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正好是那個變態回來的時候。
那個變態回來,視線就緊盯著薛飛。
變態回來沒幾分鐘,就出事了,獄警趕到的時候,薛飛那只好的眼睛里插著筷子,鮮血淋漓。
薛飛嘴里喃喃著保外就醫,就暈厥了過去。
都要過年了還出事,獄長大發雷霆,那個變態加刑,被關了禁閉。
薛飛這邊在醫務室醫生看過后,被送到了醫院。
大概真的是母子連心,所以焦月春才那么不安,才那么難受吧。
焦月春沒想到,最后薛飛竟然自己受不了,自己弄瞎了自己的眼睛。
“這兩天,薛飛一直在叫嚷要保外就醫,我們就準備和你談談。”
焦月春看著獄警的臉,眼底充血,“你們怎么能...怎么能這樣對我的小飛,他好好的,你們竟然將他逼瘋了,怎么能這樣對他!”
獄警有些無奈,“如果你不能冷靜,那就請薛飛的父親前來談話,處理這件事。”
等薛愛國?
那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焦月春猶如一桶冷水被澆下,哆嗦著開口。
“薛愛國不在,回老家了,有什么事你和我說。”
獄警狐疑看了一眼焦月春,還是開口,“根據我們的調查,是薛飛聽到了保外就醫條件,說身體殘疾、生活難以自理的可以保外就醫,所以他就自殘,將他能看見的眼睛弄瞎了。”
焦月春聽得心如刀割,都不知道薛飛是多絕望,才會如此選擇。
“所以...小飛可以出來了嗎?小飛可以保外就醫了嗎?”
焦月春也知道保外就醫,之前也想過這方面,不過全被堵了駁回來,如今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后終于可以保外就醫了吧?
“如果可以,就不需要找你了。”
獄警上半身前傾,“保外就醫的條件是有一條身體殘疾、生活難以自理沒錯,可是還有不能保外就醫的條件。”
“不能保外就醫的條件之一,就是為逃避懲罰在獄內自傷自殘的,薛飛恰恰就是自殘。”
焦月春臉色發青,“意思就是我的小飛都瞎了,還是得在監獄里受苦嗎?”
“這件事上面還在討論,現在我們和你說這件事,是想告知你這件事,希望你作為家人,讓薛飛不要在做無謂的自殘了。”
獄警其實很煩惱。
薛飛如此做,確實不能保外就醫,可偏偏薛飛看不到了。
薛飛全瞎了,不要說勞改了,還得專門安排人照顧他。
獄警編制有限,人員本來就不多,每天夠忙的,還要安排人照顧他不是得瘋。
誰樂意照顧薛飛。
可又不可能就放著不管,薛飛餓死了,或者出事了,也是他們的責任。
薛飛如今對他們來說,就是燙手的洋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焦月春不知道獄警的煩惱,只發現了他們的殘忍。
“我為什么要配合你們,小飛都被你們逼得自殘了,都嚇了還要我配合你們,做夢!”
“我要給小飛神情保外就醫,你們要是不給我審批,我就告你們,我就天天看著你們,看你們有沒有虐待我小飛!”
焦月春這一刻思緒忽然非常清晰。
最后事實也證明,她這一步走得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