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飛舉著瓷瓶,看著薛愛國腦后沁出的血跡,頭腦一片空白。
“媽...媽怎么辦...”
焦月春的心幾乎要跳出胸口,死死捂住嘴才沒讓自己尖叫出聲。
慌亂無比的她,聽到薛飛的聲音,再看看他發抖的樣子,竭力鎮定下來。
“沒事,沒事...”
她安撫著,蹲下去探了探薛愛國的鼻息,“還沒死,不要怕。”
說完又心疼,“不是不讓你出來嗎?你怎么出來了。”
薛飛就是不放心,聽到薛愛國的吼聲在聽到公安兩字才忍不住出來的。
他如今最怕的就是公安了,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公安了。
“我就是擔心,又著急才...”薛飛也不想插手,可是看到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根本沒法多想,只能動手。
“媽,現在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先送醫院...”焦月春說完整個人就頓住。
送醫院是好,可如果薛愛國醒來怎么辦?
薛飛明顯也想到了這問題,“醒了怎么辦,他不能醒,我不想看到公安,也不想再去坐牢了。”
“媽媽絕對不會讓你坐牢的。”焦月春立刻回答。
可這樣答應著,看著薛愛國后腦的血還沒停,一時之間掙扎起來。
不送薛愛國去醫院,要是就這樣死了,那絕對是好事,除了薛愛國,薛飛可以有眼睛,薛家也不會按照薛愛國的意思全部落到薛烺的手里。
有她在,她一定會將薛家的家產給薛飛爭過來。
就算不是全部,也不會什么都得不到。
只要薛愛國不在,一切都會好。
薛家最后一定會到薛飛手里,一切的一切就都值了。
可是薛愛國這樣死了,薛飛就危險了。
公安要是查出來就完了。
焦月春陷入了兩難境地。
薛愛國死也不是,不死也不是。
沒死救了他回來,薛愛國絕對不會放過他們,死了又怕毀了薛飛。
“怎么辦,媽,怎么辦?”
焦月春一直不說話,薛飛忍不住再次問道。
“你讓我再想一想。”
焦月春臉上滿是掙扎,“不行...不行我們就嫁禍一下。”
她腦子里閃過之前想的完美計劃,“我們就假裝是小偷進了家里,最后動手殺了你爸。”
“可以嗎?”薛飛眼睛一亮。
“可以,可以。”
焦月春眼底閃過一絲狠意,“不止你爸,我也要受傷才行,一會我們布置一下,將家里布置成遭賊的樣子,把家里的錢拿走。”
“你也敲我一次,將我敲暈,然后就裝作摔倒。”
焦月春的腦子,此刻無比的清醒。
完美的計劃就等著實行。
“那就這么辦。”薛飛點頭。
母子兩丟下薛愛國不管,就要行動,準備讓薛愛國就這樣慢慢死。
“一會我再來看看他死沒死。”
焦月春說的話冷酷至極,仿佛說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不是和她同床共枕了二十年的丈夫。
母子兩一番忙碌,都布置好了,準備將東西拿出去,經過薛愛國的時候,焦月春正彎腰去探薛愛國鼻息。
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