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曼茍思特的外貌看起來比起亡靈法師來說,更像個喪尸,他全身都是灰白色,身上布滿著尸斑和亡靈魔法的血紅色細線,他將自己裹在一個非常破爛的黑色袍子里面,灰白色的眉毛和臉,使得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活人。
茍思特是坦普爾霍夫五兄弟中的最后一人,他和他父親一樣,是個獸醫,平時專門負責給牛羊雞鴨狗驢等牲畜看病,也因此常常被要求離開村莊去別的村落行醫,這位年輕人自此愛上了冒險,并特別喜歡聽各種傳說故事。
在幾趟冒險之后,茍思特在又一次行醫后返回家中,卻發現,自己的父親和兄弟們都已經染上了瘟疫病倒在床榻上,奄奄一息,將不久于人世,赫爾曼茍思特悲慟又驚懼,他嘗試了一切辦法也無法治愈瘟疫,相反,他最后自己也感染上了瘟疫,并在冥冥之中聽到了一個慈祥如老父親般的聲音,鼓勵他擁抱生命,擁抱真正的永恒。
如果茍思特是個普通平民,沒準他也就接受了,但他偏偏是個有大量冒險和行醫經驗的獸醫,見到親人如此,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向瘟疫屈服,而是突然想起了就在南方希爾凡尼亞的吸血鬼傳說,弗拉德馮卡斯坦因的故事。
眾所周知,在弗拉德馮卡斯坦因通過合理合法的手段(指迎娶希爾凡尼亞選帝侯奧托的女兒伊莎貝拉)奪取了選帝侯的爵位之后,數百年來弗拉德將希爾凡尼亞治理得井井有條并興旺發達,盡管平民們很疑惑為什么選帝侯總是長得一模一樣的家伙接任,但看在日子過得還好的份上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可這種謊言中終究有戳破的一天,縱使強者和貴族老爺的壽命確實比平民長很多,可即便是圣域強者,也都不會活過220230歲,只有得到湖中仙女圣杯賜福的圣域大圣杯們才有機會活到300歲以上,如初代圣杯騎士席爾魯夫活到了350歲,當一位80歲的超高壽老奶奶告訴所有人,她奶奶的奶奶開始記事的時候弗拉德就已經統治希爾凡尼亞幾十年這個消息時,弗拉德終于隱瞞不下去了。
帝國官方所有人都開始懷疑弗拉德的身份并開始調查,吸血鬼戰爭開始。
很多人聽到這個故事大多數感嘆原來吸血鬼不是傳說,但茍思特從其中掌握到的信息則是亡靈巫術能夠讓死人復活,而在伊莎貝拉感染瘟疫垂死的時候也是弗拉德救活了她。
這就夠了,茍思特開始潛心研究亡靈魔法,試圖復活他的父親和兄弟們。
復活還沒影的事,他的事情就已經在村民中傳播并引來了獵魔人阿爾貝里希馮科登,為了逃避馮科登之審判,茍思特跳入附近一個瘟疫尸坑中裝死,然后在夜色掩護下將親人遺體放到一對餓牛牽引的腐朽馬車上,駕駛它逃入了希爾凡尼亞。
說不上運氣好還是不好,茍思特正巧撞上了曼弗雷德馮卡斯坦因,最后的吸血鬼伯爵驚訝于居然有人來希爾凡尼亞送死,但他很快就體會到了茍思特的悲憤絕望和瘋狂。
一個好苗子!曼弗雷德很高興,他沒有殺死茍思特而且還教授他亡靈魔法,還送給了他一本范海爾家族的亡靈魔法書《詛咒之書》。
茍思特將率領一支亡靈軍團前往誘敵,曼弗雷德下令,只準敗,不準勝,務必要讓維克馬大主教嘗到一鼓作氣擊敗亡靈的希望,這樣,圣戰軍才會第一時間進入希爾凡尼亞,和他與阿克漢的聯軍作戰!
曼弗雷德了解維克馬的性格,了解他的用兵方式,他一定會來的,一定。
想到這里,曼光頭就快樂地想笑,他趕緊想找人發泄一下他的快樂,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立即去找正在被囚禁的小女王艾麗薩拉,高精小女王已經被關了差不多一年時間了,她現在寡言少語,平時一有時間就吟唱著一首古老的精靈帝國歌謠,曼弗雷德不知道那是什么,有什么用,他一度想把小女王的舌頭割了讓她閉嘴。
這個舉動被阿克漢阻止了,巫妖王告訴曼弗雷德要盡快,納伽什之杖還陷在布列塔尼亞的拉梅森內爾修道院之內,抓到維克馬之后,阿克漢還要立即直取修道院,奪取納伽什之杖。
曼弗雷德鄙視阿克漢這頭忠犬,吸血鬼伯爵依然在思考他能從死靈之主的復活中得到什么。
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抓捕大主教,維克馬身上的查理曼之血,是讓死靈之主復蘇的關鍵。
……我是查理曼之血的分割線……
帝國歷2522年4月中旬,威森領,帝國軍隊大營。
如努爾軍工廠的鋼鐵和軸承一般堅固頑強的黑石守衛們排成兩排,正在大營之中站崗,身上顏色鮮亮半身板甲和統一裝備長管符文火銃的努爾鐵甲軍剛剛起床正在晨練,外圍則是數個硬盤,努爾和威森領的數個軍團正在此地扎營,初春了,天氣還是非常寒冷,大早上地就一股子寒意襲來。
大清早,天都還沒亮,弗雷德里克就已經起床了,男爵首先是錘煉自己的武技,他最擅長使用長戟和劍盾,在練得滿頭是汗之后,又開始鍛煉自己的魔法。
弗雷德里克的魔法和德文希爾不同,德文希爾的魔法是光明系和天堂系,基本上都是由莉莉絲媽媽和莫吉安娜阿姨親自傳授,而弗雷德里克不同,他掌握的是金屬系和死亡系魔法,前者由蓋爾特教導,后者則是由墓園玫瑰埃爾斯佩斯馮德拉肯教導。
強化鞏固和記憶完魔法之后,弗雷還饒有興致地打了十發靶,然后才返回大營,準備吃早餐。
這一段時間,我們的努爾男爵可以說是一路征戰,整個威森領從北打到南,再從南打到北。
男爵首先要解決的是肆虐灰色山脈南端的綠皮部落,戰爭彌漫在空氣中,像野火一樣在大地上蔓延,每一片地平線都升起了濃煙,食腐鳥呈云狀在低空盤旋,期待著屠戮。隨著每一陣強風的吹拂,暴力的承諾越飄越遠,歐克獸人和地精大量聚攏,準備迎接一個新的血腥時代。
威森領告急,作為努爾和威森領最重要鐵礦出場地的道滕巴赫被綠皮包圍!
消息傳到努爾,弗雷德里克力排眾議,親自率領努爾軍南下救援,由于反應相當快,威森領人對努爾人的印象大為改觀,他們的男爵相貌英俊,言談幽默,性格豁達,能接受別人的意見,善于使用人才,因此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都爭相前來投奔,盡心盡力,出錢出人,樂意為弗雷德里克效死。
弗雷德里克出城時才五千多人,到臨近道滕巴赫時已經坐擁兩萬之眾。
男爵在他新任副將和軍事顧問,戰爭女神教會“北方雄鷹”諾艾爾馮阿斯科特馬格里特的幫助之下去蕪存菁,留下一萬兩千多軍隊,靠近道滕巴赫,親自朝著圍城的綠皮軍隊發起了沖鋒。
在戰斗中,所有人都看到他們的男爵于亂軍之中親自殺入敵陣,在黑石守衛和努爾鐵甲軍的保護之下沖到獸人軍閥夸布納茲石牙的面前,直接和歐克獸人軍閥開始了單挑,帝國軍見到他們的男爵親臨前線而且沖得最猛,士氣暴漲,本就有人數優勢和質量優勢的努爾威森軍隊很快擊破了綠皮大軍,并將其趕進山脈中,這場單挑也以未分勝負告終,歐克獸人軍閥在慌亂中撤退并扯著嗓子高喊臭蝦米你給俺等著,俺還會回來的。
弗雷德里克笑著一揮手就是一個金屬系法術黃金獵犬將綠皮軍閥控制住:“不用了,就現在吧。”
然后火槍手和鐵甲軍們上來一輪齊射直接把綠皮軍閥打成了篩子。
不講武德的男爵剛剛解開道滕巴赫之圍,馬上又得知威森堡發生了叛亂,奸奇信徒和納垢信徒勾結在了一起,弗雷德里克當機立斷再次急行軍返回威森堡在黑玫瑰衛隊的幫助下平定了叛亂,還沒來得及歇口氣,城外本打算里應外合的野獸人戰團出現攻城,弗雷德里克立即親率軍隊出城迎擊,一鼓作氣打退數千野獸人,終于讓威森領暫時平靜了下來。
當弗雷德里克晨練完回來之后,美麗的少女諾艾爾已經站在大營里面等他了,她熟練地從熱水中取出毛巾,并為弗雷德里克解下盔甲,看著男爵額頭上都是汗水,少女透亮的碧色大眼睛里面滿是玩味,紫灰色的及肩長發微微擺動,即使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她耳邊火紅色的玫瑰花永遠綻放著:“回來了?”
“嗯。”弗雷德里克嘆了口氣,男爵看了一眼身穿著紅白黑配色女仆裝的諾艾爾,沒有說什么,他簡單地說道:“有新的消息傳來么?”
“有,圣戰軍在坦普爾霍夫擊敗了亡靈軍隊,消滅了數千亡靈軍,維克馬大主教見狀立即追擊,已經進入了希爾凡尼亞境內。”諾艾爾取出了一份新的軍報,遞給弗雷德里克:“我的男爵,要我說,你還不錯,我很多次以為我要親自出手了。”
“那你覺得我比起父親來怎么樣?”弗雷德里克聽到這話立即來勁了,男爵得意洋洋地挺起了胸膛。
“那還差得遠。”諾艾爾笑嘻嘻地搖頭:“實際上,如果不是你父親身邊人太多了,我也不會來找你。”
“哼!”弗雷德里克被當頭一棒打得頭昏眼花,男爵暗罵了一句該死的湖中女士和蘇莉亞王后,然后拆開了軍報。
才看了幾眼,相貌非常英俊的弗雷德里克臉就皺得跟菊花一樣:“乘勝追擊也就罷了,我的大主教啊,他這是打算干什么?他打算以米卡爾斯多夫多跳板,直取德拉肯霍夫城堡?他以為曼弗雷德馮卡斯坦因不堪一擊,想要一鼓作氣解決希爾凡尼亞全境?現在馬呂斯閣下和蓋爾特叔叔的軍隊還都在路上,他手上就12000人,吞得下么?”
“如此急于進軍,東進希爾凡尼亞腹地,必定形成孤軍深入之勢!”弗雷德里克氣得將軍報扔在了桌子上。
“不過維克馬大主教這樣做也并非沒有道理,首先是后勤的壓力,希爾凡尼亞附近根本沒有任何補給來源,時間一長成本飆升,然后是在詛咒之地長時間作戰并不合適,亡靈數量只會變多,而人類軍隊每一天都在飽受折磨。”諾艾爾將自己的秀發挽到耳朵后面,她優雅地走到弗雷德里克身邊,拿起軍報,輕聲分析道:“再者,打亡靈,確實要乘勝追擊,一鼓作氣,這是從吸血鬼戰爭中得來的寶貴經驗,最后的最后,維克馬冕下此時正好以一場勝利名聲大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趕緊派人送信,告訴維克馬冕下,曼弗雷德正看出他軍力不足,后路空虛,誘敵深入啊!”弗雷德里克著急地說道,男爵拿出一根手指點在了地圖上,圣戰軍現在就是一條直線進軍。
“他必不聽,首先你是個毛孩子,嘴邊的絨毛都沒褪去,連選帝侯都不是,你的話怎么可能有分量?換成卡爾弗朗茨來說差不多,再者,就算是卡爾弗朗茨來說,他也不會接受,他不愿意和馬呂斯或者蓋爾特分享功勞,他要獨建奇功,就像當時的大主教柯特三世和斯提爾領選帝侯馬丁親王那樣,畢其功于一役!”諾艾爾淡淡地說道。
“哎!大主教和他的希爾凡尼亞圣戰軍,敗亡無日啦!”弗雷德里克嘆氣著搖頭:“只希望蓋爾特叔叔和馬呂斯閣下的軍隊能夠盡快趕到,該死,阿爾弗雷德叔叔還在圣戰軍里面呢!”
“你也不要太過悲觀,圣戰軍包括了正義教會的精銳,還有魔法學院的光明巫師和大群獵魔人,維克馬大主教身上的信仰之力對于亡靈的傷害也是致命的。”諾艾爾勸道:“沒有那么容易失敗的,只要能夠堅持住,等到援軍抵達,自然可以反敗為勝,再不行,堅守總是做得到,伊凡公爵一隊半獅鷲騎士和隊長里希特維斯蒙德也已經很靠近了,還有金特萊的瑞克禁衛。”
“你就不能夠插手么?”弗雷德里克還是不滿意。
“我不能夠隨意插手凡間事務,尤其是這場圣戰不是以我之名發動的,相比之下,我的男爵,你還是先顧好努爾這邊吧,這座城市是帝國的工業心臟,如果努爾出了問題,帝國6070的火器都要斷供,那才是災難。”諾艾爾搖頭。
“艾麗薩拉都被抓一年多了。”弗雷德里克咬著牙:“要不是媽媽堅決不答應,我應該也在圣戰軍之中,去救她了。”
“那曼弗雷德會很高興,他會多一個上好的俘虜。”諾艾爾聞言,語氣轉為淡淡的譏諷味道:“你以為你是誰?你現在的實力連一頭馮卡斯坦因家族的血裔都打不過,還圣戰呢。”
德文希爾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最后只能頹然地坐下:“可惡、”
“努爾威森這邊我分不開身,現在只能希望一切順利,圣戰軍能夠救出艾麗薩拉了,否則,事情就真的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