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童夫人有點意外,不知道她問這個干什么,但還是在書架上找出來遞了過去:“你要這個?”
所謂的皇家典籍是一本很古樸笨重的紙質書,頁面也已經有些Щщш..lā
但它并沒有看上去的那么脆弱,是應用特殊的手法制成的紙張,韌性跟耐久度都很可觀。
童夫人見風爹的表情奇怪,就也湊了過來:“看這個做什么?”
這么一本書看著厚,但內容其實沒多少,他們小時候就已經翻爛了,現在拿出來還有什么看頭,她也不過是隨手帶來西區的而已。
風爹卻挺認真的翻了翻,然后停在某一頁上。
皇家典籍里記錄的多是一些外界不知道的奇聞莘秘,說白了也是八卦記事本,只不過更加嚴肅一些。
但好多東西都已經很久遠了,不說萬古之前的朝代,就是他們熟知的這幾千年,各種亂七八糟的傳言也不少了,不可能真一一記載。
最后能入冊的都不是虛無縹緲的東西,而是實打實被確認了的事實,起碼也要有九成的真實性。
只不過在他們來到支羅甘后,上面就沒有再被添加任何新內容了。
風爹直接越過前面翻到最后一頁,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話。
他盯著這句話看了一會,然后驀地道:“你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洛爾蒂斯的時候嗎?”
聞言,童夫人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道:“記得,當時的老家主帶著羅倫賽覲見陛下。”
那時候他們還不大,洛爾蒂斯也不是現今如日中天的派頭,不過是東區里十分尋常的新貴家族,更沒有什么底蘊可言。
可就是這樣一個誰都沒當回事的家族靠著兩任家主的努力,愣是發展成了如此龐大的實力,快的都讓人恍惚。
也不是沒有人因此質疑,但事實就是這個家族的后輩都天縱奇才,不是成長為出色的機甲師就是機甲制造師,沒有一個是等閑之輩。
不過短短時間的發展,就已經讓人難以撼動了。
簡單點說,就是打不過。
他們擁有除童軒將軍外的兩名十級機甲師,更有唯一被萬古所承認的十級機甲制造師,幾乎擁有了整個帝國最頂尖的高手。
這才是許多人對他們敢怒不敢言的根本原因。
但這也只是外面所熟知的情況而已,他們卻是知道洛爾蒂斯的實力絕對不止如此,可至于他們哪里來的如此大能耐就不好說了。
童夫人也順勢看了眼書頁上的內容,偌大的一頁紙面就躺著那么孤零零的幾個字,還不是刻印出的文字,是被人手寫上的。
“有匪而來,心大必傷。”
這話乍一看讓人摸不著頭腦,與前面那些簡潔的內容相比更是格格不入,童夫人以前也探究過,只是沒有結果也就不想了,此時卻聽著風爹言語再看他表情,頓時有些不可思議的道:“你是想說,這話在指洛爾蒂斯?”
風爹沒回答,卻轉而道:“他們崛起的太突然了,早就有人懷疑他們是用了特殊的法子提升實力,否則怎么解釋原本平庸的后輩突然就個個英才。”
童夫人擰眉,她當然也知道,甚至他們也不是沒有懷疑的,只是那些快速提升實力的藥物在星際都是被禁止的,因為有太大的副作用,輕則責損壽命,重則毀掉根基甚至丟了性命,除非不得已,一般人都是不敢用的。
洛爾蒂斯但凡不是想不開,都不會這么糟蹋后輩,而這么些年觀察下來,他們也確實沒出現什么異狀,身體素質還較之尋常人更強。
也因為如此,外界更不好判斷他們是用了什么法子才有了這樣的提升,而顯然他們自己不會說,想要打探消息的又都無功而返,最后也沒能得出什么結論。
風爹卻在典籍的厚密書頁上虛虛一劃,道:“歷史上發生過這么多讓人辨不得說不清的事,你相信不相信還有我們不知道的能力?”
“自是信的。”童夫人不知道想到什么,目光恍惚了一瞬:“看到的越多,就越多讓人不明白的事,天魔森林伴了御天星多少時光,如今不仍然沒人能見得它的真面目。”
更別說其他遙遠的地方,他們不知道的東西何止是多。
但童夫人知道風爹不會莫名的說這些,他從來都不是個喜歡感傷的人。
“阿桐,怎么了嗎,你似乎在害怕?”
童夫人的眼里帶著些擔憂。
“阿姐。”風爹看過來:“如果你要回東區,就讓小風陪你去。”
“…小風?”
風爹隨后就離開了書房,并沒有提及風久的能力。
但在見識到那么多之后他不可能不去想,自然而然的就聯系到了那些異常的現象。
未知的本事,他家寶寶能擁有,誰又能說其他人不會有如此際遇的,一個如此系統提升實力的方式,可不會是憑空就出現的東西。
但就算風久已經讓他簡單的見識到了修真為何,風爹卻依舊不能說多了解,為此妄加斷言。
然而當初的他既然敢將神念的理念運用到機甲上,就已經足夠說明他的大膽,不隨便揣測,卻可以慢慢的嘗試,慢慢的去印證自己的想法。
以至于第二天風久就被風爹震驚到了,不過昨晚用神念稍微灌輸了一點修真界的信息,還都是表皮上的東西,她爹居然就自行領會了其中精髓,并無師自通的聯想到了傀儡身上!
也許是跟機甲打了一輩子交道的原因,風爹對相關的東西總是特別敏感,當初要制造新型機甲的時候就是受到了神念的啟發。
如今更加直接,風久那種神乎其神的能力在風爹看來既然能控制靈劍,那要轉換到機甲身上似乎也沒什么問題。
當然,風爹早就見過靈劍了,風久手里的無憂還是他起的名字,但他那時候什么都沒多問,也沒了解到那么多,如今新型機甲成型,他就又可以散發思維的進行更多的創新。
而傀儡的提議比起研究,還不如說是好奇的心更多一些,畢竟對于不能修真的人來說是沒辦法應用那種力量的,風爹很清楚。
“能!”
風久給出了肯定的答案,她從不準備隱瞞,只要風爹問,她就都會告知。
只是傀儡與風爹的設想還存有一些差別。
風爹是想著機甲可以如靈劍那般被人任意驅使,可實際上風久的劍跟其他東西還是有區別的。
不過若是都作為靈器或法寶存在,就是差不多的模式。
修真者煉制法寶就是因為它的威力大,而機甲達到高級后也同樣能發揮出不錯的破壞力來,也不算差了。
唯一麻煩的就是機甲體型龐大,煉制起來非常麻煩,所花費的工夫跟他能起到的作用不成正比,所以即使能,風久也從來沒想過要收一架機甲傍身。
而傀儡而是按照級別分類的,弱一些的跟機甲的威力差不多,體型卻可以小很多,強的達到練虛合體的實力也不是不可能,那就不是這個世界的武器可比的了。
風久也只是知道傀儡的煉制方法,卻從未動過手。
傀儡術入門簡單,可要修到高階就很不容易了。
風久說明了情況,風爹就知道了這種事有多困難,也不再強求。
“如果只是簡單的控制,不難。”
風久卻驀地道,然后手指一動,原本安靜立在兩人身邊的龐大機甲就突然抬起了一只手臂。
風爹盯著那只手臂看了好一會才收回目光,點了點頭。
風久如今筑基,只要不是太麻煩的東西想要控制一些都是可以的,機甲行動比較簡單,但要控制其中的武器就稍微要復雜一些,主要是耗費能力,她現在做起來還有些捉襟見肘,倒不如駕駛來的方便。
風爹顯然還有許多的東西都不懂,但他沒有一次性就全都問出來,這種新出現的概念,好奇的越多就會越好奇,他還要好好的吸收一下才行。
楚千陽睡了一覺學會了修仙,又睡了一覺學會了引火術,如今再醒來看著自己手尖凝聚出的水珠已經不稀奇了。
水靈訣并不比引火術難,他上手的依舊很快,只是能搞出來的水珠有點小,還不夠一口喝的,目前看來沒什么用。
但楚千陽卻知道這是個好法術,畢竟他做了這么多年的凡人,對水的依賴性非常強,是任何時候都少不得的東西。
楚千陽盤膝坐著,自己練習了一會,直到體內的靈力用盡才出了屋子,精神飽滿的開始今天份的訓練。
他這兩天都沒怎么見到童臨了,知道對方正在為出行做準備,更加不敢大意。
風久白天是不管楚千陽的,轉而去指導童臨,少年想要趁著這段時間多努力一下,自己一個人暗自琢磨還是有些慢,有了風久的幫忙就快多了。
轉眼一天過去,神跡里下一場比賽已經公布了出來,是南區對中區的對戰。
玩家們見中區出場的不是狼人圖就不怎么在意了,其他選手想要跟南區比還是差了些。
風久跟童臨最近的注意力都沒有放在游戲上,流蘇等人見他們連比賽都不看了,才起的點放松的心立馬又消散了。
在他們的眼里,兩人是真的忙,明明年紀不大,卻比那些軍校生還忙,開始還好,最近是三天兩頭的都見不著人,要不是有個排位賽在,他們都懷疑大大是不是不準備上游戲了。
但也就是在心里嘀咕一下了,也不是不佩服的。
可就算這樣,他們…還是要看比賽的。
風久坐在童臨的工作室里,邊看著他忙碌,邊兀自搗鼓著什么東西。
童臨之前沒有分心注意,等稍微閑下來的時候就忍不住看過去:“這是什么?”
風久手里搗鼓的不是什么金屬零件,而是…折紙?
童臨看著那有些怪異的東西,不知道要怎么說。
風久跟少年就不好解釋了,楚千陽既然能運用靈力,那自然也就可以使用符篆了,這都是保命的好東西,讓對方現學不可能,但只要懂得運用也足夠。
童臨拿著用不了,卻可以佩戴傀儡符,這東西是被動生效,足以在危機的時候保下一命。
風久手里的傀儡符只有三個,兩個還是去天驕城前煉制的,剩下的一個是后準備的,其中兩個被她放到了童臨身上,讓他貼身佩戴,任何時候都不可以離身。
童臨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弟弟說的話他從來都會認真對待我,所以珍而重之的將傀儡符放在了最保險的地方。
剩下的一個就留給楚千陽了,雖然風久覺得他一般不會出什么事,但有準備總是好的。
只是她現在修為上來的,傀儡符的材料卻不容易得,能做出來的也是簡化版,能阻擋下的傷害比較有限,并沒有一命換一命那么大的威力,但也聊勝于無了。
而且這是作為防御意外的東西,若是產生了依賴性可不是好事,天魔森林那樣的地方是鍛煉警覺性最好的環境。
風久教給楚千陽法訣比較容易,但符篆就不太好搞了,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床頭放著一堆符篆,傻子也能看出不對勁。
風久出來的時候是晚飯時間,童夫人已經坐在了餐桌旁,只是不知道在想什么有點入神,都沒發現她的靠近。
直到她做了有一會,童夫人才回過神來:“小風?”
對于風爹之前說的話,童夫人其實還有點摸不著頭腦,雖然風久相較同齡人而言是非常非常出色的,但依舊改不了他還是個孩子的事實。
若是認為東區危險的話,讓她帶著小風似乎也于事無補啊。
但童夫人又不覺得風爹是在開玩笑,他單單提了風久而沒有說童臨,是因為他們都知道小臨去了那樣的地方一定會有所限制,反倒不如現在自由。
見風爹跟童臨還沒有上來,童夫人就簡單的跟風久閑聊,雖然多數時候都是她在說,但也都習慣了。
結果說著說著,倒是她自己突然動搖了,想著風久過往的種種表現,似乎去了東區也不用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