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森教授接電話很快,就在阿爾文跟那個叫湯姆亞索的老頭擠眉弄眼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阿爾文,你現在應該在海上,找我有什么事情?”
阿爾文推了一把同樣八卦的斯塔克,這位老兄墊著腳湊到自己肩膀旁邊偷聽的樣子非常的猥瑣。
笑納了斯塔克豎起的中指,阿爾文對著電話笑著說道:“威爾森教授,我在海上碰到了一個自稱你學生的老家伙…
嗯,他說你的老情人住進了他家的地下室…
哈哈,威爾森教授,你是怎么做到的?”
電話那頭的威爾森博士聽完苦惱的嘆了一口氣,說道:“讓湯姆亞索接電話,我根本就沒有什么老情人,那個住進他家地下室的女人是一位女伯爵,而且是你很不喜歡的那種…”
阿爾文其實一早就對所謂的“棺材”“地下室”有那么一點猜測,威爾森博士這么一說他大概就知道那個女人是什么了。
不過這對阿爾文來說甚至都不算事兒,吸血鬼雖然被剿滅了,但是留下那么一些殘余太正常了。
那跟他沒什么關系,冤有頭債有主,都是尼克福瑞造的孽!
面對威爾森博士的無奈口氣,阿爾文笑著說道:“沒關系,那個女伯爵要是真的是你的情人,你可以邀請她到地獄廚房來住。
只要她能戒掉吸血的毛病,我就能保證她的安全…
話說你到底是什么人?一個哥倫比亞大學的歷史系教授實在不應該認識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
威爾森教授沉默了一下,聲音有點低沉的說道:“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你要想聽,等你回來之后我會去你餐廳坐一坐。
趕緊把電話給湯姆,他要找我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阿爾文看了一眼那個叫湯姆亞索的老頭,這才幾分鐘的時間,他就跟拉塞爾和弗蘭克拉上關系。
這個老頭居然自稱是美利堅某個厲害部隊的退役老兵,而且對于部隊的歷史如數家珍,甚至他還認識弗蘭克過去的教官。
看著斯塔克湊上去總想跟老頭搭話的樣子,阿爾文笑著搖了搖頭對著電話說道:“他看起來一點都不著急…”
說著阿爾文舉起電話走過去把電話遞到老頭子的面前,笑著說道:“看起來你找對人了,威爾森教授讓你接電話。”
湯姆亞索聽了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接過電話之后這位之前一直表現的桀驁不馴的老頭子挺直了腰背尊敬的說了一聲,“先生,我以為這輩子不會在見你了…”
看著離開了幾步站在船舷邊的老頭子,阿爾文笑著搖了搖頭對著斯塔克說道:“這個老家伙看起來很有魅力,我第一次發現你居然會這么崇拜一個人。”
斯塔克笑著攤了攤手,說道:“有些人天生就是用來被崇拜的。
亞索先生雖然是個普通人,但是他在游輪上做到了很多我做不到的事情。
我發現有了力量之后,我們會忽略很多事情的細節,但是很多時候那些細節才是決定事情成功與否的關鍵。
亞索先生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兵和指揮官…”
阿爾文聽了笑著點了點頭,他大概明白斯塔克的意思,當自己擁有強大力量的時候,你很難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思考。
面對危險的時候,力量自然會讓人做出完全有別于常人的動作。
這其實是很多超能力者不適合做指揮官的原因,他們會不由自主的把自己代入事件當中,然后高估或者低估身邊人的能力,這些都會造成糟糕的后果。
弗蘭克和史蒂夫是阿爾文認識的最好的指揮官,不過弗蘭克就是普通人而且在部隊待了一輩子,而史蒂夫的成功經歷除了他的自身以外還有那支神奇的咆哮突擊隊。
現在美利堅的很多故事都會把那支咆哮突擊隊里面的成員單獨拉出來當成故事的主角,這足以說明那支隊伍的強大了。
強人需要強力的手下,不然一般人跟不上他們的節奏。
那種能把各類人糅合到一起統一指揮的家伙,基本上都是天才。
從斯塔克的表情來看,湯姆亞索那個老頭子顯然就是那種人。
“對于正常人來說,成功一般源于經驗,而經驗來自于不成功的嘗試。
我猜這個老頭子一定有一段精彩的人生…”
說著阿爾文拍了拍斯塔克的胳膊,笑著說道:“有些東西是學不來的,當你有能力把一個人從即將墜落的飛機上救下來的時候,很明顯你不必去學習維修飛機…
不過你要是樂意,把他當成自己的偶像也沒什么問題,他看起來值得!”
斯塔克聽了,他看著老頭子的背影,隱約的聽到了諸如“寶藏”“復活”等等很多非常玄幻的詞匯。
挑著眉毛看了一眼表情同樣奇怪的阿爾文,斯塔克笑著說道:“你有一點說的沒錯,他肯定有一段精彩至極的人生…”
阿爾文關注點跟斯塔克不太一樣,他看著那位優雅的老太太眼里對自己丈夫的愛慕,有點羨慕的說道:“是不是只有這種家伙才能永遠讓自己的愛人不會覺得乏味?”
斯塔克用見鬼的眼神看了一眼阿爾文,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阿爾文跟自己關注點好像永遠都不在一個頻道上。
他好像從來不在意別人在某些方面比自己優秀,也沒有意愿讓自己嘗試轉變一下。
阿爾文面對斯塔克奇怪的眼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笑著說道:“別這么看著我,承認別人的優秀不代表我需要去學習和改變自己。
而且我們也成為不了他,他因為曾經很多不成功的嘗試造就了現在的自己,但是那些不成功的嘗試換了我們去可能就成功了…”
說著阿爾文略微有點驕傲的抬了抬下巴,笑著說道:“我從來不介意別人某些方面比我優秀。
最主要的是當一個完美的人多沒意思!”
斯塔克聽完搖頭失笑的說道:“你是我見過的最沒有進取心的家伙,誰不渴望自己變得完美?”
阿爾文無所謂的攤了攤手,然后他一邊看著那些正在被援助的海上幸存者們,一邊說道:“渴望完美本身就是一種不完美…
能正視自己的缺點肯定是好的,但是一味地參照外界標準去否定自己也沒有必要。
“自我滿足”對于我來說沒什么不好的…
大家喜歡現在的阿爾文不是嗎?”
斯塔克好笑的點了點頭,他看著湯姆亞索拿著電話喋喋不休的樣子,笑著說道:“看起來他還要一點時間…”
說著斯塔克看了一眼很多從船艙里跑出來對著貨輪揮手的孩子,笑著說道:“我來把那些跟自己家人分開的孩子送去郵輪,這種時候沒有比跟自己家人在一起更好的選擇了!”
阿爾文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干吧,這樣總比這么多人擠在一艘船上要好。”
說著阿爾文看了一眼那些為了給孩子們讓出空間選擇擠在甲板上的老頭老太太們,笑著說道:“讓我們騰出地方,我想請這些人喝一杯熱咖啡!”
貨輪的到來很及時,很多人由于驚嚇和暈浪已經有點支撐不住了。
當貨輪挺穩了之后,面對被十幾艘橡皮艇拉拽著靠過來的“小島”,貨輪上幾十個惡形惡狀的水手在船舷邊放下了大量網繩,幾臺小型起重器也開始運作起來協助那些幸存者上船。
隨著斯塔克的行動,游艇上逐漸的空了出來,阿爾文交代杰西卡安排老人家們去船艙休息,然后他自己跟拉塞爾打了個招呼之后回到了駕駛艙…
他其實一直在壓抑著自己腦子里的不舒適,那種對附近環境過于敏銳的感覺讓他有點覺得有點不習慣。
例如那個老頭子電話里跟威爾森博士說的所謂的“所羅門王的寶藏”“圣杯”“復活”“尼莫船長的發現”“米娜哈克被追殺”等等讓人腦子發暈的詞匯信息。
以前阿爾文可以當成不知道,他沒有偷聽別人電話的習慣,可是突然間感官上的提升還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
真的聽到了之后好像就是忍不住會思考。
換了一般人阿爾文可能也就笑一笑當成故事來聽了,可是威爾森教授對于他來說太重要了,學校里面的幾大巨頭里他才是對教學最上心的一位…
看到阿爾文坐在椅子上好像有點疲憊的樣子,幾個孩子自覺的沒有過來打擾他,而且他們今天也經歷的非常刺激的一天,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消化一下。
福克斯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溫柔,她走到阿爾文的身后,輕輕的按壓著他的太陽穴,低聲說道:“我很少看到你煩惱的樣子…”
阿爾文伸手拉著福克斯的雙手,讓她彎腰低頭,把下巴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轉頭在這個姑娘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阿爾文笑著說道:“耳朵突然變好了確實會造成一些困擾。
這可能就是‘知道的越多煩惱越多’的問題所在!
以后不要在我的背后說我的壞話,我現在耳朵很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