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老,林昊的性格,您很清楚,我從來不是傳統規矩的維護者,在林昊看來,人治也好,法制也罷,它都應該符合社會實情,能促進時代的的發展和進步。”
“我們應該有革故鼎新的勇氣,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好的,我們應該承傳保留,不好的自然應該去除,若是一味的頑固守缺,固執的守著老規矩,不思通變,不接受新理念......”
“除了周而復始的重復前一個朝代的循環和悲劇之外,不會有任何益處,自三皇五帝以來,無數的王朝更替,早以說明這一點,每一個王朝的興盛,它都理不開君賢臣明的努力。”
“可是這種興盛只建立在個體上,即那一任或幾任的君主足夠賢明,能知人擅用,才能讓王朝保持一段時間的興盛,當君主不行的時候,朝代就會迅速沒落下去。”
“追根究底,是法治太過落后保守,沒有跟著時代一起進步,皇權和世家的權力沒有監督,就讓容易讓人私欲膨脹......最終又進入上一個悲劇的循環。”
“想要從根本上改變這一點,首先就要將許多不合理的、禁錮人思想的殘舊規矩革除,當然,這個革故鼎新的過程會比較漫長......”
“但是相信從根本上破除以前的悲劇循環,這一步必須走出去.”
“陛下今日提出開設女子學校,這就是一個很好的開端,幾千年來,因為當權者都是男性,男性統治者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
“就用各種手段條框禁錮女性的思想,把她們當成男性的附庸品,這其實是很不合理的。”
“女子和我們一樣,一樣的由父母生,父母養,在初生的時候,男子和女子的智慧思維并無太大差異,只不過是時代教條一味壓制女性、禁錮了她們思想......”
“可正如帝師所言,即便女性地位如此艱難,各朝代偶然也會涌現幾個,能與男子比肩的巾幗英雄…”
“這些跡像無不告訴我們,女子,只要給他們同樣的平臺和機會,她們一點也不比男兒差。”
“既然女子本質上并不比男兒差,為什么不能開設女書院?為什么不能給她們開恩科、不能給她們一個和男性一樣,可以公平競爭的機會?”林尚書迎著岑閣老的視線,一字一句的開口道。
“林昊,我理解你的意思,可是這種規矩幾千下來,已深入人心,想要根本上改變,豈是一人兩人之力能辦倒之前也不是.....”岑閣老聽得皺起了眉頭。
他不是那種一味守舊的老頑固,也承認林昊的話很有道理,但是,他活到這把年紀,更知人心的可怕,二十五年前先太子和周太傅的悲劇,除了先太后和先皇的算計猜忌外,又何嘗沒有其它利益集團的推手…
而被那個無法無天的羅剎女教大的少年帝王,不管是思想還是手段顯然比當年的太子還要急進......
“啪,啪......說得好,說得妙,我忘了曾在哪看過一句話:歷史給人類最大的教訓就是人類從不吸取教訓,但這句話在我看來只針對普通人,卻不適于真正的圣賢偉人。”
“歷史的進步和人類的發展,從來離不開真正的先驅者。”
“林大人的心胸視野,令君璇佩服,兩位大人,難得碰上,我請二位去月泉樓喝酒如何?”只是岑閣老一句話沒說完,就被一陣清脆的巴掌聲給打斷。
隨著這道聲音,一個青袍廣袖,明明清麗無雙,看著卻比男人還要灑脫悠然的女子慢悠悠的走了出來,笑吟吟的看著他們倆開口道。
“國師大人,老夫年紀大了,怕是喝不得月泉樓的焚心焰。”岑閣老看到此女,頓時將口里其它的話都給咽了回去,一張老臉苦了下來。
“無妨,閣老喝不了焚心焰,可以喝別的,我與月泉樓老板關系不錯,一會讓他專門為閣老調杯酒,包閣老喝了青春煥發,精神抖擻,再活十幾二十年,不成問題。”木君璇微微一笑。
就這樣,可憐的閣老大人,被無良的國師半拖半拽、不甘不愿的來到了月泉樓,來到月泉樓,無良的國師也沒要什么包間,輕車熟路來到了三樓的樓頂。
三人在這里,吹著冷風,喝著酒,聊了一個多時辰,從月泉樓離開的時候,岑閣老竟出了一身薄汗,當然是不嚇的,是喝酒喝出來的,月泉樓的老板不知為給他調了杯什么酒。
讓他喝完,不僅精神振奮了許多,大冷的天氣了出了一聲汗,就連那,啥,許久不曾有過萌動蕩漾的身體,似乎都有了蘇醒的跡象......
“帝師大人,你這樣作弄閣老,是不是不太好?”站在月泉樓的大門前林尚書看著岑閣老上車前的臉色,頗有些古怪的看了他身旁的女子一眼。
“怎會不好?這酒對他身體很有幫助,放心,那不是春藥,不過是能幫著他調理身體機能的絕品良酒,他回去不會縱欲,只會好好睡一覺。”
“等明日醒來,他會發現自己的精神和身體都變得比以往好了許多”
“閣老雖沒有林大人這般的超前的心胸和見識,但他也是通透豁達之輩,朝堂要革新,需要他這樣的人鼎力支持,所以,我希望他能活久一些。”木君璇道。
饒是林尚書心胸開闊,思維遠超這個時代的人,可聽到木君璇當著他的面說春藥和縱欲等字眼,亦有些不適,面色不由自主的紅了一紅,視線不自覺的從她臉上移開。
“大人也喝了不少酒,估計有些醉意了,我讓燕旭送大人回府。”木君璇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道。
“有勞。”林尚書朝她拱了拱手。
木君璇負手站在門前,靜靜的瞧著林尚書的身影從視線里消失,白老板不知什么時候來從里面走了出來,開口道了一句:“你,似乎真對他動了心?”
“確實有些心動,他是個與這個時代截然不同的人,但他和我們不一樣,他是土生土長的土著,可他的思維,卻能與我們無障礙溝通,這樣的人,當稱得為時代的先驅者。”
“再加上他的氣度風華,若在最合適的時候遇到他,我也許真會主動追求他,但在這里就算了,他有妻有子有家人,對我而言,就是一個值得欣賞和尊重的古人罷了。”木君璇淡淡的接口道。
次年春天,開立女子書院的旨令剛剛頒布,新帝又下了一道旨令:“即明年春天,朝庭將會開女恩科。”
此旨一出,頓時激起千層浪,朝臣們一時連對女羅剎的畏懼都忘了,不顧一切的站出來,臉紅脖子粗的與年輕的帝王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