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醉狀態下,方義發現,看東西不集中注意力的話,會出現一些重影。
集中注意力后,才會恢復平時的狀態。
但腦袋依舊會暈暈的,有些沉重之感。
摸了摸口袋里前些日子讓人調制出來的雜骸醒酒液,方義心中非常鎮定。
從之前塞爾塔眼神和表現來看,對方近期就會對自己出手。
因為如果換位思考,將自己擺在塞爾塔的位置上,肯定會想辦法解決這四名幾乎內定的巫師學徒候選人。
很明顯,四人之中,方義是最沒背景,最容易被搞定的一個。
而且之前塞爾塔還安排過計劃,肯定做過相應的準備工作。
現在只要發動機會,就能一箭雙雕。
既能殺死除掉方義,又能殺死道格鎮長,將其取而代之。
之后只要在雷恩巫師進行資質測試前,以地頭蛇優勢,以鎮長的能量,想辦法解決其他競爭者,并且拖延東窗事發的時間。
讓這些事情的惡果,在成功奪得巫師學徒的資格后,再爆發出來。
一切就水到渠成,再無任何任何。
雷恩巫師的弟子,別說是殺了幾個貴族子弟,哪怕是大貴族的腦袋砍下來,將島嶼給轟沒了,那都不是事情。
誰讓別人的靠山是一名真正的巫師大人呢。
可以說,只要奪得雷恩巫師的學徒名額。
無論之前做過多么過分的事情,都可以一筆勾銷。
哪怕別人明知道兇手是誰,在絕對實力面前,也只能低著頭,以笑臉相迎!
這些事情并不復雜,相信塞爾塔肯定心中清楚。
方義就是一個導火線,一個最適合的切入點。
如果換位思考,方義肯定不會放過這種機會。
再加上塞爾塔先前已經開始不顧忌他人反應,在大庭廣眾下都開始對自己放電,表現曖昧。
基本可以斷定,塞爾塔想要動手的心思已經非常強烈了。
這個時候,當然是早做打算,早作防備。
借助夜宴,狂飲酒水,讓自身進入深醉狀態。
保證自身戰力的同時,還能主動露出破綻,給予塞爾塔機會,可謂一舉兩得。
另外一點就是平常的時候,想要喝道深醉狀態,要花費大筆的錢財,購買很多酒水才行。
現在有免費的,并且品質都非常優質的稀有酒水提供,自然要先用起來。
除了自己喝以外,方義還白拿了不少高級酒水,讓人送到自己的旅店里。
不拿白不拿啊,不要錢的好不好。
更別提有些高級酒水,想買都沒機會買,是周圍海域過來的大貴族特意貢獻出來的。
錯過了這個村,可不一定有這個店。
這些家伙明顯是想給雷恩巫師留下個好印象,否則這種好東西,他們不一定會擺出來。
另外就是想要交好方義,萬一自己家族的人沒能成為巫師學徒,而方義成功上位。
憑借這一點人情,也算是沒有白來一趟了。
借著醉意,方義搖搖晃晃地往外走出,準備返回旅店。
不過才剛有這個趨勢,身旁就突然傳來一縷清香。
隨即冰涼的玉手,直接扶住了方義的身體。
“蓋爾先生,我送你回去吧。”
悅耳的聲音響起,方義回頭看去,果然是塞爾塔,當即露出些許迷戀之色,仿佛酒后露真情。
上鉤了!
這一刻,兩個人的心中,閃過同一個念頭。
“這,這不太好吧。塞爾塔…小姐,我一個人能回去的。”
“那怎么能行。今時不同往日,蓋爾先生如今極有可能成為雷恩大人名下的學徒,若是在路上有個閃失,我敢怎么向雷恩大人交代啊。”
“這…這,這這…”
“蓋爾先生無需顧慮,我只是做好未來鎮長夫人,該做的事情。”
“那就,那就多謝塞爾塔小姐了。”
半推半間,塞爾塔扶著方義往外走去。
沒一會,兩人就離開了宴會現場。
望著這兩人離開的背影,鎮長右手緊握的高檔酒杯,出現絲絲裂紋。
紅色酒水,混雜著些許鮮血,順著裂紋滴落在地,傳出滴答聲響。
道格鎮長雖然表面在竭力克制,但心頭的怒火已經如出籠野獸,怎么都無法安分下來。
周圍的歡聲笑語,此刻仿佛都變成了嘲弄與譏笑。
遠處那些指著自己發出贊美之詞的人們,此刻如此虛偽和刺耳。
道格鎮長只覺得自己戴著一頂巨大的綠色帽子,在供人嘲笑一般。
特別是在發現比爾隊長一邊疑惑地看看遠去的背影,一邊朝道格鎮長這邊看過來時。
道格鎮長的心態,當場就炸了。
酒杯破碎,劃傷手掌,滴落鮮血,道格鎮長卻渾然不覺。
周圍的人們發現這一幕,都停下交談,疑惑地看向鎮長大人。
而后者怒瞪這些人一眼,仿佛將怒火宣泄在他們身上一般,冷哼一聲,轉身準備離開宴會現場。
躺槍的吃瓜群眾,只覺得莫名其妙,但也不敢跟鎮長叫板,只是低聲嘀咕了兩句,就沒再在意。
“鎮長大人今天怎么了?吃火藥了嗎?”
“不知道,不管我們的事,還是別打聽的好。”
然而就這么平平無奇的兩句話,差點讓道格鎮長直接回去砍人,臉上的怒火幾乎無法壓抑。
那兩人其實說的內容,并沒有什么不妥。
只是剛好撞在槍口上,點燃炸藥桶而已。
不過就在道格鎮長轉過身的時候,一道身影攔在他的面前。
“鎮長大人,請息怒!”
“比爾?你懂什么!你懂個屁!”
心態爆炸,怒火上頭,鎮長嗓門一下子上來了,面目都有些扭曲。
被唾沫洗臉,比爾隊長雙手有些微微顫抖,但還是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恭敬地道:“鎮長大人,我相信夫人,也相信蓋爾先生,事情應該不是您想的那樣。請允許我去暗中調查一下,我一定會為您帶回來一個滿意的答案!”
“好!那就滾!立刻給我滾去調查!”
剛才一嗓子,怒火稍微宣泄了一點點,道格鎮長恢復了些許理智。
雖然仍然帶著火氣,卻沒再大吼大叫,而是壓低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