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這已經夠驚悚的時候,一號實驗體的肌肉組織開始如蠟燭一般融化,全身如同沸騰一般,冒出密密麻麻的血色氣泡。
等他們覺得一號實驗體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已經夠惡心的時候。
就看到了隨著一號實驗體身體消融,腹部區域,逐漸出現了先前被一口吞下的十一號實驗體的尸體。
粘稠惡心的液體,布滿了一號實驗體的全身,仿佛什么野獸腹中還未消化完的食物。
眾人胃部翻騰,差點當場吐出來,結果卻發現十一號實驗體,居然在這個時候,緩緩睜開了雙眼。
“十一號!?”
簡風神色當即就是一愣。
“他還活著!”
禮帽男則眉頭緊皺。
十一號沒有死亡這件事,在他看到十一號的‘尸體’從一號實驗體腹部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猜到了。
因為當時副本通告并沒有響起,所以十一號已經死亡的概率非常低的。
他只是沒有想到,一號實驗體居然在吞下十一號后,沒有直接趁機先咬死對方。
然而禮帽男卻不知道,當時一號實驗體確實是想要直接咬死方義的。
只是還未上下張合,就已經被虛霧光柱砸中,變得動彈不得,演變成了如今的局面。
在眾人的注視下之下,一號實驗體的血肉組織很快全部消融,只剩下了如野獸一般的骨架。
伴隨著方義伸手輕輕一搬,一號實驗體的胸骨應聲而斷。
等到方義沐浴在虛霧光束之中,緩緩站立起來的時候,禮帽男突然全身一僵,驟然瞪圓的雙目,死死地盯著方義。
因為在這一瞬,他聽到了只有玩家才聽得到的訊息。
“副本通告:玩家東門醉擊殺玩家老馬出征,獲得雙殺!”
老馬死了?!
老馬居然直接死在了十一號的手里?
可剛剛老馬明明還有兩顆腦袋,還有兩條性命在,為什么…
禮帽男會遠遠地看著一號實驗體身體消融,這正是因為覺得一號實驗體還有一條命,應該不會死。
結果現在卻突然告訴我,一號實驗體已經跪了!
這,這特么是什么原因?
禮帽男心中有些懵逼,直到發現一號實驗體的血肉組織,是被融化的半點都不剩,只有骨架子還殘留在原地時,才隱約意識到了點什么。
只是這個時候,想通一號實驗體的能力破綻,已經沒有意義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齊齊看向了那個從尸體里爬起來的小正太。
這個時候,就算是傻子也明白,那團螺旋狀的虛霧光柱,到底是誰牽引下來。
“十一號…”
簡風臉色喜色逐漸凝固,因為他意識到,十一號解除封印后,所擁有的能力,似乎比想象中強大的多。
這和研究院里記載的資料,完全不符。
甚至仔細回想起來,好像自從有關十一號的記載以來,就從來沒有人記錄過能力完全解封的十一號,實力到底是什么水準的。
想到這里,簡風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聲,有了一種極其不妙的感覺。
該不會…我在無意之中,放出了一頭足以毀天滅地的洪荒巨獸吧?
不會的,不會的!
靈源研究院發展了這么多年,從來沒有過被實驗體推翻的記錄,也先后面臨過數十名能力完全解封的實驗體,其實力上限,也就是那個檔次。
只要回到研究院,讓研究部的專家緊急討論出一套針對方案,解決十一號根本不是問題…吧?
本來簡風心中對研究院還是非常有信心的,但是等他看到十一號緩緩騰空而起,看到高空云層區有一團巨大的陰影逐漸下降,將耀眼陽光完全擋住,讓整個松樹市都逐漸陰暗下來,形成遮天蔽日的景象…
咕嚕。
簡風的心,逐漸往下沉了下去,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等到那團巨大陰影達到肉眼可見的程度時,他才終于看清了那團陰影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團面積巨大到夸張虛霧,里面到底有什么不得而知,只是虛霧之中隱隱傳出野獸般的吼叫之聲。
如同存在另一個時空一般,斷斷續續。
如果讓這團虛霧完全降落,那整個松樹市都將籠罩在虛霧之中,松樹市到底會發生什么樣的劇變,那就誰也不知道了。
在簡風的后方,研究院的大軍里面,研究人員們目瞪口呆地看著仿佛被螺旋虛霧光束牽引下來的巨大虛霧團。
其中一人,忍不住哆哆嗦嗦地問道。
“為,為什么…天色會暗下來,這是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沒錯,以前我們云層區上方就有虛霧區,但是陽光能夠照射下來,從來沒有被遮蔽過…”
“除非…那一團虛霧的濃度,比以前所見到的任何虛霧都要濃郁…”
這個結論,讓周圍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此刻就仿佛暴風雨前的寧靜,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團虛霧里到底有著什么,也不知道虛霧團降臨之后,到底會面臨什么。
在以前高空之中的虛霧,從來都比地面的虛霧要淡薄的多,也因此才能夠讓松樹市一直能夠接收得到陽光,享受正常的生活。
但此刻,高空那團虛霧,明顯與以前認知中的虛霧有著本質上的不同,甚至比邊界區域的虛霧還要來的濃郁。
雖然不知道虛霧之中存在什么,但眾人卻本能感覺到了一種顫栗和畏懼。
天空中出現如此駭人的異象,松樹市的市民自然不會察覺不到。
此時此刻,在看到天空異象之后,松樹市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著頭,呆滯看向高空。
“那,那…那是什么東西?!”
“虛霧…龐大的虛霧!”
“為什么天空會出現虛霧!為什么這團虛霧還在逐漸降落!”
“完了,完了!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虛霧終于入侵松樹市!會死…我們所有人都會死了!”
“世界末日…世界末日!這是世界末日!”
在理解天空之中那團東西到底是什么后,恐慌如瘟疫般蔓延開來。