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了夢春樓也行啊,你不是失業了嗎?”
“這個,我......”花十娘欲言又止,花舞冷厲地眼神似乎能穿透她的內心,她倒是不敢說了,花舞其實心知肚明,賣或者不賣夢春樓,花十娘都是個打工的,給誰打工都是打,看來這背后的水還是有點深度。
“你去看看有誰要買?”花舞繼續敲著桌子,漫不經心地看著花十娘,“真的啊!”花十娘的眼神里露出精光。
花舞瞬間覺得無趣,怎么眼前這女人就不怕露出一點馬腳呢?戲都不會演,“你有人選嗎?”
“沒有啊!但是上次那個宇文寧少爺和王家五少爺倒是想買的呢?”花十娘小心翼翼道。
花舞嘴角抽了抽:“就算要賣,現在一時半會,也不能就賣了吧,去把你的賬本拿來給我看看。”花舞突然轉移了話題,花十娘一愣,“哦。”
還是不情愿地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有的人已經起床,夢春樓所謂的早起也很晚,太陽都老高了,花舞看了看外面的日光,有侍女端著托盤過來給花舞沏茶。
有幾個穿著華麗衣袍的男子,甩著袖子和房里的姑娘們道別,路過花舞時,很不屑地瞅了一眼花舞,雖然花舞扮作男子的容貌也是一流,怎耐太瘦弱了一番,看著實在是不入他們的眼。
花舞并沒抬頭,花十娘回來的倒是很快,捧著一摞賬本,花舞快速地翻了翻,這種妓院的賬本對于她這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來說,還是容易的多。
她很快就翻完了:“利潤很客觀啊,我看你賬面上還有個八千兩,這樣吧,你把這八千兩拿過來,我湊剩下的,下午先給送去金拱橋。”
花十娘扭捏了一番,“少爺一定要救人嗎?”
“你不想救?”花舞睜大眼睛看著她,“不是,不是,我知道菡萏姑娘是少爺的人,可是我這里錢不多,我每日還要用,少爺能不能給我多留些。”
花舞看了看她,“哦,行啊,給你留三千,我出五千。”花十娘不情不愿地答應了,“去啊,去給銀票拿來。”花舞看著站在她面前抽搐地花十娘。
“是。”花十娘低著頭走開,眼里露出不忿,花舞并不介意她的反應。
花舞拿到銀票,出來攔了一輛馬車直奔宇文家趕過去。
她并不知道宇文家在哪里,所以決定坐馬車,畢竟車夫比她更了解這個城池。
馬車很快到了宇文府,看著面前這一水的青磚白墻的宏大院落,門口標準的一對石獅子,花舞挑眉,大家族還是氣派十足。
門口的小廝迎上來詢問,花舞遞上拜帖,求見宇文大少爺,她最近出來都會隨身帶個拜帖,這里的規矩又不是發個微信能解決的,入鄉隨俗嘛。
她在門口只站了須臾,宇文大少爺就很熱情地迎了出來,看得出他還是很看重花少爺這個名頭的。
這次的宇文京墨穿的是一件月牙色長袍,袖口是燙金的滾邊。
烏黑的長發束著一根月白色的綢帶,人看起來飄逸俊秀。
花舞暗自夸贊,帥哥不僅帥,衣品也很好。
當然,花舞只是贊許的目光,并未言出,畢竟還沒那么熟。
“很冒昧,第一次登門拜訪宇文少爺。”花舞客氣地抱拳施禮。
宇文京墨起初以為是花離,看到花舞愣了一下,隨又明白,雖然花舞還是一身黑袍,但是宇文京墨知道,面前這位是姑娘,并不是少爺。
上次花離就是在宇文家喝多的,酒也是宇文京墨挑的陳年桃花醉,而喝多了的花離,不小心說了自己有三個妹妹,家里就他一個男人。
事后,宇文京墨也安排人調查過,雖然晉陽城的大多數人不知道花舞的真實性別,他還是知道的。
當然,這些花舞并不知道,她還以為自己這身男人打扮,一準各種好辦事。
宇文京墨并沒有表現的過于驚訝,只是再看花舞,覺得這姑娘確實很特別,明明有很精致的五官和容貌,非要扮成個男子出來行事,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的容貌也非常有殺傷力嗎?
宇文京墨為自己的這個想法驚了一下,兩個人已各自落座,有侍女端上茶水。
“大少爺,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吧,我有個心愛的姑娘,被人擄走了。”花舞的話音未落,宇文京墨一口茶水差點噴了出來。
宇文京墨略有尷尬地接過侍女手里的軟巾,花舞略有詫異,不曉得自己哪句話讓宇文少爺失態。
宇文京墨失態是因為她那句心愛的姑娘,心下狐疑,難道這個姑娘真是個斷袖。
“不好意思,我今天不舒服,這茶水喝著不太合口,去給我重新換一杯。”宇文京墨給侍女使了個眼色,侍女很快去換茶。
“姑娘繼續......”宇文京墨沖口說出這句話,花舞就明白了,他原來是知道自己是個女人的。
宇文京墨的臉色詭異地紅了。
想要辯解也來不及了,花舞哈哈大笑:“大少爺,不必在意,我就是個姑娘,沒事的,我找你就是想請你幫忙,我們家菡萏姑娘被人擄走了,現在他們要挾我下午亥時把一萬兩銀票放在金拱橋下,就放人,所以我來請宇文少爺幫忙。”
聽著花舞簡單說完,宇文京墨略有詫異,他知道面前這位姑娘和太史大人交情不錯,可是為啥來找自己呢?
“宇文少爺,我聽花十娘說,你們家三少爺和王家五少爺很想買了我的夢春樓。”花舞說完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宇文京墨算是明白了,這姑娘顯然是懷疑他們家三胖子了,否則不會來找他,“我知道了,姑娘,我會處理這件事,如果是宇文寧做的,人我會盡快給你送過去。”
“不,不,我亥時會去金拱橋,就是和大少爺你說一聲。”花舞說著站了起來。
“姑娘見外了,你就叫我京墨吧,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呼。”看著面前這個眼神流動的小姑娘,宇文京墨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
和她談話,思緒完全被她牽著走,你永遠不知道她下一句會說什么,有點失控啊!所以,他想再進一步的拉進關系。
“你就叫我花舞吧,翩翩起舞的舞。”花舞笑著又施禮:“叨擾了,我先告辭。”花舞說完往門口走去,宇文京墨跟上送出去。
看著花舞的馬車走遠,宇文京墨轉身對身邊的小廝道:“去取紙筆來,給王家大少爺送封信過去。”
說完又伸手在空中打了個響指,一個暗衛跳了出來:“去查查三少爺,把他近些日子的事都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