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特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他轉身拿了一瓶啤酒很自然的遞給了阿爾文,說道:“想要‘指揮’一位國會議員其實并不難。
我們知道他要跟斯圖爾特在拉斯維加斯匯合,于是我們編造了有關他貪污受賄,還有更斯圖爾特合謀走私軍火的證據。
然后利用麗諾爾和斯圖爾特的會面,把大都會金庫的收條‘留’給了斯圖爾特。
那位國會議員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并且能夠參加明年的共和黨內部選舉,他必須要銷毀那些證據。”
說著內特抿著嘴角微微的聳了聳肩膀,笑著說道:“但是想要打劫一座安保嚴密的金庫靠一般人可不行,他需要專家的協助。
我曾經在保險公司工作過,我剛好認識美利堅幾個最有信譽的‘小偷掮客’。
于是我順理成章的讓哈德森劫持了那幾個掮客的電話,然后接到了國會議員的任務,并且在短時間內給了他一個解決方案。”
阿爾文有點意猶未盡的看著內特,說道:“你們‘綁架’麗諾爾是早有預謀的?”
內特搖頭說道:“NO,我們只是一直在監視著斯圖爾特的一舉一動,發現了他謀害妻女的企圖之后,我安排艾利奧特救下了麗諾爾。
我很遺憾當時沒有救下肯姆,艾利奧特趕到的時候,肯姆已經被劫走了。”
阿爾文聽了點了點頭,說道:“這不怪你們,你們做的已經足夠多了。
唯一讓我覺得不滿的,就是你們最后居然把安東尼和他的女兒交給了FBI的人。
你們應該把他們留給我…”
說著阿爾文看著有點不以為然的內特,他知道跟一個有著內心信條的家伙說這些沒有意義,事情就算再來一次,他們還是會把安東尼婦女交給警方的人。
這幫人的騙局雖然在洛杉磯和拉斯維加斯掀起了軒然大波,但是讓人覺得離奇的是,他們手里沒有沾染一絲血腥。
當然,很多人因為他們的原因被干掉了,但是他們確實沒有直接殺掉一個人。
猶豫了一下之后,阿爾文好奇的看著內特,說道:“我只是出于好奇,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介入一場這樣的‘大災難’的?
是什么原因驅使你去做這樣的事情的?”
內特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他很不適應的說道:“我們能不能換一個地方?
站在滿是尸體的房間內談論自己的工作,讓我有種錯位感。
說實話,我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好人…”
阿爾文無所謂的點了點頭,他伸手示意內特他們先出去,然后自己找了一個大包走到了納貝斯的身邊…
皺著眉頭打量了一下,阿爾文一腳踩斷了納貝斯的脊椎,然后把這個卷吧卷吧的塞進了一個大包內。
拎起大包想要向外走的時候,阿爾文看著幾個表情震驚的家伙,他莫名其妙的說道:“怎么了?我得把他帶回去問口供,活著的魔鬼才有價值…”
“我怎么覺得你一點都不在乎它是死是活?”
艾利奧特一邊低聲的吐槽,一邊撈了一瓶酒帶上…
他知道自己這幫人肯定是跑不掉了,不滿足戰斧大佬的全部好奇心,自己這幫人肯定無法離開拉斯維加斯。
路過內特的時候,艾利奧特煩躁的說道:“我要是你,我就忘記那些錢的問題,老老實實的配合。
今天肯定是我這輩子過得最糟糕的一天!”
當內特從木屋走出來的時候,他看到六個身穿黑色作戰服的家伙,從不遠處的小山坡上小跑著下來。
艾利奧特仿佛破解了魔術一樣,嘴里低聲的吐槽了兩句,然后主動上了一輛納貝斯開來的SUV…
阿爾文拿“行禮”丟上了SUV的后備箱,然后對著內特示意了一下,領著他一起坐上了一輛“打劫”來的越野車。
至于那個大包里面的魔鬼會不會嚇到開車的艾利奧特,那已經不是阿爾文考慮的范疇了…
你一副老子了解你全部的態度,阿爾文怎么可能給他機會揭穿自己“百發百中”的魔術?
作為要跟阿爾文一起行動的人,弗蘭克堅決的拒絕了讓阿爾文實彈上陣,那些“砰砰砰”的槍響,不過就是M500里面特制的底火發出的炸響。
不然以阿爾文的槍法,房間的內特他們已經都死光了!
看著弗蘭克因為嫌棄自己坐上了另外一輛越野車,阿爾文不爽的對著自己的臨時駕駛員,一位高大的冬兵,說道:“弗蘭克肯定吃錯藥了…
你叫什么名字?”
冬兵通過后視鏡看了一眼自家老板,這位感情并不豐富的冬兵嘆了一口氣,說道:“老板,我的名字不重要,我的職責就是殺掉敵人。
你可以叫我‘2號’,或者你可以叫我自己想的名字‘普斯卡什’,‘1號’叫雅辛,‘3號’叫克魯伊夫,‘4號’叫方丹。
這都是我們給自己想的名字…”
阿爾文雖然知識不算淵博,但是最少還了解一點足球的知識。
聽著冬兵給自己想的名字,他贊嘆的說道:“你們這是要把足球名人堂一網打盡啊…
你們還有沒有什么其他的同伴?例如‘普拉蒂尼’、‘尤西比奧’、‘貝斯特’之類的?”
同車的內特作為愛爾蘭裔,他是個純正的球迷,聽著阿爾文和冬兵的對話,他笑著說道:“你們真的很有意思,取個代號居然還要這么嚴肅…”
冬兵“普斯卡什”回頭看了一眼,嚴肅的說道:“這是我護照上的名字,而且是我們自己選的!”
內特被冬兵“普斯卡什”堵得一愣,他看著車子駛上了返回拉斯維加斯的高速公路,然后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阿爾文說道:“戰斧先生,我們這樣算不算是被‘俘虜’了?”
阿爾文抿著嘴角笑了笑說道:“還好,我對你們好感比惡感要多,所以我只是想要跟你們交個朋友,肯定沒有到俘虜的地步。
我只是不太理解你們的行為,所以需要一點解釋…”
內特無奈的揉了揉臉,說道:“我沒有什么好解釋的,我只是因為兒子死在了醫院,對自己上半輩子的工作產生了懷疑,所以我幫助所有被侵害,并且無力反抗的普通人討回公道。
接受安東尼的案子,并不是我們想要針對安東尼…
而是一個洛杉磯市政府的人找到了我們,他本人的住所也在洛杉磯災區當中,他理解災區民眾生活的困苦。
但是一個加州議員聯合莫里蒂家族侵吞了救災款,并且想要進一步的摧毀他們的生活,所以他才找到了我們…
我們經過調查之后發現,想要要回那些被侵吞的救災款根本就繞不過莫里蒂家族…
之后發生的事情你應該看到了,想要徹底的摧毀莫里蒂家族,僅僅利用銀行保險柜里的那些證據根本就不夠。
于是我策劃了圣莫妮卡海灘銀行的劫案,同時策劃了大都會賭場的金庫劫案。”
說著內特看著身邊的阿爾文,苦笑著說道:“我們對任何人都沒有惡意,我們希望法律能夠制裁所有的權力者和資本家…
但是現實就是窮人連打官司的錢都拿不出來,沒有錢你連參與司法的資格都沒有!”
阿爾文聽了一愣,他一直認為馬特默多克那樣的律師已經算是時代的良心了,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這個世上真的有“俠盜羅賓漢”。
看著內特一臉認真的表情,阿爾文笑著說道:“安東尼的錢肯定不止這么一點,你們拿到了剩下的錢想要干什么”
內特攤了攤手,說道:“我們想要把錢捐給一家洛杉磯的慈善基金,讓他們幫助那些災區的人重新樹立對生活的信心。
災區的房子其實不值錢,災區的人需要的是信心,是重建自己的家園。
市政府不作為,我們有責任讓他們走上正確的軌道。”
說著內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道:“我們為窮人服務,我們為他們做他們無法做到的事情。
我承認事情最后有點失控了,但是我得說,那就是我想要做的事情。
讓那些貪婪的資本家、政客、黑幫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讓那些衣食無著的災民看到一些希望,讓我們的良心能在煎熬正變得平靜。
我的兒子死了之后,我對生活已經沒有期待了!
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世界不要重復我兒子的悲劇!”
阿爾文贊嘆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我本來還想要招攬你們,讓一個叫雷蒙德萊丁頓的家伙多一點人情味兒,但是現在看起來我的想法有點多余了。
這個世界需要你們這樣的‘砝碼’,你們能夠糾正一些人們很容易忽視的‘錯誤’。”
內特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說道:“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嗎?
那些錢到底去了哪里?
我發誓,我一直盯著門口的貨車,但是我沒有看到或者聽到任何異樣!
而且你們到底是怎么利用我們當成誘餌,吸引那個倒霉的納貝斯上鉤的?
我不覺得自己犯了什么錯誤,我始終想不明白,你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阿爾文笑著拿出了手機調到了一個電視臺的畫面,笑著說道:“你可以自己看一下…
斯塔克和我,想要開一場本世紀最刺激的派對,所以那兩億美元都被送回了大都會酒店。”
阿爾文說話的時候,他手機里面一個電視臺的記者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的叫道:“鋼鐵俠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派對,他邀請了內華達州的所有名流。
這還是不是最關鍵的,最讓人們吃驚的是,派對現場的桌椅都是用現金搭建的。
從內部流出的照片來看,鋼鐵俠召開了一場讓全現金打造的瘋狂派對。
那里不僅有美酒、美女、那里的地面都鋪著難以計數的現金…
哦,我的天,我看到有救護車來到了現場,已經有人的心臟受不了了…”
內特看著電視臺畫面里面的零星圖像,巨大的宴會廳當中,一道用現金碼成的“長城”,沿著舞臺環繞了一圈,鈔票的上面擺放著大量的酒水和零食…
幾個舞女正在舞臺上表演者曖昧的舞蹈,任何一個人走到舞臺旁邊,都能從鈔票堆里抽取一點現金灑在舞臺上,讓那些姑娘們賣力的跳舞。
一心想要救災的內特無奈的攤了攤手,說道:“我們輸了!
不過先生,你們這樣是不是有點糟蹋那兩億美元了?
要知道這些錢…”
阿爾文無所謂的擺手說道:“我知道你還有點不服氣…
我也不想跟你解釋貨車里面的錢是怎么消失的!
我只想告訴你一點,那些錢不會被浪費。
斯塔克決定要把那些錢捐給洛杉磯的慈善機構…
這可是作家卡塞爾的要求,一開始斯塔克只想把這些錢捐給茱莉的基金,”
說著阿爾文看著松了一口氣的內特,他笑著說道:“至于你們為什么會成為誘餌…
我收到了你留在酒店的‘留言’,于是我讓斯塔克對比了大數據,然后驚訝的發現,這個數據非常的龐大,而且大都會酒店的老板特里迪特尼克居然是一個‘起死回生的人’!
為了驗證我對大都會酒店的猜想,我讓我的伙計扮演一個‘路人’,給了新來的酒店負責人一點信號。
然后他們就找上你們了…”
內特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所以我們就成了引誘魔鬼的誘餌?”
阿爾文皺著眉頭搖了搖頭,說道:“你肯定高估了自己的吸引力,那個納貝斯明顯算不上什么大人物,甚至被FBI逮捕的特里也不是什么大人物。”
說著阿爾文有點失望的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這些魔鬼的來歷,我甚至知道他們想要干什么,但是我不覺得自己能從那個納貝斯身上拿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兩億美元只是一個不算重要的‘魚餌’,你們更是連‘魚餌’都算不上。
這些魔鬼只是本能的不愿意有人挑釁他們的‘權威’!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它們全部找出來,所以我需要一點幫助…
我不擅長抽絲剝繭的查案,但是我覺得你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