們正有所松動,大喘氣的晏教官又開尊口了。
“不用這么高興,我話還沒說完呢。”
眾人一頓,真的特別想上去咬他一口。
“古一的對手是風久,其他軍校的對手就是自家隊長。”
這轉折實在太大了,軍校生們差點就沒反應過來。
回過神來,除了古一的崽兒們外,其他人差點沒當場歡呼一聲。
“我靠嚇死我了,早說呀!”
“我們真的不用跟風久打了,運氣這么好?”
“教官沒可能說謊吧,頂多就是再添些什么規則。”
“感覺又活了!”
然而比起大驚大喜的軍校生,隊長們的心情就很復雜了。
對風久來說應對一校的學生是小菜一碟,但對他們可是極大的挑戰,一不小心就得翻車。
但毫無例外,其中最慘的還是古一的學生們!
之前將十所軍校的人放在一起都覺得希望渺茫,如今就剩下他們自己徒勞掙扎,前途簡直一片黑暗。
古一眾:“…”
不想說話。
在周圍的一片吵嚷中,古一隊伍的沉默顯得格外的凄涼。
就連喜歡瞎咋呼的程飛都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們期盼的看著晏教官,希望能再聽到一些補充內容。
然而并沒有,沒有任何給他們的優待條件。
“祝你們好運。”
晏教官擺手離開。
隊伍一解散,可就熱鬧了。
雖然大家的任務都不怎么好做,但比起古一來那就不是一個難度級別的了。
“你們加油。”
谷司流幸災樂禍的過來拍了拍聞天的肩膀,心道你也有今天。
但他沒高興兩分鐘,就聽著自家隊員幽幽的道:“現在任務是不是已經開始了?”
谷司流一僵,轉頭看著御天眾全都直勾勾的看著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氣氛驟然間變得怪異起來,雙方對視了幾秒鐘后,谷司流轉身拔腿就跑。
幾乎同時,御天眾呼啦啦的便追了上去。
谷司流剛笑完聞天,此時回頭一看,看著那一片烏泱泱的腦袋,只覺得頭皮發麻:“我靠!”
不止御天軍校,其他軍校也沒好多少。
軍校生們的速度都不慢,準備早早的完成任務。
駐地內頓時一陣雞飛狗跳。
隊長們為了甩掉尾巴,都一頭扎進了林子里,想要迂回的將人甩掉。
就連一向以古南樘為首的南城軍校這次也沒無視任務,嘗試著打敗他們的隊長。
唯有古一軍校。
眾人看著風久,卻都跟個雕像似的沒有動作。
“要不…咱們就散了吧?”
就他們這點人,上去分分鐘被滅,還有什么可掙扎的。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還真就這么散了。
“走了走了,有這時間還不如回去睡一覺,回頭接受懲罰還能留點力氣。”
“對對對,不打了不打了。”
眾人從風久身邊繞過,光明正大的偷懶去了。
剩下幾個還想努力一下的一看這架勢,還打個屁啊!
他們這任務若是不團結,只憑借幾個人的力量是絕對完成不了的。
結果片刻后,就只剩下聞天幾個還沒走。
“休戰了休戰了。”程飛見風久看過來,立馬舉著雙手道:“小朋友可不能動手啊!”
童臨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
按理說他是跟眾人站在一方的,但真交手的話,他也打不過弟弟,所以站不站隊也沒什么區別。
“那咱們就會吧。”樂凱道:“就當是休息一天了。”
天知道教官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真讓他們完成這不可能的任務。
就這么一會工夫軍校生已經跑走了大半,時不時的就能聽見喊打喊殺的聲音,都精神氣十足。
對其他隊長而言,在任務顯得格外被動,但到了風久這里就成了主動。
軍校生們不來,她也不自己找上去,可有可無的回了房間。
眾人風風火火的來集合,又蔫嗒嗒的回去,明明沒干什么,卻跟被殘虐的小花朵似的。
要是風久不在,這活百分百是屬于聞天的。
但此時能怎么辦,難道還能嫌棄新生水平太高嗎…
古一眾就跟什么都沒發生似的,全都將任務的事丟到了一邊,還有心情欣賞一些其他軍校的雞飛狗跳。
“不如咱們來猜一猜哪位隊長最先中招?”
“伊迦爾跟古南樘應該會堅持得更久一點吧。”
“那也不一定,南城跟皇家軍事的實力還要更強一些,恐怕更難對付。”
“其實婁驍實力也不差,但他的搭檔實在太了解他了,怕是要完。”
“虞顏跟谷司流的話…”
聽著大家興致勃勃的討論聲,在暗中監視的教官差點沒笑出聲。
“我說古一的這幫崽子很有意思啊,老晏你是怎么調教出來的?”
“這是放棄治療了嗎,風久雖然是厲害了些,但也不能就這么連爭取都不敢吧,身為軍校生都骨氣呢?”
“也不能怪他們,要怪就怪老晏這任務安排的太不地道,哪怕選擇聞天作為對手也不會這么慘。”
教官們也看熱鬧看的很高興。
晏教官卻不以為意,倚在靠背上看著學生們用行動表達不滿。
不過這些半大的小子們還真沒有太閑得住的。
做不成任務也要找點其他事干。
比如說提前學習課程內容,或者繼續練習昨天風久教給他們的招式。
風久才回去沒一會,程飛就連敲門了。
少年從門邊探出一個頭,招手示意兩人跟他走。
“做什么去?”童臨問。
“你們過來就知道了。”程飛神神秘秘的道。
也不怕被他算計,兩人起身跟他去了隔壁。
聞天等人都在,看到兩人進來還有點意外,顯然也不知道程飛是要干嘛。
“剛才翻看的時候找到了點好東西。”
程飛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點開了光幕,示意大家都湊過來:“拿來跟你們瞧瞧。”
“什么好東西?”
樂凱看他這模樣就覺得有貓膩,但因為好奇還是走了過去。
光幕可以設置觀看角度,所以一屋子八個人占了兩面,倒不至于太過擁擠。
程飛在上面一陣翻翻找找,然后點開了一份文件,隨之響起的是一陣好聽的音樂聲。
“影片?”
聞天奇怪的道:“是戰斗錄像嗎?”
可是這音樂貌似有點不像,雖然好聽,卻沒有激情的感覺。
“戰斗?也算是吧。”程飛嘿嘿嘿的笑。
樂凱被他笑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越發覺得詭異了。
聞天還沉浸在學霸的人設里,沉吟道:“教學視頻的話我也有一些,倒是可以…”
然而他一句話沒說完,就被光幕上突然閃出的畫面給驚的戛然而止。
好好的開場,猝不及防的就蹦出來一個大破浪卷的粉頭發性感尤物。
即使一張臉占了一整個屏幕,但依舊看得出是很美的。
然后她就笑了聲,與模樣相得益彰的聲音同樣撼人心魄,激得人心下都是一陣酥麻。
少年們頓時都愣了。
樂凱最先反應過來,差點沒跳起來,不可置信的道:“你怎么把這東西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