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桃兒小時候可羨慕可喜歡了,羨慕得覺得看一看摸一摸就很幸福,可是許詩雅從來不讓她碰,岳紅更不許。
有一次趁著許詩雅睡著,她就摸了一下,結果被岳紅看到了,岳紅非常生氣,拉著她就打。
直打得細條子打斷了,她身上也滿是紅痕。
要不是田桂花攔著,岳紅怕是會拿起柴接著打,將她往死里打。
岳紅那時候的罵聲,就是隔了兩世,許桃兒還是能想起來。
摸什么摸,那是你能摸的東西嗎?
就憑你也配摸,就你這臟手,我讓你摸,我讓你摸,打不死你...
許桃兒從那次以后,對銀鎖片不管怎么喜歡怎么好奇,再也不敢看了,奶奶也就是那時候太心疼她,才硬是咬著牙給她買了一個。
后來她很滿足又很自責,從此再也沒多看過許詩雅的東西。
就算再怎么喜歡,她也不去看了。
可以說,這個銀鎖片,在許桃兒童年里占據了很重要的地位。
結果現在,岳紅卻說這是她身上帶著的銀鎖片,逗她呢?
許桃兒看著岳紅,一臉你開玩笑的表情。
岳紅避開許桃兒的眼睛,表情一陣青一陣白,卻還是道。
原本是你身上帶著的...我給了許詩雅。
許桃兒哈了一聲,你...你確定不是開玩笑?
她看著手里的銀鎖片,已經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形容了。
許詩雅和岳紅那么驕傲稀罕的,她連看都不能看的,摸都不能摸的銀鎖片竟然是她的?
她身上帶著的?
許桃兒徒然想起了潘運來當初拿來的那銅鎖片。
當初潘運來騙她說她是他女兒,假惺惺的拿著個銅鎖片來騙她,現在岳紅也用這一招?
可是岳紅的表情...又不是這樣的。
岳紅一臉的僵硬,你看我像開玩笑的嗎?你以為我想給你嗎?要不是你們逼著...
這種丟人的事,她怎么可能說出來。
許桃兒看著岳紅,退后了一步坐到了椅子上,看著手里的銀鎖片目光沉沉。
岳紅看了一眼許桃兒,面上閃過一絲訕訕。
你愛信不信,反正這就是你身上的,如果不是為了讓你們幫詩雅,我才不會拿出來呢,家里什么都沒有了,要不是因為是你戴著的東西不大一樣,我早拿去賣了。
岳紅看了一眼許桃兒手里的東西,眼里閃過不舍,撇撇嘴道。
這東西都過了這么多年了,還是這樣亮這樣新,和新的一樣,嶄新嶄新的,比起那些老銀,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要是賣肯定能賣好價錢。
薛烺看著她的樣子,覺得這世上最無恥的人也不過如此了。
將桃兒的東西直接給了許詩雅戴,現在不得不給了,還能說出這番話,你這臉...
薛烺說到這里,移開了視線,看一眼岳紅都覺得刺眼。
薛烺呼出一口氣冷靜,看向許桃兒的目光就忍不住帶著疼惜。
許桃兒心里確實挺不得勁的,她怎么也沒想到,許詩雅一直帶著這鎖片,竟然是她的。
不止是屬于她的,還是關于她身世留下的唯一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