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說著話,很快就到了比賽時間,小餅干傭兵團的團長終于上了線。
如他們這般的傭兵團跟公會的性質還不相同,并不會上團體榜,頂多算是自發集結的組織,單看的話只能算是散玩。
這個膽大包天就是如此,所以除了了解情況的,其他玩家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乍看到一名三級玩家混了進去都很驚奇。
“哎我沒看錯吧,那架狂戰士是三級?”
“沒有,你沒看錯,那特么就是三級!”
“靠,西區搞什么呀,放三級玩家出來還玩個毛線啊,以為隨便哪個人都有封久劍的本事嗎!”
“西區不會是放棄了吧,所以有人想來體驗也給塞進去?”
別說普通玩家了,就是眾公會有很驚疑。
雖然百人團戰中一個普通隊員起到的作用有限,但只要西區還想要獲勝,就不該干出這么離譜的事來。
“總覺得西區要涼。”
“他們本來就涼了好嗎,沒看見南區的選手全都是南城公會的精英嗎,這還怎么打!”
“也對嘛,西區都贏了三場了,最后一場根本無所謂的。”
世界頻道上的討論根本就沒有看好西區的。
但其他人不把西區當回事,南城卻反而很謹慎。
石娃娃摸了摸下巴道:“我怎么總覺得那個三級有問題,總不會是扔出來故弄玄虛的吧?”
“不太像。”瑤光也道:“那個小餅干跟封久劍的關系還不錯,估計也干不出自暴自棄的事。”
“那是他們找的外援?”其他人也想不通:“一個即使三級也很強的玩家?”
這個猜測聽著有點異想天開,能越級戰斗的高手是不少,但其中絕不包括西區。
然而此時眾人卻莫名的覺得有那個可能,不然實在解釋不了西區會這么做的原因。
但不管是不是真的,他們都必須慎重對待這場比賽才行,萬一因為大意而馬失前蹄,那才丟人呢。
在開場前,一線天及其隊友上了線,看到西區的陣容也愣了一下。
但他們的想法跟南城一樣,能將三級機甲師放到賽場上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們來的巧,剛到場,比賽也開始了。
這場百人團戰是隨機地圖,浩浩蕩蕩的兩只隊伍就這么進入了賽場。
“對戰場地選擇…”
“…場地選擇完畢。”
“地圖鎖定——冰封雪原!”
瞬間,在分開的兩只隊伍腳下蔓延出一片冷凌凌的白色,漫天飄雪,整個世界似乎都只有這一種顏色,只是看著就覺得冷。
“哈哈這個地圖!”
“哎呦他們怎么選到這個了呀,不打架都夠遭罪的了。”
“媽耶,這還怎么打?”
玩家們一邊幸災樂禍一邊抖索著精神看,但場內的選手們可就沒有那么輕松了。
杳杳呼出一口氣,即使有機甲的隔離,那種刺骨的冷氣似乎也能穿透防護扎到身上,別說機甲,就是手指都有些不要靈活了。
“碰!”
一聲悶聲,杳杳身邊的一名玩家毫無預兆的摔在了冰層上,頓時低咒出聲:“我靠,這簡直要命啊!”
像是附和他的話似的,聲未落又是“碰碰碰”接連幾道悶響,不少剛邁步的玩家都因為腳下打滑摔的毫無形象。
小餅干嘴角一抽:“大家都小心些。”
眾人有苦說不出,都一臉菜色。
冰封雪原這個地圖是個極寒地界,整個區域都被冰雪覆蓋,冷的讓人直打抽抽,即使駕駛機甲也不行,五級以下必須要耗費很多能量來保持內部溫度,一向是不被玩家喜歡的環境。
而且不止溫度是個問題,因為地面都是冰層鋪路,上面又飄著一層剛落下的雪花,所以非常非常的平滑,想要在上面保持平衡可一點都不容易。
只這么一會就有小半的玩家行走失敗了。
有能飛的就跑去了天上,可是因著外界溫度太低,所以耗能比起往常多出近半,看著光幕上能量消耗的速度,剛飛上去的玩家就又被嚇回了地面,照這個速度下去,還沒等跟南城碰面怕是就要能量枯竭了。
還行動都是個問題,還怎么比賽啊?
所以此時的賽場上就出現了讓人難以言說的一幕,選手們入場好一會了也沒能離開原有的位置,甚至有人始終一動未動。
冰封雪原不是個多復雜的地圖,除了環境惡劣外,整體地形還是比較簡單的,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幾座矗立的冰山,還都不怎么高。
南區跟中區就一峰之隔,而與后者相比,前者的狀態要好上不少,起碼不會寸步難行。
雖然也有人想到用武器固定在冰層上防止打滑,只是這里的冰極堅硬,光束打在上面都只能留下淺淺的一個小坑,如此做的話就太耗費力氣了。
而且就算成功了,倒爪插入冰面,沒等拿出來就會被凍在里面,根本用不了。
所以玩家們根本沒辦法投機取巧,不怕消耗能量的就飛著,飛不了的就靠自己的能量在冰上行走。
并且這還是個不得不為的事,因為在一個地方站的久了,很可能腳面也要跟冰層凍在一起。
原本還興致勃勃來比賽的選手們差點沒哭了。
“我擦,這還能打嗎,別沒開始就先被凍成了一堆冰雕。”
“就你話多。”石娃娃瞪了那人一眼:“連這點困難都客服不了還是趁早回去吧。”
“哎就是,我們起碼還能活動,西區那幫子指不定還杵在原地呢,滅了就完事。”
大概是覺得冰封雪原的環境就已經很有挑戰性,所以系統沒有再增加難度,雙方的位置都有標識,乍看上去就是一群密密麻麻的小點。
西區眾看著對方正在緩慢但堅定的對著他們行來,都很慌張。
小餅干卻不怕:“慌什么,讓他們來,還省著咱們浪費工夫過去了呢。”
眾人一想,覺得還挺有道理,頓時都抓緊時間的適應冰原的環境,起碼也要能動起來,否則等敵人過來了就只能被動的挨打,那可不成。
如今想要快點結束戰斗的肯定是南城,以免遲之生變,所以即使可以杵在原地浪費工夫,他們依舊選擇了主動出擊。
杳杳比起其他人來要好上不少,起碼行走不成問題,頓時不少人過來請教,她都好脾氣的講解要領。
“主要就是保持平衡,行走時將重心的落點集中在雙腳上,在成功交替之前另一只腳不能動,就像這樣。”
杳杳邊說邊給眾人示范,因為腳下的摩擦力非常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計,所以在抬腿的時候,機甲不能將重心落在另一只腳上就會導致失衡:“如果做不好也可以靠動力系統做微小的調整。”
眾人很認真的聽他說,只是都沒怎么聽懂…
他們這些人駕駛機甲基本上靠的都是經驗,所謂熟能生巧,慢慢的嘗試著就會了,很少談及技巧跟理論,所以乍一聽都有點懵。
而且就算理解了要做到也不容易,一時間只聽著百來人“啪啪啪”的往地上摔,摔完站起來繼續摔,有的甚至倒下就爬不起來了。
杳杳有點擔心,小餅干卻不以為意:“不用管他們,摔摔就長記性了。”
隔著兩只隊伍的山峰并不大,或者說山峰都是夸張,被稱為小山包更合適,繞過去也就片刻的工夫。
西區這邊還沒能完全學會在冰面上行走,南區眾已經磕磕絆絆的找了過來,沒有一個人掉隊。
如此對比,差距就顯現出來了。
“西區還是快點投降吧,掙扎個什么勁啊還。”
“連路都走不出去,上了武器不更難保持平衡了,到時候估計打的到誰都不一定。”
“西區不是還找了幫手來嗎,怎么這會沒動靜了?”
眾人還沒忘了西區有個三級玩家,這會都調了小屏去看,結果差點沒笑抽過去。
“哎呦我去,這人到底是來干嘛的,搞笑的嗎?”
“哥們是個人才!”
就見著西區的隊伍里,三級的狂戰士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細看還能見到他表面覆蓋的一層冰碴,明顯已經被凍成了冰雕。
開始選手們都自顧不暇,也沒精力注意他,但是等南區眾一來,眾人騷動要躲,就不可避免的將狂戰士暴露在了前面。
“團長!”
傭兵團的成員驚叫著過去,想要將狂戰士從冰上弄下來,又怕碰壞了什么,一時間手忙腳亂。
他們這邊亂糟糟,都讓對面看了個正著。
石娃娃設想過西區的情況不會太好,卻也不想能這么挫,眼角忍不住一抽。
但是想一想,西區的整體實力本來就是這個水平,也并不值得奇怪。
“西區的兄弟們!”石娃娃驀地揚聲道:“可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話落一揮手,飛在空中的南區選手頓時就發動了攻擊。
“轟轟轟!”
數十道炮彈打過來,西區眾驚慌著逃散,然而他們本來就走不利索,著急之下不僅沒跑了,反倒是撞到同伴,噼里啪啦的摔成了一團。
甜甜球疲憊的捂住眼睛,簡直不忍看。
真是菜的沒邊了。
結果這么一摔,更難躲掉對面飛來的炮彈了,當即不少人都受了傷。
眼見著打起來了,也無需保存什么實力,小餅干帶著一群能飛的玩家就也發動了反擊,不指望能把對面怎么樣,但能制造些麻煩也是好的,好給隊友爭取些應對的時間。
杳杳不敢藏拙,首當其沖的擋在了眾人前面,戰神號身上數個炮筒齊開,全都奔著石娃娃去了!
她看得出來南區的隊伍里石娃娃的水平很高,只要能阻下他一個人也能給隊友騰出不少余力來。
石娃娃的攻擊全都被擋了下來,他忍不住訝異的看了眼那架戰勝我,對杳杳稍微有點印象,上次封久劍對中區的團戰她就出場過,只是在鏡花水月里沒有發揮出多大的作用來,所以不好判斷實力。
但是此時在冰原上一動手,就能看出深淺來了。
石娃娃原本沒想理會,只要將西區的大部分選手解決,剩下幾個人也掀不起什么波浪來。
可他幾次攻擊都一個不落的被杳杳給截了下來,半點都沒能傷到其他人。
“呦。”石娃娃頓時來了興致,能做到如此的玩家水平可不賴了,甚至比那些傭兵團的人還要高。
他當即對著瑤光道:“你來帶隊,我去對付那個杳杳。”
瑤光應了一聲,石娃娃已經毫不遲疑的對著西區沖了過來。
眾人不知道他是沖著誰來的,卻清楚他是南城的核心隊員,哪里敢大意,不管能不能動的,武器都招呼過來了。
只是在失了平衡的情況下,眾人的準頭都有點一言難盡,石娃娃躲的并不費力,別人也不管,就像試試杳杳的身手。
兩個隊伍本來就沒有距離多遠,石娃娃又沒受到環境多大的限制,轉瞬就到了面前。
杳杳心下一凜,炮筒一收,光刃劍已經拿在了手中,對著石娃娃就劈了過去!
“嘭!”
石娃娃不躲不避,舉起武器實實在在的接了她這一下,兩人一觸即分,機甲都在冰面上滑行出去,只是沒有多遠,就靠著推動再次迎了上來!
“咦,那個杳杳可以啊,還能跟小石戰個相當。”
秋曉琉璃意外道:“我記得他也是跟著封久劍的?”
“只是近期。”明月夜道:“在封久劍跟言公子對戰后出現的,之前都是一個人活動。”
對于跟封久劍有聯系的玩家,他們想知道底細并不難。
“新認識的?”秋曉琉璃道:“那有這個實力也不奇怪。”
有杳杳攔住石娃娃,西區的情況雖然好上一些,卻依舊不太樂觀。
小餅干看著依舊保持石雕模樣的狂戰士,就差給他跪下了:“團長你認真點行不行!”
就這么杵在這,沒被炮彈打到都是奇跡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機甲里隨之傳來一道很有活力的聲音:“不就是解決這些個人嗎,等著。”
不等話落,包著狂戰士的冰層頓時“咔嚓咔嚓”的碎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